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酒店你订好了没有?” 他身侧的女孩歪着脑袋冲他撒娇。 我鼓起勇气看了那姑娘一眼,是一张生面孔,不是杨屿辞部队的同事。 我紧了紧五指,想起追他时做的那些努力,放在眼下竟让我生出了几分难堪来。 好在,两杯奶茶的时间,不算太慢。 直到两人走远,我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旁边的同事撞了撞我的肩膀,轻笑:“什么表情啊?刚刚那两人来的时候,我看你眼神不对,我还以为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三个字扎在我心头,疼的人窒息。 我没敢接话,逃也似的走到旁边。 一直熬到晚上下班。 十点的街,略有些寂静。 和同事告别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天没看的手机这会儿已经堆积了不少短信。 通知栏里,独独一条,死死抓住了我的眼球。 杨屿辞在下午六点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出任务。】 简短的三个字,却奇迹般的将我脑子里的烦闷一扫而空。 他这是……在向我解释? 然,还不等我深思,我就发现身后有个人跟了我小半截路。第19章 起初我看着手机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我拐进小巷子里,身后那道影子跟着一并拐了进来,那一瞬间,我胸腔里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脑子里不断涌入网络上刷到过的抢劫案、连环杀人案、绑架案……后知后觉的恐慌如潮水般涌来,顷刻间便将我淹没其中。 我害怕的握紧了手机,脑子急速的运转着,这巷子灯光昏暗,两侧都是关了门的铺子,这个点,我求助都无门。 身后的人似乎加快了步子。 我喉咙滚动,有一瞬哑然。 抓着手机的手本能的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等我反应过来低头看到屏幕上‘杨屿辞’三个字时,我自己都愣了。 生死关头,我最先想起的居然是他。 白天那女孩的话再次涌入我的脑海‘酒店’二字飘在我眼前经久不散。 紧紧咬着牙根,我眼眶又酸又胀。 正当我准备挂电话另谋出路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接通。 男人清润似撞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廓:“喂?”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带着些许暗哑。 我喉咙一堵,想起身后的人,将手机举到耳边索性豁出去:“老公,你在巷子口等我吗?我马上就要到了。”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尾音上扬,不大确定:“老公?梁时晚,你打错电话了?”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包,怕的几乎要哭出来:“老公,明天我不想上晚班了,夜路我一个人走好怕。” 身为国际刑警,杨屿辞的脑子转的极快,他当即觉察出不对劲来:“你在哪?” 我心一松,忙报出地址:“我就说咱这梨花巷的灯要修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要到巷子口了,要不你过来接我吧。” 大抵因为我在打电话的缘故,身后的人步子慢了许多。 可我不敢回头。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梁时晚你一直往前走,别回头,我马上来。” “嗯。”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的恐惧。 这条巷子好像看不到尽头。 我每往前走一步,就好像在朝深渊迈进一步。 离巷子口越来越近,我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身后之人似乎也在等。 最后三步,我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拢,声音发着颤:“老公,我要到了。” 如果杨屿辞没来,我会如何? 会死吗? 我不受控的想着那些血腥的画面,深吸了口气,抬脚准备跑。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往暗处拖。 “啊!” 脑子里紧绷的线彻底崩断,我惊恐叫着试图甩开那只手,眼泪不受控的落下来。 “杨屿辞!屿辞救我!” 我从不曾这样害怕过,这时候我脑子里能想起的,居然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原本该被我扔进过往的长流,随时间淡忘的三个字。 惊恐呜鸣,拼命踢打,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抓着我的手却纹丝不动。 直到恍惚间,那道微喘的声音落到我的耳边—— “别怕,是我。”第20章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俊秀的面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清润的声音落到我耳边,紧跟着我便被拉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心,是我。” 鼻尖是独属于杨屿辞,干净的皂角味。 我的脑子放空了数秒,回过神来时,我手脚全软了,眼泪已经滑到嘴角,又湿又咸。 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襟,我抖的不成样:“杨屿辞。” “嗯。” “杨屿辞。” “我在。” “杨屿辞。” “别怕。” …… 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