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 热闹的街市上,两道身影格外引人瞩目。 今日,君燕琛心情颇好,特意约了白誉堂在云霄阁切磋棋艺。 白誉堂本也不想跟他下的,毕竟前段时间他都不在状态,与他切磋几局,都有些胜之不武,后面也觉得索然无味。 可耐不住他的盛情邀请,白誉堂只得舍命陪君子。 不过,这次君燕琛似乎心情不错,两人切磋了良久,也没分出个胜负。 白誉堂冲君燕琛挑了挑眉,道:“今日心情很好?” 君燕琛抬头看他,薄唇微扬:“颇好。” 白誉堂笑了笑,随后落下一子。 瞧他的样子,恐怕不单单只是颇好。 君燕琛找他无非就两种心情。 要么心情极好。 要么心情极坏。 白誉堂玩笑道:“不知是什么事让夜兄如此开怀?我可记得,你已经连续几日不曾上朝,该不会是在家金屋藏娇,陪美人吧?” 这次,君燕琛却没有立刻开口否认。 白誉堂落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忽然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我猜中了?” 君燕琛道:“误会解开了。” 白誉堂垂下眼帘,故作淡定地问他:“与宁欢儿的误会?” 君燕琛点了点头,眼角的笑意更甚。 “她答应了我,往后不再与齐铭见面。” 白誉堂缓了半天才道:“那件事,她也答应你了?” 宁欢儿与齐铭的事,他也知道了不少。 听说齐铭不肯放弃,日日蹲守在永安侯府,只为了和宁欢儿再见一面。 可宁欢儿早已是君燕琛的人,两人之间再无可能。 况且,想要从君燕琛手里边抢人,难于登天! 白誉堂还从未见君燕琛对一个姑娘如此认真过,看样子是动了真心。 不过,齐铭这个人性子执拗,不畏强权,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一分神,让君燕琛钻了空子,至此,白誉堂落败,两人终于分出胜负。 君燕琛道:“她没说答应,我会给她时间考虑,毕竟,我也不想吓着她。” 说着,君燕琛忍不住笑了笑,道:“她胆子太小,总觉得我在戏弄她,可她并不知,本王从不说戏言。” 白誉堂心情复杂,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人生生掏空了一块。 又疼又闷。 可他表面并未表露分毫,只扯了扯嘴角,道:“那姑娘挺好,既然收了人家,往后就好好待她。” 君燕琛却没听出他话里的苦涩意味,还以为他是在羡慕自己。 他调侃道:“怎么?你不是说过,能爬上本王床的女人心思都不简单吗?不过才见了她一面,就这么快改口了?” 在君燕琛的心里,白誉堂和宁欢儿唯有在宫宴那次见过一面,殊不知,白誉堂早已见过她,并将她深深藏在了心里。 白誉堂苦笑道:“你说的对,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她的眼睛很干净,很纯洁,她断然不会是我说的那种人。” 从第一眼看见她,白誉堂就坚信,宁欢儿这个人心思单纯,断然不是那种攀炎附势,爱慕虚荣的女子。 仅一眼,就叫他动了心。 可惜,这样的女子,不属于他,哪怕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回去时,天色尚早,街边的商铺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宽阔的街道上,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路过熟悉的糕点铺子时,有香甜诱人的味道扑面而来。 君燕琛顿了顿脚。 一旁的白誉堂道:“你不是不爱吃这些甜食吗?” 两人年少相识,白誉堂自然知晓他的喜好,在他印象里,君燕琛对这些甜腻腻的吃食可谓是避而远之。 可前段时间,他每每下朝回府时都会打包两份带回去。 君燕琛道:“她喜欢吃。” 白誉堂自然知道君燕琛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顿时明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店铺的名字,心道:原来她喜好吃这些。 不过,君燕琛并未打算进去,只是停留了一瞬,便毫不犹豫离开了。 白誉堂不解:“怎么不进去打包两份?” 闻言,君燕琛眉心染了一丝愁云:“她最近上火,不能再吃这些了。” 白誉堂道:“可找了大夫看过?” 他的语气过于急迫了些,惹得君燕琛侧目打量。 白誉堂方知自己有些失态,忙解释道:“常言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你整日给她吃这些,若是患了牙疼病,小姑娘就有的罪受了。” 君燕琛也有些无奈:“大夫看过了,开了几幅药,说是调理几日便好。” 他原本是想进去打包两包松子糖和桂花糕的。 但是前几日,宁欢儿忽然喊牙疼,太医说是吃了太多糖的缘故,导致上火严重。 药倒是开了几幅,可都不怎么见好。况且那药苦得很,宁欢儿每次都不肯喝。 每每都要他连哄带骗才肯喝下去。 冬梅那个丫头也是个坏事的,她嫌那药太苦,每每都会背着他偷偷给宁欢儿吃甜枣,结果药喝了不少,效果还不怎么好!全坏在那颗甜枣上了! 结果就是,宁欢儿捧着脸疼得眼泪汪汪的,无论君燕琛给她送什么都吃不下,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脸上的婴儿肥都瘦没了,可把他心疼坏了。 果然,糖还是不能吃太多。 君燕琛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几日都不敢给她吃甜食。 白誉堂听了前因后果,不由得失笑,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宁欢儿捧着脸,泪眼汪汪的样子。 这时,有商贩在街边叫卖。 “一步一响,一步一响,好看的手链,大家伙都来看看嘞。” 随即,有悦耳动听的银铃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