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这五洲内的唯一对手,就该死掉了。 从此后谁也挡不住上阳。 他要将五洲收入囊中,就少了那么一个劲敌。 他回来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拿下季时宴。 既然他已经猜到孟九安没死,那今夜过后,两人的死仇敌立场就定下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我当然不会死,所以死的就只能是你了—— 想到这,‘宋旬’眼中闪着兴奋的疯狂,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 “容将军!山下、山下有救兵来了!” 谢时兴奋回头:“阿旬,救兵来了!” ‘宋旬’手中的剑又按了回去,他对谢时一笑:“嗯!” 容锦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季时宴要是这么好杀就好了,根本与他想的不一样。 即便他借了三千兵力过来,在与他的亲兵的对抗下,根本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季时宴亲自训练出来的人,要不是被那波弓箭折损了一些,几乎都是以一敌三的武力。 后期弓箭消耗,他带的人就渐渐处于下风了。 好不容易将他们逼到了末路,又有援兵到! 要是不能搞死季时宴,那死的就是他! 想到这,容锦发狠般发号施令:“冲!撞也把他们给我撞下悬崖!” “容锦!”沈默怒不可遏:“你此时收手,主子还可能放你们一马!” “不可能。”季时宴眼睛紧盯着容锦:“本王会将你跟你容家人的头颅都砍下来。” 这一句,彻底激怒了容锦。 “杀!” 季时宴不知什么时候飞身而起,提剑踩过几个人头,直奔容锦而去。 沈默大惊之下,也只能护着上前。 身边一下少了两个人,徐白侧头一看,谢时侧边一柄长剑伸出。 “谢时!!” 他飞身一挡,谢时回头,目次欲裂地冲过去:“小白!” 几乎是眨眼之间,三根长剑刺向他们。 ‘宋旬’回眸。 这本该跟他没有关系,谢时不过是被利用的一环。 从在上阳被他救起,就是孟九安设计的一道,从头到尾是为了接近卿酒酒,伺机杀死季时宴而已。 然而这些日子,这些人愚蠢,以为他当真是个需要救赎的镖局少庄主。 蠢的人都该死。 孟九安心道,何况这还是个一蠢再蠢的人。 想是都想了,可身子却比脑子快,已经飞扑过去,拉住就要掉下山崖的谢时的手! 接着,他被身后追来的士兵重重一踹! 谢雨带人赶到时,看见的惊心一幕,是他家王爷手起刀落,砍下容锦的一颗人头! 血溅出来,在第一抹晨光中分外腥红。 “主子!” 谢雨气喘地跑上来,刚要热泪盈眶地扑向季时宴,有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蓝白的小身影极其迅速,飞窜过来,扑在了季时宴的腰间:“爹!” 季时宴刚杀完人,还是满脸戾色,被这声爹叫的蒙了一下。 来的人太多,将容锦剩下的人迅速包围了。 容锦一死,群龙无首,都像炸开了锅。 没一会儿就都被收服了。 季时宴将云琅一把抱起,又因为扯到伤口闷哼了一声。 他儿子完成了当日的承诺,还真带了人来救他。 云琅紧紧搂着季时宴的脖子,因为劫后余生,他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我赶到了,谢雨哥哥调了你的兵出来。” 他被谢时留在山下,都要担心死了。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到了地方,他简直要将小小年纪的心都操完了。 环视了四周,云琅从季时宴身上跳下来:“娘亲呢?谢时叔叔和徐叔叔呢?” 此时沈默已经快速带人去崖边查探了一圈,可悬崖深深,哪里还有谢时他们的身影。 “主子,他们掉下去了。” 方才所有人都在忙乱间,根本没人顾得上谢时。 季时宴沉着冷静:“派一队人下去搜,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药王谷的人若是出事,卿酒酒还不是要跟他拼命。 想到卿酒酒,季时宴眉目柔和了不少,他看向方才让卿酒酒离开的方向,吩咐沈默:“将王妃找回来,马受惊应当跑不远,她还发了信号,应当是跳马下来了。” “是!” 有季时宴在,不论是沈默还是谢雨,再或者是云琅,都莫名地安心下来。 在他们心底,季时宴就是整个主心骨,只要他没事,接下来的事情定然就顺利了。 听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章程,沈默由衷地将心放回肚子里。 他转身派人去找卿酒酒,连身上的伤都顾不得。 云琅以为娘亲就在附近,也不由地安下心来。 他有点小小的尴尬,方才朝季时宴飞扑的太快了。 这本来不是他的性格,他向来沉稳一些,情绪不爱外露。 可是经过上一次的生离死别,季时宴分别时的那句话还历历在耳,要他好好活下去。 他相信季时宴对他跟娘亲不是没有感情的,谢雨哥哥后来也跟他说,他爹这几年都在找他们。 他别扭地退开一步,表示对季时宴的关心:“你的伤还好吗?我们带了大夫过来。” “不急。”季时宴眼睛盯着卿酒酒离开的方向,那边搜寻的士兵身影熙熙攘攘。 他要先确保卿酒酒是没事的。 可是好一会儿,沈默神情凝重地来回禀:“主子,没有王妃的踪迹。” “那匹马倒是找到了,它撞死在一颗树下。”沈默将手里的一个药包递过来:“看样子是药王谷的东西,王妃应该就是用它做的信号弹。” 云琅一听,急得不得了:“可是娘亲是哪儿了?她不会抛下救急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