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迟工作时不喜有人打扰,因此他冰冷地拒绝了她:“我不喜欢拍照。” 他现在还记得夏忱溪的表情,原本是欣喜的笑容,唇角扬起,可听到他的拒绝后,她的嘴角一点点拉平,眸眼也慢慢变得黯淡无光。 她声音有些委屈:“结婚这么久,我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盛砚迟当时不以为意,可是现在,他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现在唯一能证明两人关系的,只有那本结婚证。 可现在都在国外,结婚证压根不在手边,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两人的关系。 他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将身体沉入柔软的沙发里。 思索良久,盛砚迟决定,用自己的真心来打动忱溪,唤醒她的记忆。 印象中,盛砚迟好像听到夏母说过夏忱溪嗜辣,可惜回忆起两人结婚这三年,她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辣菜。 因为自己的口味清淡,所以下班回家,盛砚迟吃到地每一顿饭,都是清淡口味。 久而久之,盛砚迟已经忘了夏忱溪原来爱吃辣。 她真的为自己妥协了太多,而自己呢,也确实如她所说,从来没有改变过。 盛砚迟握紧双拳,深深吸气一声。 他下了决心,现在,是时候让忱溪看到一个全新的盛砚迟了。 盛砚迟特意开车去了菜市场,挑选了一堆新鲜的食材。 回来后,第一时间请教了吃辣的同事,又在网上查了菜谱,想给夏忱溪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不,不止一顿,想给她做很多很多顿饭。 他以前从来没有下过厨,不知道做饭这样复杂,对他来说,简直赶得上做手术的复杂程度了。 以前总是回家就有热饭热菜吃,却不知道夏忱溪在背后到底默默付出了多少。 盛砚迟叹了一声气,心中对夏忱溪的愧疚更甚。 ![]() 整个下午都呆在厨房里,盛砚迟笨手笨脚一顿操作下来,竟没有一个菜能下口。 但他没有丝毫气馁,又开始尝试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他智商高,再次做出来的菜终于像模像样了。 盛砚迟欣慰地笑了,想着忱溪吃到一定会开心,他将饭菜都盛进保温盒里,提到了医院。 还未靠近病房,盛砚迟就听到了熟悉的笑声,是夏忱溪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是聂凛扶着夏忱溪在做康复训练。 在聂凛的陪伴下,夏忱溪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但扎实。 她仰起头,笑得灿烂,眸眼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这样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盛砚迟敛起视线,舌尖漾出苦涩。 原来没有他在,忱溪能笑得这么开心。 而自己带给忱溪的,却从来都只有委屈的眼泪。 盛砚迟迟迟没有上前,直到聂凛接了个电话离开,夏忱溪一人行走险些摔倒时,盛砚迟这才眼疾手快冲过来。 ======第23章====== 夏忱溪还以为自己要狼狈的跌倒了,猛地闭上眼,没想到有一双手过来稳稳地抱住了她。 下意识的,夏忱溪也伸手紧紧抱住了盛砚迟的脖子。 意识到自己没摔倒,夏忱溪缓慢地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俊秀的脸。 他黑色的稀碎发凌乱搭在眼前,锋利的眉,好看的眼,高挺的鼻,紧抿的薄唇。 想起来了。这是那天来自己病房的人。 只是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夏忱溪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能来看望自己,应该也是朋友。 于是,夏忱溪弯唇一笑,连声说道:“谢谢,刚刚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不用谢。” 盛砚迟怀中温热,眼中湿润,他贪恋这个拥抱,迟迟不肯松开。 “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夏忱溪出声提醒,盛砚迟这才如梦初醒。 他虽然松开了夏忱溪的怀抱,却得寸进尺,握紧了她的手:“忱溪,我扶你做训练吧?” 夏忱溪秀眉轻蹙,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 盛砚迟看着她眉目间的疏离,心骤然一涩。 夏忱溪扶着栏杆走了几步,突然扭头而视:“对了,那天你说你叫盛砚迟?” 盛砚迟轻轻点点头。 夏忱溪歉意地抿抿唇:“抱歉,昏迷这么久,我的记忆有些衰退,所以不记得你是谁了。” 盛砚迟的唇微微动了下,最终无奈地低下头,语气和煦:“没事,我会陪伴你,直到你想起来的那天。” 听到盛砚迟的话,夏忱溪的视线诧异地定格在她身上。 有些熟悉,但实在是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盛砚迟没再说什么,而是递上手提袋。 “做了这么久的训练,一定饿了吧,我做了些饭菜,你要不要尝尝?” 病房里,盛砚迟将饭菜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一在饭桌上摆放整齐。 盖子掀开,带着辣味的菜香气在夏忱溪的鼻尖乱窜。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不吝啬她的夸赞:“好香啊,是中餐。” 接着,夏忱溪又抱怨:“医院的印尼餐,我都快吃吐了。” 盛砚迟宠溺地看着她,平时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此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盛了一碗饭递给夏忱溪,叮嘱道:“多吃点。” “嗯。”夏忱溪重重点头,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辣味在舌尖蔓延。 她吃着吃着,感受到一抹视线在紧紧缠绕她,夏忱溪抬眼,果然,盛砚迟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夏忱溪的眉头轻轻皱起,突然放下了筷子。 盛砚迟疑惑问道:“怎么不吃了?” 夏忱溪顿了会,将自己心中的困惑问出口:“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特殊?” 盛砚迟心里涌上些激动,他引导夏忱溪想起来:“是,忱溪,你想起来一些了吗?我们是很特殊的关系,我们其实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忱溪冷漠打断:“不管我们以前的关系多特殊,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彻底结束,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老公。” 她挪开视线,对盛砚迟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以后要不要来了。” ======第24章====== 盛砚迟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他紧紧抓住夏忱溪的手,郑重其事地朝她解释。 “忱溪,你弄错了,我才是你的老公,聂凛他只是你的上司!” “不要说这些荒唐话。”夏忱溪有些恼怒,她奋力甩开盛砚迟的手。 “我和聂凛结婚已经三年了,我们过得很幸福,请你不要破坏我们。” 盛砚迟感觉自己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他太阳穴有些炸痛,耐心向夏忱溪交代前因后果。 “忱溪,你听我说,你会这么觉得,只是因为地震时受到重物坠击,又陷入深度昏迷而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