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黎清弦所有的风雨都是他带去的。 空旷的阁楼里,冷青的石砖上,萧庭渊捂住胸口,疼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他将黎家所有生的希望都掐灭,逼着他的清弦孤身一人奔赴战场。 满身伤痕的回来,死在他面前。 萧庭渊晕死过去的前一刻,仿佛看见了黎清弦的身影。 他艰难伸出手:“清弦,我错了……”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安静诡谲。 众人看向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皆是表情凝重。 一天一夜时间,丞相府全家下了诏狱,而破落的将军府却成了圣旨上的满门忠烈。 这样的变故,让诸位朝臣心中尽是不解。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淡声开口:“众卿,若无事奏告,便退朝。” 终于有人出列,扬声道:“陛下,摄政王殿下何故将丞相府尽数下狱?周丞相为大朔兢兢业业数十年,实在不该有此下场,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看了他一眼,认出此人乃是周丞相门生。 他思虑片刻,开口道:“此事,朕自会给你交代。” 说着,他朝萧庭渊所在的位置看去,却是一怔。 今日的萧庭渊竟是未到早朝。 皇帝的沉默,让众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自从陛下龙体抱恙,萧庭渊被封摄政王,从未有一日缺席早朝。 可今日……莫非是害怕陛下责罚,索性不来了?
此刻,又有人出列:“摄政王殿下先是对出征在外的将军府众人挟私报复,又将文臣之首的丞相府下狱,还请陛下明察此事。” 皇帝捏了捏眉心,丞相府一事倒是有理有据,可将军府……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眼看众臣呼吁处置萧庭渊的呼声越来越高,门口终于响起声音:“摄政王殿下到!” 众人齐齐看去,却见殿门口走进来一人,脸色苍白如纸,挺拔的身影仿佛遭受极大摧残,给人感觉仿佛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不是萧庭渊还能有谁? 在众人的目光,萧庭渊走到大殿中央,朝皇帝行礼:“陛下恕罪,臣弟来迟。” “此物,乃丞相府跟南疆勾结之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一言出,朝堂之上的气氛简直陷入了落针可闻的死寂。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萧庭渊呈上去的东西之上。 即使皇帝早知道丞相府的狼子野心,但看到确凿的证据时,还是禁不住怒火中烧。 他将奏章丢给一旁的苏公公,怒声道:“念!” 苏公公赶紧接住,哆嗦着手打开,清了清嗓子. “丞相府周近遥,于大朔十六年,与南疆皇室接触……” “……周近遥之女周雪落,与南疆国师之子叶安一同图谋给我朝摄政王下蛊,意图夺其心志,为已所用……丞相府罪行,罄竹难书,罪该当斩!” 随着苏公公的一字一句,先前为丞相府说话那个官员,不由跪在了地上,额上全是冷汗。 萧庭渊静立在众臣之首,低垂着眼,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