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荣做什么?赵家的事情,和咱们有关系吗?还对读书人深深敬重,你怎么不敬重敬重你爹?” 温晗笑把玉佩塞过去时,压根没想到东西是明亭送的。 “我就是因为赵家是读书人,瞧着顺眼。” 他把皮球踢过去,半真半假地问道:“陆景枫,你是为了什么?” 陆景枫拿起筷子,不慌不忙道:“我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 裴笑桌下的脚,碰碰温晗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安哪门子心? 温晗笑把脚往边上挪一点:你问吧,我不大敢。 裴笑恨铁不成钢:瞧你那怂样。 “小裴爷!” 李不言忽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裴笑碗里。 “问东问西的累得慌,不如学学我,只干活,不多问,能活得长一点。” 裴笑看看李不言带笑的侧脸,再低头看看碗里的菜,乖乖闭上了嘴巴。 一顿饭,吃得各有心事。 吃完,书房里的丁一和黄芪连茶都冲泡好了,就等着陆景枫讲一讲赵家的事呢。 哪知陆景枫一开口就问他们:“我让你们打听的郑唤堂朋友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丁一:“有消息了,郑唤堂最好的朋友是国子监博士凉庞德。” 陆景枫微微诧异。 万万没有想到,爹的好友竟M.L.Z.L.然是个文臣。 温晗笑微微诧异。 怪不得爹总能找到各色各样的好书,带回来给淮右看。 ![]() 裴笑微微惊心。 怎么又是国子监,最近他真的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郑唤堂还有几个普通的好友,都在军中。” 丁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 “晏姑娘,名单都在上面,你看看。” “养足精神后,明天先去国子监找凉庞德。” 陆景枫接过纸片后,往书页里一夹,一脸疲惫道: “丁一、黄芪你们想知道赵家的事,问你们各自的主子,都散了吧。” 所有人都起身准备往外走,唯有温晗笑懒洋洋的支着一条大长腿。 他想起个事来。 外祖父三个月给娘写一封信。 可他的记忆里,娘从来没有接过赵家的信,祖父和爹当真把赵家的信,都扣下来了吗? 正想着,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不对,一抬眼,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温晗笑忙直起身,掩饰道:“一天一夜没睡,是真累了,刚刚有些走神。” 别人都信了,唯有陆景枫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睛。 他在说谎。 走神的眼睛是虚的,他刚刚的眼神是直的,说明是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呢? 这一趟赵家之行,他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话说得很少,明显是心里有事。 他心里有什么事呢? 还有…… 她给赵老爷上香的事,连小裴爷都觉得匪夷所思,偏偏他连问也没问。 是因为喜欢,所以凡事都顺着她? 还是有另一层的原因? “三爷。” 这时,汤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谢总管来了,说有事要找三爷。”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人再次见到谢总管,连最挑剔的李不言,都觉得这男人慈眉善目的,瞧着忒顺眼了。 “小花总管,啥时候再弹一曲啊,都听上瘾了呢。” “李姑娘快别拿老奴开玩笑了。” 谢小花陪着笑脸,“老奴那点本事,哪能入得了李姑娘的眼啊。” “不仅本事入得了……” 逗人,李不言张嘴就来:“你要再年轻个三十岁,再瘦一点,人也入得了我的眼。” 谢小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拿眼神去瞄自家主子。 三爷哎,快瞅瞅,这丫头在调戏老奴呢。 三爷的心思全不在玩笑上面:“小花,你来做什么?” 谢小花忙敛了神色。 “再有五日是老祖宗生辰,老奴这趟过来,是来给三爷提个醒儿,到时候再忙,也得回来陪老祖宗吃碗长寿面,听听戏。” 温晗笑掐着手指算算日子,确实到了老祖宗的生辰。 去年因为晏行的事,老祖宗没心思过寿,就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寿宴。 今年要请戏班子,估计爹娘是想给老祖宗好好庆个生。 温晗笑剑眉一挑,“怎么,你来这一趟,就只给我提个醒儿吗?” “瞧老奴这记性。” 谢总管忙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恭恭敬敬递到陆景枫面前。 “到时候晏姑娘和李姑娘也一道过来坐坐,老祖宗念叨很久了,心里总盼着。” 陆景枫皱了下眉头,接过请帖,打开来看一眼,问道:“谁是老祖宗?” 所有人都愣了愣。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 温晗笑气笑了。 这丫头素来不喜欢老祖宗,老祖宗明里暗里请了多少次,这丫头就是不回去。 但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 他走到陆景枫面前,从她手里拿过帖子:“不想去就别去,老祖宗跟前我来说。” “我也不想去。” 裴笑顺坡下驴,“老祖宗跟前,你也帮我说一说。” 温晗笑一记刀眼丢过去:“敢不来,爷弄死你!” “主要是这个心魔有些棘手,我腾不出时间。” 陆景枫冲温晗笑歉意一笑,眉眼一下子温柔起来,“替我向老祖宗赔个不是。” 温晗笑愣了下。 郑家心魔以来,这丫头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绷紧了,少有笑的时候。 这笑很有几分冲他撒娇的意味,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人不到,礼得到,我让小花帮你备份礼。 “不用。”陆景枫朝李不言看过去。 李不言笑道:“得,我亲自备,厚礼。” 第八百一十三章临界 卧房里。 “不言,我不喜欢那个老祖宗。” “谁喜欢啊!” 李不言撇撇嘴,“成精的老妇人,面上笑得一脸慈祥,心思比肚子里的肠子还九曲十八弯呢,比那吴氏厉害多了。” “吴氏?”陆景枫低低重复了一遍。 “吴氏也是个奇葩。” 李不言哼哼:“谢三爷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娘,又蠢又不自知,偏偏生出来的儿子、女儿都还不错,简直基因突变。” “基因?” “我娘说就是遗传。” 李不言打了个哈欠,“你刚刚那一招使得真好,恶心别人,总比恶心咱们自己强,三爷也拿你没辙。” 陆景枫呼出一口淡淡的气,没有说话。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吴氏那回设的鸿门宴,跟那杜依云一唱一和的寒碜你,还诬陷你推杜依云,气得我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都什么玩意儿。” 李不言越说越小声,最后的声音都含在了喉咙里。 “三合,谢家那地儿咱们少去,去一次,倒霉一次,总觉得那地儿不太吉利……”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陆景枫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 …… 这一觉,所有人都睡得昏天黑地。 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 今儿个说好去国子监见一见博士凉庞德,谁都不敢耽搁,早饭吃得格外利索。 唯独小裴爷,一碗粥喝了半天,还有大半碗。 温晗笑知道他在忧心啥,冲陆景枫一扬下巴,“明亭今儿衙门里有事,就别让他去了。” “对,对,对,有事。” 裴笑感激的冲好兄弟挤了下眼睛,“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