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妆容也是消解了许多,露出了如何都遮掩不住的疲惫和衰老之色。 “这孩子是保不住的,我的身子我再清楚不过了。既然他最终还是要成了我利用的一张牌,当然要将他能发挥的作用最大化才行了。” 王氏能够瞧得出来,如今在府上。 裴无涯对于裴舒的态度,已经逐渐的变化了起来。远不像最初的时候,那般的厌恶。 有好几次,她都能够从裴无涯看裴舒的眼神中,看到些许一个父亲对于子女的怜惜。 再加上如今的裴舒可是堂堂的县主之身。一旦等着钦天监推演出恰好的入府的日子,她裴舒便是要成为太子侧妃。 一旦她的计划达成,那处置起裴舒,就必须要一击必中。不能让裴无涯有任何的心软。 今日,这一番装模作样,已经给裴无涯的脑海中描绘好了,一个男婴活泼乱跳的在他身前的样子。 只有今日的这一番印象,更为的深一些,那她腹中的孩子因着裴舒的缘故,而胎死腹中的时候。才能一刀将裴舒给置之于死地。 王氏休息了好一会,腹中的不适感才彻底消息,面上浮起了几分血色。 “裴舒那个贱人那边,还是老样子吗?” 提起裴舒,李嬷嬷脸上神色也是难看了几分。 将房间的一扇窗给打开了,透过那扇窗,正好能够瞧见对面的裴舒的屋子。 两间房离得有些远,屋前种了几棵树,恰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风,将两间屋子给隔开了。 正看着,裴舒屋的前头,有几个下人模样,手中端着什么东西经过。 王氏皱眉:“那是什么?” 李嬷嬷闻言,也是看了过去,道:“哦,那是治疗风寒的药。裴舒不是说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染了风寒吗?一直在养病呢,可奴婢却是觉得这其中很有蹊跷,那有人风寒能够十几日不见好的?” “偏偏,裴舒很是会演戏。每日都派人去煎药,瞧起来汤药一直不断的样子,让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王氏看着那端药走过的下人,若有所思的样子。 “裴舒这是存心和我耗上了,她想得是只要她自己不来找我,变呢个独善其身。可是……怎么能行。” 第194章预知之梦 裴舒能和她耗,但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王氏以前总说腹痛,那都是为了接近裴舒而故意说出来的话罢了。 现在……许是因为月份大了,她本就不适合怀孕的身子,负担便就愈发的大了。 每日,一阵阵的腹痛,折磨得她整夜整夜的都说不好。 如今还只是三月份,为了等一个坑害裴舒的机会,她已经让刘大夫开始给她开安胎药了。 一开始还有些用,但是这喝的时间长了,药效也逐渐地减弱了许多。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要趁着她彻底保不住这个孩子之前,将计划给坐实才行。 王氏看着裴舒的方向,想到裴舒所说的风寒,又想到刚刚从跟前走过的那几个下人。 “舒姐儿的药是怎么煎的?是在洛水苑中的小厨房吗?” 李嬷嬷点了点头。 在王氏养胎的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想着法子想让裴舒到王氏这边走上一走。但是每一次,都被拒绝得颇为干脆。 去的次数多了,瞧的也是多了。那些煎药的下人,瞧着她时。 她都觉得,难眼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讥讽她,嘲笑她。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就是没有办法。 王氏见李嬷嬷点头,一个念头便是在心中升腾了起来。 苍老的面上,多了几分狠厉之色。那扭曲的样子,让王氏瞧起来更是狰狞几分。 “好,好,好。裴舒那个贱人既然想要像一个王八一样,将自己缩在那个龟壳之中,不出来。” “她还真以为这龟壳能够保她一辈子安宁不成?那我这次,非要让她死不可。” 王氏让李嬷嬷走近了些,伏在李嬷嬷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心中已经谋划好的一番计划。 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层层乌云密布,好似在酝酿着更深的阴谋一般。 裴雪贞那边回到屋中,天色还未入夜,便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着天色渐暗的时候,又是醒了过来。 回忆着梦中所梦到的那些画面,虽然都是支离破碎的,但她看到裴舒跪着的画面,又有王氏哭得痛哭流涕的样子。 最后是王氏被拖拽着下去的画面。 看来……这一局中,最后能赢下来的人,还只是裴舒啊。 裴雪贞唇边的笑意又是重了几分,如此就好,王氏在这个府上操持中馈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是时候该换人了。 下人听着屋中的动静,见裴雪贞醒过来,将两边的帘幔挂在了钩子上。 又是倒了一盏熟水递到裴雪贞的手边:“小姐,你这些日子好像变得嗜睡了许多,可是身子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奴婢帮您去叫大夫过来,替您好好瞧瞧?” 她只听过春困秋乏的,如今也是冬日了,怎么会日日瞧着都那么困顿呢? 裴雪贞听着下人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四下无事,我一人坐着坐着,便会不自觉地想要休息一下。” “若是真有身子不适的时候,我自会和你说的。” 下人见裴雪贞说得笃定,也是点了点头。临着出去的时候,替裴雪贞紧了紧被角,留下一盏灯,才是走了出去。 裴雪贞仰躺着,想着自己这莫名得来的东西,心中便是一阵阵的欢心高兴。 这要说起来,似乎还是从那次满月节之后说起。 她坐在裴舒的身侧,对于裴舒那在任何人面前都熠熠生辉的样子,颇为的艳羡。便是不自觉地和裴舒说了许多的话。 两人交谈极多,回去的时候,她也和裴舒坐在一辆马车上。不知怎么的,她竟然靠着裴舒睡着了。 等到她醒过来之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也是那一次过后,她发现自己会做梦了。一开始的时候,她夜里睡着之后,梦里只能够听到一些不完整的话语。 好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事情,随着日子一日日地过,那原本只是言语的梦境,逐渐变得有了画面。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颇为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随着梦中的事情,逐渐对着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吻合上。 她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梦像是一个预警,又好像是对现实中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的一个提前预知。 虽然每一次做梦的时候,都只是几个片段而已。但足够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