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澈,不哭不闹。 可纪言廷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反感。 温母脸色骤沉,眉心的皱纹高高竖起。 她想也不想,厉声驳斥:“什么慕微!不行,她一个贱人,怎么配……” “不行?” 纪言廷掀起冷冰冰眸子,看着温母:“不行就取个单字,叫温厌。” 温母被他轻而易举的妥协惊喜了瞬:“这个名字不错,宴总比那个名字好……” “只是这个宴是哪个宴?我好给我的宝贝孙子上户口。” “厌恶的厌。” 纪言廷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母顿时勃然大怒:“纪言廷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名叫温厌,这不是故意……” “对,我就是故意。” 纪言廷冷声打断,那双淡漠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没要这个孩子偿命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就这样定了,就叫温厌。” 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如针刺进温母心口。 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没有孩子,温家这么大的家业,等你百年之后给谁继承,总不能捐给那个天杀的天清观……” “妈。” 纪言廷森然制止,眼里没有一点感动:“温家的财产如何还轮不到你做主。” 从他有记忆开始,温母就热爱打麻将,常常在外面玩的不回来,纪言廷从小就是跟着温父长大。 直到后来纪言廷将温氏做起来,温父去世,温母jsg才收敛了些。 是以母子俩人并不亲近。 “不过你竟然这么喜欢温家,不如就搬去温家的祖宅住。” 他面不改色的威胁:“要是让我听见你再为阮楠说话,以后就别想拿到温家一分钱的生活费。” 温家之前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 温家老宅距离京海市区很远,开车都需要两个小时。 而且温家的祖先的牌位都放在哪里,落魄不堪,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纵使后来纪言廷花钱修缮过,但带宁音鹊回去祭祖的时候,她曾掐指算过。 那个房子风水不好,不是很适合人继续住下去,特别是老人。 温母顿时面如死灰。 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接着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我可是你妈……” “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要把妈妈赶到乡下去?” 听见质问,纪言廷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和阮楠,我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要是非要作,就别怪我无情。” 纪言廷向来说一不二,除了事关宁音鹊,他做下的决定从不收回。 温母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半响后,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 另一边,在医院里坐月子的阮楠得知了纪言廷说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咬着牙柔声哄走温母后,她脸色骤变,猛然从病床上爬起来,把病房里的东西砸了遍。 最后,她拿出手机,恨恨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再得到。” 第18章 京海的雪下了一个多月,许多地方已经大雪封路。 高级病房里,纪言廷的膝盖一直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好。 他也无所谓,时常躺在病床上看宁音鹊的照片。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宁音鹊花大时间,做了本相册。 相册中记录满了他们的相爱,一人一份。 纪言廷当时还笑宁音鹊:“做这个做什么?以后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宁音鹊看着他,眼波流转:“想要记录下我们每个相爱的时刻啊,而且要是以后我忘记了,就能时时拿出看……” 纪言廷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解:“怎么会忘记?就算忘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都陪在你身旁,一次次提醒你想起来。” “那……万一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宁音鹊神色认真的问。 纪言廷顿时剑眉紧蹙,紧紧把宁音鹊抱进怀里。 “怎么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 “是吗?” 宁音鹊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 纪言廷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 …… 回忆如刀,刀刀剜心。 纪言廷红着眼,慢慢翻开相册。 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宁音鹊的结婚照。 纪言廷一身红色长袍,公主抱着宁音鹊,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宁音鹊笑颜。 甚至摄像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温总,您别总是看着夫人,您看镜头啊……” 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照片,最后停在宁音鹊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纪言廷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宁音鹊的声音。 “时瑾……” 纪言廷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温氏集团的助理——程锋睿。 程锋睿拿着文件,脸上满是关怀:“温总……您没事吧?” 纪言廷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相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程锋睿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集团,已经积压了很多公事没有处理,最重要的事是,现在京海大雪不止,货物流通不方便,很多合同已经到了日期,但是我们的货不布出去,就要面临违约的风险。” “码头封船就转空运。” 纪言廷声色淡淡,“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多加钱无所谓,只要能把货发出去就行。” 程锋睿却忍不住叹气:“空运也停了。” 纪言廷怔了瞬,偏头看向窗外:“情形已经这么严峻了吗?” 程锋睿眉头成一个紧紧的川字,没有接话。 纪言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天清观的情况怎么样?” “啊?”程锋睿一脸的诧异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天清观。 纪言廷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相册,语气中带了丝不易觉察的惆怅。 “微微最看重天清观,要是因为大雪让天清观出事,她一定会难过的。” 一想到宁音鹊会难过,纪言廷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难自抑。 他沉声吩咐程锋睿:“公司的事情再想办法,先安排人伪装成信民送批物资去天清观。” “要是可以,问问他们把微微葬在了哪里,把微微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第19章 程锋睿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宁音鹊出事的事情,纪言廷下山后没和任何人说过,天清观也密而不发丧。 京海偌大一个城,除了纪言廷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情观的简天师西去了。 “不是可以,是必须问到,玄机把微微葬在了哪里。” 纪言廷又叮嘱了一遍。 程锋睿擦了额尖上的汗珠,低头应声:“是。” 病房内暖气十足,直接开到了三十度。 程锋睿只站了会就觉得身体燥热的快要出汗,再次抬手擦汗:“温总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纪言廷却觉得刚刚好,要这样才能压下他胸腔里的冷。 “没了,去办吧。” 话落,程锋睿应声出门。 病房内又恢复安静,纪言廷收起情绪,又开始翻看相册。 渐渐地,天色慢慢黑沉,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门就被人大力推开,温母慌张的声音传来:“时瑾!我的孙子不见了,温厌不见了!” 纪言廷抬眸,漆黑的瞳孔里只有漠然。 “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惊慌的?” 温母急的团团转:“那可是你的儿子!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纪言廷淡然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给保镖发了信息。 见他还有心情玩手机,温母气的满脸通红:“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再怎么样,那也是宁音鹊看见生下来的孩子,你要是不管,肯定会对她的功德造成影响……” 她喋喋不休,说的话都颠三倒四。 可‘宁音鹊’三个字就像是触碰到了纪言廷的逆鳞。 别的都没关系,这孩子的命是宁音鹊用命换来的,他不能让微微白死。 纪言廷抬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别吵。” 温母一愣,接着又问:“让谁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是不是被绑匪绑走了,要用厌厌威胁我们?” 纪言廷被她吵得头疼,冷声询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丢孩子的时候。” “异常?” 温母眼珠转了转,仔细思索:“好像是有……之前我把孩子抱给阮楠了,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