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膏用的她好困,或许是人要睡着了,肌体才能更好地自我修复? 一夜疏忽而过。 桥小夏醒来时,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雨后的清晨湿润而清新,伴随着春花的香味,让人感觉置身在春花烂漫、鸟语花香的仙境里。 她推开窗,呼吸着新鲜空气,人还趴在床上,浑身犯懒劲儿。她不想起床,也没人来催,估摸是知道她受了伤,给了她伤者待遇。她这么想,就心安理得地懒到了中午。 中午时,香玉给她端来了午饭。 桥小夏一边吃,一边打听:“太子殿下如何了?用午膳了吗?” 香玉说:“用了的。太子殿下现在三餐规律了,应该不会再绝食了。” 桥小夏觉得这不是个好消息——太子安分了,不搞事了,还有她的用武之地吗?她感觉到了危机,如果太子不需要她了,那她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先不说皇后会不会留下她的命,何昭滟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想到何昭滟,报复心就来了。她们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太子这棵大树,还是得牢牢抱住的。 这么一想,她吃过饭,就说了:“你让厨房做些点心,我等会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香玉不知她所想,更关心她的身体:“你的伤?” 桥小夏觉得自己的伤愈合的很好,现在才一天半,伤痕就不明显了,简直是神仙药膏。 “没事,我的伤好多了。你再给我抹下后背吧。” “嗯。” 香玉给她抹好后背,便去厨房传话去了。 桥小夏给自己抹好药,换了衣服,梳好发型,因为脸上故意没有抹那个药,还红肿淤青着,简单画一下,家暴妆就好了。 香玉这时也拎着点心进来了。 桥小夏道了谢,接了点心,就去泽恩殿了。 不想,到了泽恩殿门口,就听守卫说:“太子有令,宫女桥小夏不得再靠近泽恩殿。” 宁小一听就怒了:几个意思?区别对待啊!现在其他宫女都能进去送膳了,她第一个送膳成功的,竟然不能靠近了? 她心里很窝火,面上则可怜兮兮地轻声询问:“为什么呀?我哪里做错了吗?还请侍卫哥哥提点我一下。” 侍卫们能守在太子寝宫,都是一等一的精英,面对桥小夏的美人计,虽有些动容,但面上都是一派肃色:“我等就是传递太子命令,也不知原因,姑娘还是回去吧,莫要让我等为难。” 桥小夏听了,心道:你们太子摆明了在为难我呢! 但他为什么为难她?难道是昨天早上唐突了他? 想到昨天早上的暧昧,她就脸红心跳了——他对她是有感觉的,还很强烈,那猩红的眼睛,粗重的喘息,隐忍的汗水,全然是男人被欲望俘获的模样,感觉她多停留一秒,他就会撕她衣服了。 所以,他现在为难她,不想见她,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为她破了戒? 第013章 殿下亲了我,他害羞呢。 这么一想,动力就来了——必须趁热打铁啊! “太子殿下,奴婢有话跟您说。” 她站在门外,可怜兮兮喊着:“太子殿下,您让奴婢进去吧。奴婢的腿好疼啊。” 如此卖惨了一会,殿里传出了男人的声音:“让她滚远点!” 桥小夏:“……” 这狗太子! 侍卫们听到太子的命令,就冷着脸赶人了:“禾婉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殿下近几日心情不好,你还是别往他面前凑的好,不然挨了板子,后悔都晚了。” 桥小夏不想挨板子,就回去了,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她去寻了杨嬷嬷,想着让她给她开绿色通道,但杨嬷嬷也得了太子的命令,轻易不想惹太子不快。 “禾婉,不是我不帮你,太子禁止你靠近,我公然违抗,那是要挨罚的。” 她向来明哲保身。 桥小夏早看出她是个谨言慎行、胆小怕事的人,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因此,黑溜溜的狐狸眼转了转,就耍手段了:“嬷嬷可有想过,太子殿下为何下那样的命令?为何唯独不肯见我?” 她不能总空口求别人帮忙,还要用利益去诱导对方帮忙。 杨嬷嬷不知桥小夏心里所想,也好奇原因,就问了:“为何?” 桥小夏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那是因为昨天殿下亲了我,他害羞呢。” “当真?” 杨嬷嬷眼睛一亮:“太子殿下真的亲了你?” 她很震惊,但震惊过后,眼里的亮光就渐渐熄灭了,因为想到她之前就扯过类似的谎:“你别不会又来诳我吧?” 桥小夏摇头,一脸诚恳地说:“没有。嬷嬷细想,如果不是殿下亲了我,为何今日唯独不肯见我?因为他动了念,动了欲,所以害怕见到我。” 说到这里,她又拿着皇后来说事:“嬷嬷,我必须去见太子,皇后还等着我劝太子进国子监,明天是最后一天时间了。如果我完不成任务,嬷嬷也会挨训的吧?” 杨嬷嬷不想挨训,想了想,还是带她去了泽恩殿,让守卫们放了行。 桥小夏如愿进去了。 泽恩殿里 沈黎这次终于没再打坐念经,而是跪坐在窗前,抄写佛经。微风吹来,他写过的纸张随风飘散,有一张正好飘落在她的脚边。 “殿下这手字真好看。” 事实是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桥小夏捡起纸张,欣赏着纸张上面既刚劲又柔媚的笔迹,夸赞道:“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沈黎:“……”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女还有这般审美造诣,愣怔了一会,回过神后,板着脸,冷声道:“我记得严禁你靠近泽恩殿!滚出去!” 桥小夏料到他不会给自己好脸,就律周先发制人了:“殿下为何不许奴婢靠近泽恩殿?殿下如此紧张我,莫不是心里有鬼?” 沈黎心里的鬼一跳,当即怒喝:“放肆!” 相比他的愤怒,桥小夏悠然自得地笑了:“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 沈黎冷冷盯着她,声音咬得很重:“不是。我只是讨厌你。” 桥小夏还是笑盈盈的模样,仿佛他说什么话,都伤害不了她,甚至她还能转化利用:“讨厌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殿下可听说欢喜冤家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殿下这种情绪的。两个人从讨厌到喜欢,一点点了解对方,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反而优点越来越多,那优点还变得越来越吸引你。这个过程,就像是探索宝藏,会给彼此带来很多惊喜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惊喜。” 沈黎面色冷冽,不为所动。 桥小夏继续笑说:“殿下还年轻,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殿下也不要说自己看破红尘,此生断绝女色的话。其实,在我看来,人生就是一种体验。修佛是一种体验,结婚生子也是一种体验。此两种体验,并无高低贵下之分。如果殿下有,那就是殿下没看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殿下,以为然否?” 她脑子转的快,最爱说大道理。 沈黎被她说迷糊了,一时语塞,真的恼羞成怒了:“一张利嘴!” 随后,转了话题,不怀好意地笑了:“你很会说,那么,来说说敬王这个人吧。你也跟他有过交集,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 桥小夏见他骤然提到敬王,就想到了他有意把她送给敬王——难道他还惦记着把她送走? 不可以! 敬王只是藩王,太子才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抱大腿自然要挑最粗最壮的抱,虽然她对敬王很有好感,但她不是恋爱脑,知道该做什么。 “奴婢不过一个宫女,怎么敢妄议敬王?” 她不能说敬王的好话,也不想说敬王的坏话,多说多错,索性不说。 沈黎看出她的心思,并不打算如她的意:“大胆地说。我恕你无罪。” 桥小夏还想推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