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的火焰瞬间化为对祝南弦的心疼,他收回了手,声音被黑暗包裹,带着一丝暗哑和说不清的温柔。 “没事,睡吧,明日还要入宫觐见。” 魏璟川这样说了之后,便闭上了眼,今夜饮酒过多,他很快变睡了过去。 可他不知道,离他不过一臂之遥的祝南弦却睁着眼,静静的看了他很久…… 第二日清晨,魏璟川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卯时睁开了眼。 晨光熹微之中,他看见祝南弦安安静静的睡在他身边,怀中还捏着一截被子。 魏璟川只觉得心脏处有股暖流散开,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盯着看了片刻,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有多温柔。 约莫小半个时辰,他才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朝着祝南弦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魏璟川拿着衣服走出门,昨夜他将屋内伺候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一方面是不想被人伺候,另一方面,他昨夜没碰祝南弦这事,他不想让旁人知道。 因着先前毁约的事,祝南弦连同谢家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若是再传出什么流言…… 魏璟川走到外间,将衣服穿好,这才踏出门去。 他对守在台阶下的下人开口:“王妃还在睡,莫要吵她,还有,让小厨房准备膳食,等王妃醒了,再去练功房通知本王。” 前世身为摄政王的气势不经意流露而出,下人皆是惊惧的应声。 魏璟川在练功房呆了半个时辰,便听到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他将长剑入鞘,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进门,直接朝祝南弦问道:“昨夜可睡的安好?”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一旁伺候的人,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祝南弦脸色一红,抿了抿唇,低低应了一声。 魏璟川放下心来,温声道:“今日我们要入宫,父皇母后皆是心胸宽广之人,你无需担忧。” 祝南弦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轻声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相对无言。 魏璟川心中叹息,曾经他只要去祝南弦的房里用膳,便能听到她说起各种各样的话题,如今这般,倒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他只是沉浸在思绪中一瞬便回了神。 往事如烟,他该做的,是顾好眼前人。 用过早膳后,魏璟川便带着祝南弦入宫了。 当今圣上年逾五十,却也只得了三个儿子,魏璟川便是那最小的儿子。 此番成婚,若不是害怕动静太大,皇帝和皇后恨不得出宫替他主持婚宴。 马车晃晃悠悠,魏璟川的眼神时不时瞟向祝南弦,却见她一副淡然模样坐在那里,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 魏璟川薄唇轻抿,却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他自从成人礼后便跟祝南弦来往不多,也没有刻意打听她喜欢什么。 就在这种尴尬又疏远的氛围下,马车停了。 魏璟川撩开帘子,却见宣武门外停着一座软轿,他想起,这是皇后特意为祝南弦准备的。 他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很自然的朝后伸出了手。 却是半天都没等到回应。 他疑惑的扭头,只看到祝南弦站在车辕处,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魏璟川言简意赅:“下来。” 祝南弦犹豫着将手放入他掌心,下一刻,魏璟川便握紧了她的手,将她往前一带。 祝南弦没防备,整个人跌入他怀里,被他稳稳接住。 魏璟川朝她眨了眨眼:“你这么不信任我吗?” 祝南弦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她声音清冷:“大庭广众之下,还请王爷不要太过无礼。” 魏璟川看着她,下意识松开了自己的手。 从前不在意,如今在意起来,却发现祝南弦对他,似乎有种别样的……抗拒? 魏璟川心里颤了颤,看着祝南弦的背影,连忙跟上。 软轿只预备了一顶,祝南弦坐了上去,魏璟川便看不到了。 他有些遗憾,却也知道,他跟祝南弦要去的是两个地方。 魏璟川跟着太监到了养心殿,站在门口稳了稳心神才往里走。 殿内龙涎香的味道略重,魏璟川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跪下去:“儿臣,参见父皇。”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抬头看了过去。 上方,盛帝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骤然映入眼帘。 魏璟川心里酸胀不已,他再度见到了死去的父皇,这是何等有幸。 盛帝也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幼子,嘴里溢出一声叹息。 “阿瑾,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孩子了,往日的荒唐,朕希望你不要再犯。” “丞相一生鞠躬尽瘁,只为我大秦江山,可你此番,将他视若珍宝的孙女弃如敝履。” “若不是朕逼着你成婚,你可想过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会心寒? 前世,魏璟川也受了盛帝这番训斥,可当时,他被逼的逆反心理深重,竟跟盛帝顶罪,说自己总有一天,会让祝南弦腾出王妃之位。 真是可笑。 魏璟川静静跪在那里,声音定定:“儿臣知罪。” 盛帝张了张嘴,打好的腹稿突的一下,断了。 他轻咳一声:“你知道便好,我们去你母后宫中。” 魏璟川顺从的起身,跟在了盛帝身后。 养心殿离皇后的住所不远,不过一刻钟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