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这年萧凉儿抢走我的嫁衣,抢走吕少煊,你们还是要我让!” ……1 “所以,我彻底明白,在这偌大的陈府,萧凉儿才是你们的宝贝,你们的亲生女儿。” “那好,那我希望当你们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千万不要后悔,也不要难过。”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配在我的棺木前哭!” …… 陈母看着这些,心口被狠狠刺痛,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追悔莫及。 “陈夫人,”这时,陈流月的副将走上前,拿出一块带血的衣料和陈府管家的令牌。 陈父抓住,不可置信的说:“这是萧兄的东西,怎么会……” 见状,萧凉儿心虚的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低下头。 副将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陈老将军,末将有罪,末将不该答应陈将军将真相藏起来。” “什么真相?”陈父蹙着眉发问,就连陈焱也站不住厉声发问。 副将含泪诉说:“三年前,我曾和陈将军撞见萧小姐和当年的绑匪在天香楼见面,走近后才听到……” “原来当年的绑匪都是萧小姐花钱雇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取陈将军的性命。” 接着,副将把带血的衣料摊开,上面是萧管家写的的血字—— “今不孝女犯错,萧延福自知有愧,定以命护大小姐性命!” “不可能!”陈焱一把抓住那血书,通红了眼。 那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是来自萧伯的亲笔,还有他们陈府独有的管家令牌也做不了假。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踉跄的朝棺木奔去,要去看他的亲妹妹…… 陈母也声声哭诉,沙哑着喊:“流月,我的女儿啊……” “这不是我做的!”一旁的萧凉儿却还是不承认,抓着陈母的手哭得楚楚动人。 “这一定是流月姐姐陷害我,那年我才10岁,我怎么会买凶杀人。” “娘,你要相信我啊。” 听着萧凉儿的话,陈母也有瞬间动摇,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陈老将军,陈夫人、陈少爷、吕太医、在下是军中的军医,有话要说。” 一个穿着步衣的老者上前说:“三年前,陈将军怜惜萧小姐,托在下给萧小姐诊治,可萧小姐却百般推辞。” “为何?”陈母不解的问。 军医继续说:“在下不敢隐瞒,根据从医多年的经验,萧小姐不像患有心悸的人,况且……” “况且什么?”陈父也追着问。 军医紧盯着萧凉儿,一把抓起她的手。 “在下亲眼所见,萧小姐将毒蛇扎在胳膊上后,又将毒蛇一拳打死!” 听到这句,陈焱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起萧凉儿的手查看。 “你的手上为什么全是虎口?”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 一个常年虚弱的小姐手怎会如此粗糙有虎口,只有他们这种常年摸剑拿刀的人,才会如此。 陈焱恶狠狠盯着萧凉儿:“凉儿,你真的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望着这个一向疼爱自己的兄长突然严厉的职责,萧凉儿虽害怕,还在装。 她低眉似装作我见犹怜:“哥哥,凉儿只是羡慕你们都能上阵杀敌。” “爹,娘……我手上的不是虎口,是伤口啊,你们相信我。” 陈焱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此胡说八道的萧凉儿,再转身看着躺在棺木里的陈流月。 “嘭!” 一拳砸在重重的门上,心痛不已。 他没有资格去责骂萧凉儿,因为陈流月的死,他也逃不了干系。 如果说萧凉儿是主谋,那他就是主谋的帮凶。 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想到这,陈焱再也无言面对陈流月,重重给了自己一拳,无声跪倒在棺木前。 低着头,无声的悔恨中。 而一旁的陈母也快哭晕了过去。6 还有那个一向伟岸的陈父,此刻立在原地,显些站不稳。 本来欢喜的陈府,被悲伤弥漫。 喜事变白事。 雪下得更大了,大家身上都落满雪,湿了裤脚,却没一人起身,一片哭泣声。 吕少煊更像是失了魂般,就这么抱着陈流月的遗体。 无声无息,无悲无喜。 萧凉儿嫉妒极了,她穿着嫁衣来到众人面前,发疯的大喊。 “你们都在哭什么?陈流月都死了,你们不都应该把我当宝贝吗?” 她拽着陈母:“娘,你看看我,我是你最疼爱的凉儿啊!” 她拉着陈父:“爹,你不是答应萧老头会照顾我,你还不来主持我的婚礼!” 她扯着陈焱:“哥哥,你只是死了一个妹妹,你还有我这个妹妹啊!” 最后,她牵起吕少煊的手:“少煊哥,我才是你的新娘,你起来和我拜堂啊!” …… 没有一人理她,就连在场的陈府宾客,都小声抽泣着。 萧凉儿气急了,摇晃着喜婆命令她:“你快喊吉时已到,要拜堂了。” 她就像疯了一样,穿着红嫁衣,穿梭在众人旁发疯大喊。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一声高喊:“陛下有旨——” 众人这才回神,朝着来人跪拜。 高公公看着陈府门口这红白喜事交替的一幕,也难掩悲痛。 他打开圣旨,依照上面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昨夜北凉突袭燕阳城,陈爱卿为护城中百姓,以血肉之躯赶走敌军,朕既欣慰又心痛……” “特追封陈流月为骠骑大将军,谥号昭武,永享世人香火!并以大燕国国葬待遇,交由礼部为其举办葬礼!钦此!” 听着这般沉重的旨意,无一人不哭泣,抹泪送别燕朝唯一一位女将军。 吕少煊更是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定定看着怀里的陈流月,只觉得心像被人挖了的疼。 高公公走到吕少煊的面前,劝道:“吕大人,请节哀,还请让骠骑大将军好好安息吧。” 这句宽慰的话终于让吕少煊有了丝反应。 节哀?安息? 这两点他一个都做不到,他无法想象此生没有宋流月的日子该怎么活。 在众人的悲悯诧异的哭泣中。 吕少煊抱起陈流月的遗体,翻身上了马—— “流月,此生我欠你太多,往后我定守你白骨百年!”第12章 吕少煊抱着陈流月的遗体走了。 陈母抓着陈焱的胳膊,哭喊着:“阿焱,你快把你妹妹追回来,她是娘十月怀胎的宝贝啊!” 然而,陈焱却未曾动一步脚。 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迟来的愧疚换醒了心底残存的兄妹之情。 隐忍着悲痛从喉咙里沙哑发出一句:“娘,让流月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