莫生气自古道，‘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战乱灾祸乃天意也，自有其玄机，我等不过尽人事知天命罢了，又何必动怒生气。”楚嬴说完拂袖而去。

　　宋二推独轮车贩卖香油到韦城，得钱后与商旅几人挤在牛拉的板车上返回三集镇。半路遭遇流匪，宋二慌乱中逃入乡村果树林。浪寇正肆虐乡里，宋二跳进一户农家，揭开储藏过冬果蔬的地窖躲进去。

　　外面远处一阵喧嚷，夹杂兵器打斗声。

　　农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隐约听到一个妇人言语道，“莺儿，你抵住门，不要让浪鬼进来，若是暴露我的藏身之所，仔细我扒了你的皮。”又一阵窸窸窣窣轻手轻脚开门翻柜声，又碎步声走近地窖处，掀开蒲席，二十八九岁微胖富态的妇人顺木梯下来，露出散乱头髻轻声喊，“莺儿，快过来盖上席子，再找些碎枝枯草掩盖住，把地上脚印擦掉。若我躲过此劫，定帮你脱去贱籍，姐妹相待。”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丢到地面。

　　莺儿也不言语，捡起银锭，麻利地掩盖好地窖口，快速收拾妥当，退到庭院门后，听到院外浪寇到处搜寻。

　　两名浪寇撞开木门，莺儿跑进屋，准备跳窗逃走，被一名浪寇抓住衣服，拖到炕上。莺儿也不反抗，任由两名浪寇轮番奸淫玩弄。两名浪寇心满意足，找条绳索捆住莺儿手脚，将她绑在屋角水瓮上，关上房门，在外面拴住门孔，拿着从莺儿身上搜出的银锭，摇晃身子勾肩搭背奸笑，“晚上带上酒食，再邀几个同乡一起来快活。”

　　地窖口小腔大，侧面面向屋后果林有细密竹篾隔档的通气口，里面不觉憋闷。宋二蹲在暗处，等外边再无声响，方起身凑到妇人身旁。

　　“娘子安好，小人这厢有礼。”宋二装模作样施礼。

　　妇人吓了一跳，手按胸口，故作镇定，欠身还礼，“可是院子主人？感谢提供容身之所。”

　　“同是避难之人，娘子客气了。”宋二推开窖口杂物，四下观察，确定无危险，率先来到地面，对地窖内妇人说，“娘子请上来，浪鬼都走了。”

　　妇人登上梯子，又伸出手让宋二拉她上来。宋二迟疑片刻，拉妇人一把，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一下她手背。妇人低头娇羞，又妩媚瞧宋二一眼。

　　宋二和妇人解开莺儿身上绳子，不敢走前门，一一跳窗，逃进屋后树林。宋二几次打量莺儿，也不见她痛苦悲伤，脸上平静如水。宋二想起在地窖中隐约听到的淫乐声，不由得眼珠在妇人身上打转。

　　三人不敢停歇，慌忙沿一条小路上山，走了几个时辰，寻到几间破庙安歇。宋二清扫佛基台面，扶妇人坐下，自己歪靠柱子上。莺儿留在坍塌的寺庙院门处放哨。

　　妇人细葱玉指滑过宋二手背，半边身子依偎在宋二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吁香兰气息，甜腻音调启齿细语，“奴家胸口痛，你帮我揉揉。”妇人拉过宋二粗糙厚大的手，贴在胸乳上，宋二贪婪地握揉。

　　妇人解开宋二衣服，瞧他露出的健壮胸肌，妇人更是欢喜。妇人牵引宋二大手贴在她身上，摸乳抚裆，半推半就，共赴巫山云雨。

　　“小人宋二，敢问娘子尊姓大名？”宋二搂住妇人不放。

　　“妾身勾云娘，娘家是双河郡勾家。丈夫半年前亡故，妾身不容于夫家，本打算返回娘家安身立命，不想遭遇浪寇，家丁被杀，金银细软被抢。蒙公子相助，逃得一命。我哥哥勾雷在双河郡大河城当城守，我们可以投奔他。”勾云娘揽住宋二脖子，轻咬他耳朵。

　　“我们？”宋二抱紧勾云娘。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是我们是什么。”勾云娘捧住宋二的脸，盯住他眼睛，“公子可有妻室？”勾云娘眉眼勾魂。

　　“小人至今一人，父母早亡，无牵无挂。娘子不嫌弃在下粗鲁，小人誓愿护送娘子安全回家。”宋二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

