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北起来时,手往旁边一摸,却摸到一片冰凉。 一股不甘从心升起。 她带着素霜再次前往张神医的医馆。 诊室内。 叶北北压抑着心底的紧张问:“张神医,我的不足之症可有得治?” 张神医蹙眉道:“夫人这种情况不似先天之症,也不似忧思过重,有些棘手。” “可有办法?” 张神医眉宇松了松:“难啊,需找到病灶所在方可一试,我先开个小方调理吧。” 叶北北心沉了下去,却还是起身道谢:“劳烦您了。” 拿着药方离开。 叶北北刚走到诊室门口,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看清她的脸,叶北北浑身一震。 是楚然! 顾君逐的青梅竹马。 她为何会在京城?她不是应该随楚家被流放了吗? 恰好这时,楚然也抬眸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楚然眼神闪烁,随后朝叶北北勾唇一笑,走进诊室。 两人擦肩而过时,叶北北闻到了楚然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脂粉味。 叶北北呼吸一窒,猛地回头。 却见楚然腰间挂着一块莲花形玉佩,随着她的走动摇摆着。 叶北北久久回不过神来。 失神地回到马车,素霜问:“郡主,回府吗?” 叶北北鬼使神差决定道:“不走。” 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到隐蔽的街道,叶北北一直等在那里。 等了一会,楚然便出来了。 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驶入叶北北的视线,停在医馆面前。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顾君逐。 叶北北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楚然扶上了马车。 这一幕,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叶北北的心底,血流成河。 她的预感,成了真。 顾君逐一向冷淡,可如果那个人是楚然,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 马车很快消失在叶北北的视线。 她死死攥着手,锋利的指甲嵌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让自己失态,只有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叶北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畅映阁的,满脑子都是医馆前的那副场景。 她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叶北北突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到顾君逐的场景。 皇家春狩,少年意气风发,一箭双雕,拔得头筹,也深深俘获了她的心。 没成想,七年时光,白驹过隙,满眼春风百事非。 叶北北拿出妆台最深处的盒子,打开后,两捋黑发映入眼帘。 那是两人的结发。 叶北北拿起结发,悲伤目光落在盒子底下的婚书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屋内风吹过,烛火闪烁。 不多时,顾君逐回来了。 屋内一片冷寂,他蹙了蹙眉,走进内室。 听到身后的动静,叶北北回过头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顾君逐,我们和离吧。”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两人四目相对,顾君逐蹙眉冷斥:“你又在胡闹什么。” 叶北北站起来,语气坚定:“若我不是胡闹呢?” 顾君逐望着她殷红眼眶,移开视线,语气有些讽刺:“你离得了我吗?” 叶北北一怔。 顾君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清楚,若你不是首辅夫人,你现在恐怕连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住。” 叶北北脸色骤白。 七年前,父亲荣亲王的封地夷陵黄河堤溃,百姓死伤过万。 圣上勃然大怒,召父王进宫面圣,甚至想要褫夺其亲王封号,虽然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可父王回到王府便吞金自尽了。 从此荣王府没落。 顾君逐的话将她点醒。 她没了父亲,可还要照顾精神不清醒的母亲,根本就离不开顾君逐的庇护。 顾君逐嗤笑一声,眼神黑沉:“听懂了?那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词第二次。” 叶北北攥紧了手,连嘴唇都在颤抖。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冲了进来,偷偷看了一旁的叶北北一眼,才支支吾吾禀报。 “大人,楚夫人找您。” 顾君逐松开叶北北,没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屋子瞬间空了下来,叶北北的心也空了。 这时,素霜冲了进来:“郡主,不好了,老夫人为大人物色了两房侍妾。” 素霜无比着急,却在看清叶北北苍白脸色时,顷刻噤了声。 叶北北麻木地坐在原地。 她在荣王府鼎盛时低嫁顾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