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凛的陪伴下,夏忱溪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但扎实。 她仰起头,笑得灿烂,眸眼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这样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盛砚迟敛起视线,舌尖漾出苦涩。 原来没有他在,忱溪能笑得这么开心。 而自己带给忱溪的,却从来都只有委屈的眼泪。 盛砚迟迟迟没有上前,直到聂凛接了个电话离开,夏忱溪一人行走险些摔倒时,盛砚迟这才眼疾手快冲过来。 ======第23章====== 夏忱溪还以为自己要狼狈的跌倒了,猛地闭上眼,没想到有一双手过来稳稳地抱住了她。 下意识的,夏忱溪也伸手紧紧抱住了盛砚迟的脖子。 意识到自己没摔倒,夏忱溪缓慢地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俊秀的脸。 他黑色的稀碎发凌乱搭在眼前,锋利的眉,好看的眼,高挺的鼻,紧抿的薄唇。 想起来了。这是那天来自己病房的人。 只是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夏忱溪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能来看望自己,应该也是朋友。 于是,夏忱溪弯唇一笑,连声说道:“谢谢,刚刚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不用谢。” 盛砚迟怀中温热,眼中湿润,他贪恋这个拥抱,迟迟不肯松开。 “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夏忱溪出声提醒,盛砚迟这才如梦初醒。 他虽然松开了夏忱溪的怀抱,却得寸进尺,握紧了她的手:“忱溪,我扶你做训练吧?” 夏忱溪秀眉轻蹙,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 盛砚迟看着她眉目间的疏离,心骤然一涩。 夏忱溪扶着栏杆走了几步,突然扭头而视:“对了,那天你说你叫盛砚迟?” 盛砚迟轻轻点点头。 夏忱溪歉意地抿抿唇:“抱歉,昏迷这么久,我的记忆有些衰退,所以不记得你是谁了。” 盛砚迟的唇微微动了下,最终无奈地低下头,语气和煦:“没事,我会陪伴你,直到你想起来的那天。” 听到盛砚迟的话,夏忱溪的视线诧异地定格在她身上。 有些熟悉,但实在是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盛砚迟没再说什么,而是递上手提袋。 “做了这么久的训练,一定饿了吧,我做了些饭菜,你要不要尝尝?” 病房里,盛砚迟将饭菜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一在饭桌上摆放整齐。 盖子掀开,带着辣味的菜香气在夏忱溪的鼻尖乱窜。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不吝啬她的夸赞:“好香啊,是中餐。” 接着,夏忱溪又抱怨:“医院的印尼餐,我都快吃吐了。” 盛砚迟宠溺地看着她,平时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此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盛了一碗饭递给夏忱溪,叮嘱道:“多吃点。” “嗯。”夏忱溪重重点头,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辣味在舌尖蔓延。 她吃着吃着,感受到一抹视线在紧紧缠绕她,夏忱溪抬眼,果然,盛砚迟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夏忱溪的眉头轻轻皱起,突然放下了筷子。 盛砚迟疑惑问道:“怎么不吃了?” 夏忱溪顿了会,将自己心中的困惑问出口:“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特殊?” 盛砚迟心里涌上些激动,他引导夏忱溪想起来:“是,忱溪,你想起来一些了吗?我们是很特殊的关系,我们其实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忱溪冷漠打断:“不管我们以前的关系多特殊,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彻底结束,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老公。” 她挪开视线,对盛砚迟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以后要不要来了。” ======第24章====== 盛砚迟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他紧紧抓住夏忱溪的手,郑重其事地朝她解释。 “忱溪,你弄错了,我才是你的老公,聂凛他只是你的上司!” “不要说这些荒唐话。”夏忱溪有些恼怒,她奋力甩开盛砚迟的手。 “我和聂凛结婚已经三年了,我们过得很幸福,请你不要破坏我们。” 盛砚迟感觉自己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他太阳穴有些炸痛,耐心向夏忱溪交代前因后果。 “忱溪,你听我说,你会这么觉得,只是因为地震时受到重物坠击,又陷入深度昏迷而造成的记忆错乱与改变。” 夏忱溪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怀疑,她反问盛砚迟:“就算我记忆错乱,那我妈总不记忆错乱吧,她都认可,聂凛就是我的老公,并且昨天你也在场,我记得你并没有说什么。” 盛砚迟看夏忱溪的眼神温柔似水:“那是因为你才醒过来,不能受到刺激,当时为了你的情绪,所以我没有说出真相……” 她越说,夏忱溪的视线越发冷了:“我不相信,请你不要再破坏我们的关系。” 盛砚迟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拉起夏忱溪的手,任凭她怎样挣脱都不松开。 盛砚迟想给夏忱溪看她手上的戒指,想告诉她,戒指是自己送给她的。 而另一只男款戒指,自然也在他的手上。 然而夏忱溪的中指上却空空如也,昨天给她戴上的戒指不翼而飞。 盛砚迟眉心出现褶皱,他急切询问:“你手上的戒指呢?” 夏忱溪坦然回答:“取下来了。” “为什么取下来?” “我老公让我取的,他说他会给我送更好的。” 盛砚迟心里一沉,双拳也控制不住地握紧,此时此刻,它只想狠狠揍聂凛一顿。 离开医院,盛砚迟第一时间找到了聂凛,他双目狭起,声音带着寒气。 “你什么意思?” 聂凛玩味地一笑:“什么什么意思?” “忱溪手上地戒指呢?” “放心,我只是让忱溪收起来了,没扔掉。” “昨天我没拆穿,是不想刺激忱溪的情绪,并不能作为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我没有得寸进尺,我是觉得,我比你更适合忱溪,反正你们也离婚了,不如将错就错。” 盛砚迟忍无可忍:“无耻!” 聂凛也被激怒了,他吼道:“你不无耻?那样好的女孩,三年了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可你却伤透她的心,还在国外背着忱溪乱搞男女关系!” “苏汐和我只是误会,我和她从来没有不正当关系!” 聂凛冷笑一声:“没有不正当关系?谁信!你觉得忱溪为什么将我当做她的老公,为什么不记得你,因为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是太痛苦,所以她潜意识里,想彻底地忘掉你!” 聂凛的话,如一击重锤,狠狠敲在盛砚迟心上。 “忱溪现在很开心,想必你也能看出来,如果真为忱溪好的话,你应该做的是彻底离开她。” “这不可能!”盛砚迟掷地有声。 “夏忱溪是我的妻子,无论生老病死,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聂凛笑笑,随后正了神色:“巧了,我也不想轻易放弃忱溪。” ======第25章====== 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云,像是随时有一场大的暴雨要落下。 夏忱溪双目无神看了很久窗外,突然想到什么,拉开身前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枚好看的戒指。 她将戒指拿出来,拿在手上端详许久。 那个男人的话,在耳畔久久萦绕。 他说:“我才是你的老公。”夏忱溪有些迷茫了。 可是夏忱溪的心里,也觉得很奇怪。 虽然嘴里喊聂凛为老公,可是在面对聂凛的时候,夏忱溪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可那个叫做盛砚迟的男人,她虽然没有任何印象,和他的每一次靠近,夏忱溪都感觉隐藏在心底的深深的悸动。 她闭上眼,努力回忆着梦里的那个声音。 低沉却温暖,一遍一遍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一遍一遍鼓励她,让她睁开眼,快些醒过来。 她还记得睁开眼前,这个对她说:“忱溪,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再嫁一次? 夏忱溪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戒指,看了很久的时间,最后,她伸出自己左手的中指,将戒指缓缓地戴了进去。 严丝合缝,正是她的手指尺寸。 顶端的钻石闪着璀璨的光芒,很漂亮,很合适。 夏忱溪舍不得取下来。 叩叩叩—— 门被敲响,下一秒,夏母推门走进来。 她带来了热腾腾的饭菜,笑容堆在脸上:“忱溪,饿坏了吧?” “不饿,我刚刚吃过了,那个叫盛砚迟的男人有送饭过来。” 夏母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收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