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颤了颤,前世,这个人也说过,她是萧家的人。 可那时,他是带着狠厉和怒意,丝毫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而眼下,他话语里竟有着将她纳入自己人的范畴。 江若依狠狠掐了掐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面对冰冷的岑惊墨,她尚且能用恨意支撑自己,可面对眼前这个年轻几岁,跟记忆中大相径庭的人,她有些摸不准自己的态度。 最后,她红唇轻启:“随王爷的心意吧。” 第28章 岑惊墨勾了勾唇角,对外面吩咐道:“传膳。” 等菜端上来,岑惊墨看到那盘红菜苔,心里微动。 江若依这是……不想他来? 岑惊墨看向对面坐的悠然自得的江若依,心里又好气好笑。 她明明有千万种理由恨自己,哪怕用刀捅进他心脏也是他应得的。 可江若依却只是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来逼走他。 岑惊墨心里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是觉得以后他应该再对江若依好一点。 江若依见他半天不动,轻声开口:“王爷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岑惊墨被她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逗的笑了一下,倒是让江若依一怔。 下一刻,江若依就看见,岑惊墨老神在在的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盘红菜苔。 他咀嚼两下,开口道:“你这院子里的菜色真不错,你看,我就连最讨厌的菜也吃的下了,看来日后我得天天过来用膳了。” 江若依猛地捏紧筷子,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连忙垂下眼眸。 半晌,岑惊墨才听见她十分不情愿的声音:“王爷喜欢就好。” 岑惊墨笑了笑,心情舒畅至极。 等用了膳,他便起身离开,江若依也松了口气。 只是临到江若依安歇时,岑惊墨又转了回来。 他寒眸中隐有笑意:“我先去沐浴,你要睡便先睡。” 江若依身体骤然绷紧,她看着岑惊墨的背影,心中简直憋屈至极。 不多时,岑惊墨回来了,他十分自然的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江若依下意识往里退了退,只是下一刻,一具灼热的身躯凑上前来。 房间里昏暗一片,岑惊墨温热的呼吸近在眼前,江若依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岑惊墨鼻尖尽是她身上清冷的气息,跟他呼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带起身体的一阵战栗。 岑惊墨薄唇开合,嗓音喑哑:“千歌,我知道我从前不对,不管怎样,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我想对你好,我会对你好,你别……别抗拒我,好吗?” 这才是岑惊墨想尽办法留下的理由。 他必须扭转江若依的印象,他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上一世那般愚蠢。 至于他重生这回事,岑惊墨打定主意一定要隐瞒到底。 江若依抿紧了唇,半个字都没说。 岑惊墨却不放弃,他再凑近了一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 “千歌,你相信我,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他能感觉到江若依因为他这句话而颤抖的身体,岑惊墨循着她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准确的捕捉到她柔软的唇瓣。 没察觉到江若依的抗拒,岑惊墨心下一松,随即抬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这个吻,跟在牡丹园的不同,那时是气是怒是惩罚,而现下,只带着爱意与怜惜。 他的千歌…… 火热的大掌撩开衣服的下摆,触及到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肌肤。 岑惊墨的唇从江若依唇上离开,流连在她颈间。 他向来自律克己,可这一瞬,他整个人都在失控的边缘。 江若依娇小的身躯被他紧紧拥在怀中,他们的身体如何契合,如同上苍比对着各自刻画出来的一样。 江若依先是被他突然的进攻弄的一愣,随即在岑惊墨熟练的技巧下,身体逐渐不听自己的使唤,直到岑惊墨越来越过分……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岑惊墨感觉到江若依抬手推了推自己,哪怕那力道不重,他也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床榻间,只余下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手还放在江若依腰肢上,紧紧掐着。 过了很久,等身体的躁动平息,他才将江若依重新抱进怀中。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第29章 翌日,岑惊墨从睡梦中睁开眼时,还是看到了江若依的面容。 他眨了眨眼,想起昨夜的接触,心底隐隐有些躁动。 只是最后,他只是撑起身子,亲了亲江若依的额角,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门的一瞬,本该熟睡的江若依睁开了眼,那眼里,一片清明。 她感受着身侧被窝里的温度,轻轻咬了咬唇,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 等一切准备就绪,岑惊墨跟江若依一同出门,前往沐府。 沐府,正厅里。 沐老丞相早早的就起来等在这里,他看着相携而来的岑惊墨与江若依,终于放下心来。 他站起身来,朝着岑惊墨行礼:“王爷。” 岑惊墨却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温声道:“祖父,既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沐老丞相被他这句祖父叫的一噎,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 岑惊墨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一时半会改变他们的既有的看法,便转了话题。 “祖父,我带来一方上好的端砚,您要不要试试?” 果不其然,沐老丞相眼前一亮,虽说他也有不少砚台,但谁会嫌好东西多呢。 等岑惊墨让人将砚台拿上来,沐老丞相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去了书房。 正厅里,就只剩下江若依和沐清央坐在那里。 江若依看着祖父高兴如孩童的模样,脸上也有隐有笑意。 沐清央看她一眼,笑道:“王爷此番,倒真是有心了。” 江若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的岑惊墨确实挑不出什么错事。 她开口道:“姐姐,不说他了,毕竟他心中有人,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好。” 等到林雪舞回来,岑惊墨就会变回前世那个样子,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祖父和姐姐。 想到这里,江若依心中因为昨夜泛起的波澜又平息下去。 她看着沐清央,迂回的问道:“姐姐,别尽说我,姐夫对你可还好?” 沐清央笑得温柔:“自然是好的,只是他初入官场,有太多事要做,陪我的时间不算多。” 江若依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沐清央脸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勉强之色,便暂且放下心来。 看来,那件事还没发生。 不过,江若依还是提了一嘴:“我听说官场上腌臜事不少,姐姐还是要多个心眼。” 沐清央一顿,她知道自家妹妹不是无风起浪的人,心里将她这句话记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了。” 江若依两人在这边聊着天,书房里时不时传来沐老丞相爽朗的笑声,恍惚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分。 不知道在书房的一上午发生了什么,沐老丞相对岑惊墨的亲近溢于言表,就连酒都多喝了两杯。 沐清央适时劝道:“祖父,您还是少饮些酒,免得伤身体。” 沐老丞相笑呵呵的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没人注意到,岑惊墨坐在一边,眼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开口:“父皇总是说,丞相劳苦功高,确实要好好保重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