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上【娘亲不哭,娘亲不怕,朝朝保护你……】 【朝朝超超超超超级厉害,可厉害啦】小家伙一副炫耀的模样。 许氏眼眶还泛着几分泪意。 听得这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暖呼呼的。 “芸娘,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朝中事情多,我这个月大概会有些忙碌。”纪远泽神色难得有些愧疚,每每他露出这般神色,许氏都会劝他顾全大局,不要拘于儿女情长。 谁知道,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外室呢。 她的贤惠,反倒捅了自己一刀。 “你我夫妻一体,我怎会怪你呢?就是委屈咱们的朝朝了。”许氏摸了摸自己的女儿,神色有些落寞。 纪远泽看了眼襁褓中的纪妙妙。 他不由对比起来。 说起来,纪妙妙与陆景瑶同一天出生,都是昨日出生。 景瑶出生时全身红通通的,大抵是没长开,皮肤皱巴巴的,哭声像只小猫。 纪妙妙生的白白胖胖,肌肤似雪,就连眉毛和睫毛都长而浓密。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也不怕生,当真是冰雪可人,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女。 纪远泽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眸子。 他的景瑶,是不一样的。 纪远泽心头多了一丝火热。 “委屈咱家朝朝了,爹爹给朝朝赔个不是。那爹爹,就将温泉山庄送给朝朝,就当爹爹的赔罪了。”纪远泽笑眯眯的抱起她。 “还不快谢谢你爹,温泉山庄周围还有上百亩地呢。爹爹这可是大手笔啊,都归你这个小家伙了。”许氏话语一出,纪远泽眉头皱了皱。 他只打算给温泉山庄的。 可见许氏开口,他也没反驳。 只是,这温泉山庄原本是送给景瑶的,看来得换个礼物了。 【哇哇,这怨种爹爹好有钱哦。】 纪远泽只发了个呆的功夫,便感觉到身上一股湿热。 他脸色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怀里的奶娃娃,咧着没牙的嘴朝他直乐呵。 “哎哎哎,尿了尿了。小小姐尿了。”映雪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走。 纪远泽眉眼发黑,强压着一口气,却又没法和刚出生的婴儿计较。 许氏偷偷掩住了眉眼的笑意。 “侯爷快去换身衣裳吧。” 待纪远泽离开,许氏才轻轻拍了拍纪妙妙的屁股:“顽皮。” 【活该活该,这么美貌的娘亲都不爱,他活该,让他欺负娘亲!】 待纪远泽换了衣裳出来,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 许氏眉眼耷拉下来。 “去看看侯爷去哪了?” 映雪老实,觉夏机灵,这会放下孩子便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去了德善堂。”德善堂,那是老夫人的居所。 “侯爷走时,还带着老夫人的佛珠。听说老夫人心情极好,赏给侯爷的。” 许氏心里沉甸甸的,觉夏见夫人面色不好,便劝道:“这佛珠,侯爷定是留给大少爷的。” 忠勇侯府有个禁忌。 夫人生了三子一女。 长子陆砚书,生来聪慧,那几年,纪远泽大抵也是动了几分真情的。 可九岁那年,长子落水,便成了痴儿。 如今被关在府中,连屎尿都无法自理,成了府中的禁忌和逆鳞。 许氏当年去老夫人手中求佛珠,老夫人只言,那是砚书的命。 她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求到。 老夫人那串佛珠是护国寺方丈赠送的。 这串佛珠,据说有一百零八颗。 每一颗都极其珍贵。 护国寺是皇家寺庙,素来得全京敬重,以忠勇侯府的身份,哪里能得到这般贵重的东西。 可有一年,老方丈只瞧了她一眼,便说忠勇侯府有泼天富贵,未来有大机缘,子孙后代有功德加身的贵人。 便赠下这串佛珠。 老夫人平日里可宝贝了。 今日,却送出去了。 许氏心里难受的紧。 夜里,登枝便回来了。 登枝神色苍白,比之前更带着几分恐惧,推门的手都在颤抖。 “夫人……”登枝一进门,便啪嗒一声跪在地上。 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哆哆嗦嗦便从怀里掏出白布包裹着的小木雕。 【哎呀哎呀,这不就是害死大舅舅的巫蛊之术吗?】