　　宋二逞男人气概，再次颠倒痴狂。

　　“银两和什物都被浪寇抢走了，这可怎么回大河城？”勾云娘紧皱眉头，叹息连连。

　　“娘子莫烦恼，小人家中尚有些积蓄，容我回家一趟取来，助娘子归家。”宋二起身，穿好衣服。

　　“那太好了，有劳公子了。公子早去早回，莫让妾身等的心焦。”勾云娘抱住宋二又给他一个甜腻热吻。

　　“娘子放心，天明前我定然赶回来。”宋二掩了庙门，匆匆回家。

　　楚娟听到拍门声，拿一把菜刀傍身，隔着门缝看到是宋二，欢喜开门。楚娟在灶上热了剩饭，端给宋二，满含爱意的眼睛看着他把饭吃干净。

　　“我再给你烧些热水，洗漱后好歇息。”楚娟拿来水桶，弯腰去水缸里淘水。

　　宋二扯下腰带，从背后缠紧勒住楚娟脖子，等她不再呼吸才松开，宋二拉拖楚娟尸首到后园井边，扔到枯井中。

　　“别怪我心狠，怪只怪你命不好。我要护送勾家云娘去大河城，若她知道我家有妻妾，断然不会跟我再续姻缘，我岂能错过改运换命的大好机会。”

　　宋二将家中银两悉数装进布囊，系到腰上。宋二喝瓢水，又裹几件衣服搭在肩上，点一把火烧了破砖烂瓦的几间老宅。

　　细粒碎雪落到井底，飘在楚娟身上，在她唇边融化。

　　尚志贞、晴儿几人路过三集镇，听到楚娟在低声呼救。晴儿跳入井中，用绳索捆住她，尚志贞等人合力拉她上来。一路上调养，送她到双河郡双河城万花楼。

　　宋二、莺儿护送勾云娘，昼伏夜出，谨慎前行，不日进入双河郡境内。勾云娘放下心来，央宋二雇一辆马车，奔大河城而去。

　　天色已晚，宋二建议在道旁旅店住一晚，第二天天明再入城。勾云娘归家心切，派莺儿先行通报。勾云娘用过晚饭，执意连夜入城。

　　勾云娘在大河城城外被浪寇轮奸杀害，宋二躲进狗窝里，臭气熏天，学几声低低惊恐的狗叫声偷生。

　　楚州山多林多湖泊多，宗族氏族势力盘根错节。孔乙乙和武千灵接连拜访几家大氏族，均被拒之门外。

　　孔乙乙收到孔家灵鸟传递来的情报纸条，上面画有孔家的独门标记暗符以及点线密文。

　　孔乙乙不愿再耽搁时间，在灌木上摊开地图，跟武千灵分析形势。

　　“齐州齐蒙率三千骑兵五千步兵进入孔州境内，协助孔州残余兵将扼守矮长城防线，守住三河平原，积蓄粮草，待明年春收后反攻。林州林穹率两千骑兵巡防长峡和崖山一线。武州五千步兵驻防孔河武河楚江三角洲地带。韦州以防范浪寇为名，按兵不动。楚州置身事外。今冬明春以防御为主，暂时稳住了形势。”孔乙乙在地图上一一指点，并仔细查看地势。

　　武千灵对山势、关隘、河流、军镇等知之甚少，沉吟片刻问道，“乙乙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孔乙乙收起地图，揣进怀里，“我打算深入孔州被莽人占领的区域，收拢散兵游勇，招募孔州境内的儿郎，组建起一支游击兵，先自保，再寻找时机杀敌。明年春收后响应反攻，一举收复孔州。”

　　“好方略，我陪乙乙哥深入敌境开创一番天地。”武千灵被孔乙乙的胆识折服，激动说道。

　　“这怎么使得，且不说你是女儿家，上阵杀敌凶险万分。再者你是武姥最疼爱的孙辈，也是武州延续并再创辉煌的希望。若有什么闪失，既对不住武姥，更愧对武州。”孔乙乙拒绝武千灵的好意。

　　“祖母此番带我出来历练，又吩咐我尽力协助孔公子你联络六州豪杰，共御外患，正是要锻炼我。我也立志要担起重任，增长见识能力，此大好机会，岂可白白错过。”武千灵骑上马。

　　孔乙乙得武千灵相助，精神振奋，跃上马背。

　　一名楚州斥候策马赶来，“孔家乙乙公子，武家千灵姑娘，两位请留步。我听闻二位在我楚州接连碰壁，在下有个建议，两位不妨去找楚副城主商议，看能不能得到支持和帮助。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待，请二位沿此管道去韦州，或许能遇上霸副城主。”斥候说完，兜马折返，奔向楚城方向。

　　“多谢提点，敢问兄台大名，以便日后多有亲近。”孔乙乙拱手施礼道谢。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这一路上不太平，二位多加小心。”斥候策马跑远。

第七章突围受伤堕落天坑幻梦遨游醉卧羽背

　　游远歪在树藤上，随微风轻摆，屏气敛声，等银翼鸟来到树下，“敢问姑娘贵庚，可告知芳名？姑娘的鸟儿坐骑好神奇。”

　　“野无骨。这鸟儿叫雪寒鸟。我在寒山雪崖收服的它，来去颇为快捷。你特意在此等我？”野无骨躺在雪寒鸟羽背上，支颐眯眼，冰冷地问游远。兽皮毛裹在她胸前和腰间，露着脖子和肩膀，脖子上涂三圈血纹，光光的腿微曲，赤脚伸张。

　　月明星稀，山石嶙峋，寒风凛冽，雪寒鸟卧在大树岩壁间埋头熟睡。

　　野无骨采集些野果和各样叶子以及根茎，用石杵将叶子和根茎碾压出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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