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实身份,怕她过激伤害李韵嫣,所以才和李韵嫣提出分手,没想到两人会出了车祸。 李韵嫣失去了他们的那个孩子,他查出车子是江今宜动的手,于是愤怒。 于是不想太轻易的放过她。 所以他默许安家把李韵嫣送走,却又因为思念而借着江今宜的口让她回来。 他以为他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惩罚他的自大,惩罚他的自以为是。 他过去二十八年活得太顺遂了。 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是接到举报电话而赶来的警方。 他们带走了江今宜,直到最后她还在冲季斯年厉声喝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但季斯年终究是没有回答他。 偌大的客厅里很快只剩下季斯年和安父。 在刚才的对峙中,安父就好像一个透明人。 但他的存在反而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如果不是他在江今宜的病房门口一口咬定季斯年就是害江家八口人七死一伤的人,江今宜不会怀恨在心,也不会整容后故意接近李韵嫣。 季斯年不会和李韵嫣提分手,他们两人不会出车祸,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李韵嫣也不会被送去冰岛两年,回来后也就不会被害。 在这一场悲剧里,谁也不能逃脱责任。 可还有一件事安父想不通:“你早知道凶手是她,却还让我找凶手?” 季斯年闻声抬眼,眼里带着明显的冰冷的戏谑:“是啊,我故意的,因为我知道你找不到,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你就会因为要失去安氏而越来越痛苦。” “好好品味吧,你下半辈子都会因此一直痛苦,这是你欠怡棠的。” 第22章 李韵嫣的尸体在殡仪馆的冰棺里放了三天。 这三天,季斯年一直在许家没走,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做。 但一切事宜他都让助理江泽给安排好了。 解决完江今宜和安氏的所有事,便是李韵嫣的葬礼。 青山墓园。 季斯年一身黑色西装,半跪在刚下过雨的砖地上,亲手将李韵嫣的骨灰盒给放进了墓中。 再起身时,一串白奇楠沉香手串滑落至他凹凸有致的腕骨上。 墓园里安安静静,管家站在后面为李韵嫣默默祈祷过后就离开了。 墓碑前只剩下季斯年一个人。 除了管家,他没让任何人来参加李韵嫣的葬礼,毕竟这个世界也再没有人是真心关心她了。 其他人来了,也是碍她的眼。 但她愿不愿意见他呢? 想起江今宜曾说在火场里,李韵嫣曾亲眼看着他带着别人离开,而把她的呼喊,她的希冀全都抛之身后,季斯年的心脏就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又重新半跪下去,将那串手串用力的攥在手里。 他擅作主张给她下葬,又不允许其他人来看她,可他觉得,或许她也是不愿意看自己的。 她应该恨死了他。 到头来,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他本意是保护她才做的一切,都没能告诉她真相,求得她原谅,就这样天人两隔! “对不起……怡棠。” 季斯年深深垂下头,在风声中,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滑落。 …… 京圈里发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洗牌。 原本与许家同住一个大院的安家,原本也算是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不料一夜起火,整个公司被许氏收购。 除了死了的二女儿被季斯年火化下葬,一家人再无??踪迹。 同个时间段被许氏收购的还有步家,步家当年收养江今宜,知道她想整容报复季斯年,没有阻拦,反而暗中给予很多支持。 一方面,步家需要江今宜扮演步月歌的角色,来让步夫人情绪稳定。 另一方面,许家在京圈里横行霸道太多年,如果真的有机会可以搞垮许家,谁又不想尝试一次呢? 结局显而易见,步家赌输了。 成王败寇,从此没有人敢再招惹许家,招惹季斯年。 商业界因此进入一段诡异的平和期。 而没人知道,在这些事之后,季斯年生了一场大饼。 许家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 管家李妈将刚熬好的中药端到季斯年房间,轻轻敲了门,里面许久都没传出声音,她x小心推开门,只见躺在床上的季斯年满脸苍白,眉心紧皱,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李妈刚一走近,季斯年猛然睁开眼。 “许先生。”李妈忙出声以示身份。 季斯年喘着气缓了半晌,那双充满愕然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不等李妈开口问,他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还有些无神的双眼望着虚空:“我又梦见怡棠了。” 这是自季斯年生病以来,他第十八次梦见李韵嫣。 他不能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去医院,那无非是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只能在家里,请了医生来,由李妈照顾, 李妈将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端到他面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许先生又梦到二小姐什么了?” 季斯年用掌根抹去额上的冷汗:“我梦见……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第23章 “季斯年——季斯年!” 炙热灼烧的火浪中,那个男人毫无停留地转身离去。 李韵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火焰一下蹿起将她包围其中,她的血仿佛被蒸干了,骨肉仿佛被烧成灰烬。 痛……太痛了……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救我? 李韵嫣紧紧抱着自己,整个人彻底陷入无尽的痛苦的黑暗之中—— “怡棠?怡棠,快起来了,你等下上课要迟到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在耳旁响起。 那灼热的温度一下从李韵嫣身边退散,她在黑暗里挣扎片刻,终于冲破那层无形的阻碍,皱着眉睁开了眼。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一张她再也不能更熟悉的面孔。 “妈……?” 李韵嫣下意识脱口而出,喊完才回神狠狠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死? 不,不可能,当时那几条足有百斤的木头横梁砸在她身上,她不可能活下来…… 李韵嫣猛地坐起身来,首先就是先去看自己的手臂、身体、大腿。 结果令她更加诧异心慌—— 没有,什么伤疤、伤痕,都没有! 她本能覆上自己的脖子,按理说她在火海里熏了那么久的黑烟,这嗓子不废也得哑了。 可刚才她喊妈的那一声,只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朦胧。 这样的异常让李韵嫣更加茫然。 而她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动作也让一旁的安母看愣了神。 见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动,安母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怡棠,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李韵嫣活了二十五年,从六岁有记忆开始,就没听过自己母亲这样温柔的喊过自己。 甚至与那次母亲跪在她面前时,求她去讨好季斯年放过安氏集团时的语气都不一样,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能让人感觉到母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