小朝朝吐着泡泡不肯睡觉。 许氏手一颤,差点将木雕落在地上。 “门外有人守着,夫人放心。”登枝强忍住恐惧才道。 她发现这东西时,腿都软了。 这若是被发现,许家怕是完了。 许家手握重权,一旦发现任何端倪,都会被陛下猜忌。 许家老爷为当朝太傅,陛下忌惮,他便致仕回家养老。 好不容易消除了陛下戒心,若再次挑起,只怕要以血来证许家清白! 大哥如今已是正三品,因着父辈余荫,朝中不少人敬重许家。 这也是忠勇侯府求娶她的缘故! 许氏仔细看着木雕,木雕似乎被鲜血浸泡过,带着几分森然的气息。木雕上面用刀狠狠的划了几道,更添触目惊心。 木雕背后刻着陛下的生辰八字。 “这字迹……”许氏紧抿着唇,牙关紧咬,嘴角都溢出了丝丝血迹。 “这是大老爷的笔迹。”登枝在许家长大,自然认识许大人的笔迹。 许氏潸然泪下:“不,是我的!” 许氏身上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有后怕,有恐惧,更多的是…… 庆幸。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她是大哥一手带大,她的字,是大哥教的。 嫁进忠勇侯府后,纪远泽赞叹她一手好字,经常让自己教他写字! 而自己呢? 因纪远泽不喜,成婚后,便不与娘家联系,与娘家断绝了关系! 第5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登枝也想起了此事。 此刻呆愣着半晌回不过神来。 大老爷教了许氏,许氏教了……纪远泽! “夫人,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或许,是误会。”登枝语气干涩。 此事许氏没有证据,她仅仅是因着听了朝朝的心声,心底有所猜测。 许氏红肿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去拿个火盆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心跳如雷。 真的是他吗? 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是他纪远泽,亲自来求娶自己的! 许氏双眼赤红,俨然气狠了。 她从一进府,纪远泽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 当时只觉得温馨,此刻,她却通体冰凉。 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 也不曾与娘家联系。 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她都不曾打开过! 就连,她怀孕时孕吐,母亲送来的酸梅子,她都不敢要! 许氏只觉得自己被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困住,压得她心底喘不过气来。 仿佛置身于一片谎言之中,一步走错,便会粉身碎骨。 【漂亮娘亲,别害怕,朝朝会帮你的,朝朝爱你,mua哇……】 许氏一低头,便瞧见小女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撅起嘴想要吧唧她。 【我为我娘举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 【冲哇,娘亲!】 许氏心口的压抑散了几分,她何德何能,会得来这么个宝贝。 她没忍住,抱起纪妙妙便在脸上亲了一口。 许氏抹了把泪,将孩子放下。 将灯油倒在木雕上,再点了一把火,放进火盆里。 眼睁睁看着木雕燃尽,烧的只剩一层灰,许氏才缓缓松了口气。 “夫人先去洗漱吧,您还在坐月子呢,便经常哭,又出了一身冷汗。”登枝也心疼夫人,这两日几乎颠覆了所有的一切。 许氏只觉浑身都乏力,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也知晓自己身子吃不消。 “让人去看看砚书,别让人欺负了去。”许氏每天都要去看长子,这两日起不来床,才停下。 “奴婢每日都去敲打了下人,您放心。” 许氏叹了口气,眉心总萦绕着几丝愁绪。 【娘亲,你现在可不能垮下呀,你若垮了,咱们就死定了……呜呜呜】 许氏心里也明白,这段时日倒也强忍着心绪,好好坐月子。 纪远泽,一次也不曾归家。 她的心,越发冷。 “满月宴的日子,可定好了?”许氏养了段时日,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