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冼承听着这句小本买卖只笑笑没说话,没出徐长林那事之前他一直觉得这刘显是个老实的,这么一看,全鸡巴一水儿烂货。 “哥,我店里那姓徐的臭小子前两天来过你这儿?”,陶冼承寻了个沙发坐下,朝地上弹了弹烟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看样子他是知道了,刘显有老婆有孩子,平日在大伙面前也是一副敦实温厚的模样,陶冼承这话里没用肯定的语气,已是给他留足了说话的余地。 刘显讪笑两声,吭哧答道:“啊,林子是吧,来过。” 行,算他还敢承认。 陶冼承点点头,起身走过去,双手盘在收银台上,敲敲柜台示意刘显靠近一些,低声说道:“没事儿哥你别紧张,我吧,也没别的意思,那徐长林都大孩子了,看就看了我也管不着人家,你呢,养家糊口干点儿擦线的生意那更不犯毛病,但是吧......” 刘显急得抬头纹挤出来四五条在那等着陶冼承的后话,掐得烟都熏眼睛了,半天没听他但是出来个啥。 “陶儿,我这脑袋跟不上你,你有啥说啥就行。”,刘显也不矜着了,直接挑明问他。 陶冼承舔了舔下嘴唇,偏头看向门口,随即扭过头说道:“成,那咱哥俩儿就当关上门说话,我不是在桓合宫那给人做事儿吗,你也知道,洗浴舞厅难免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我今天来呢就是知会你一声,警察那边儿最近扫黄打非力度不小,咱该收就收收,或者干脆别卖了,要是真被逮住了,你家孩子,我得叫大侄子,那以后还得上学找工作啥的呢,你这边要是留下来案底,孩子以后咋办,你说是不?” 刘显老实了大半辈子,别说打架进局子了,出去吃饭碰上闹事儿的人脸都不敢红,一听陶冼承讲这话,声音直发颤:“陶儿,真有那么严重?我我我这就是小本儿买卖,人还能找上门来啊!” 啧,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陶冼承抽出只手搭上刘显的肩膀,摁住他微抖的身体,继续语重心长地忽悠人:“哥你咋不信呢,我还能骗你吗?你要是外边摆摊儿的卖就卖了,提裤子跑了人抓不住你当然没事儿,主要你这是开店的啊,工商局那边备过案,但凡要是让警察盯上了,那就叫非法传播淫秽信息罪,肯定刑事拘留啊。” 刘显怔了一下,“哎呦”一声连忙从收银台后跑出来,拉住陶冼承的上下摇着不停道谢:“陶儿啊,谢谢你啊,要不哥真犯糊涂了,那那那那我这还有不老少呢,这咋整,也没个地方处理啊。” 陶冼承拍拍刘显表示稍安勿躁,“没事儿哥,剩下那些你不用担心,我这边认识人,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都给我,我就替你处理了。” “那我肯定信得过你啊!等着别走啊,我现在就去拿!别走啊!”,刘显生怕他走,三步一回头地去库里拿东西,最后直接提溜出来四大兜光盘,满满当当,给袋子挤得都变形了。 ......妈逼的,真他娘一群变态。 陶冼承拎着这四个大麻袋骂了一路,回到店里满脸包公黑。 “哥,这啥啊?”,徐长林见人回来了,屁颠屁颠凑上去搭话。 陶冼承吐了口烟,没好气儿地朝他说道:“粑粑。” 啊? 徐长林瞅着袋子边角顶出来四四方方的轮廓满脸疑惑,谁吃啥了能拉出来长方形的粑粑?然后他这嘴就像不过脑子似的顺嘴回了一句:“你给拎回来干嘛,吃啊?” 陶冼承本来火就大,听着这话歪过头来瞅徐常林,怎么也寻思不明白他咋能说出来这话,烟头朝他脑瓜顶狠劲儿一甩,提脚照着他后腚开始踹。 “你吃,你吃,你他妈一点儿渣儿别剩全吃了。” “错了错了错了哥,别踹了我操,啊!我屁股!我操!疼!” 祝元枝一出屋就看见徐长林被陶冼承撵的满院子跑。 “你俩干什么呢?” “干什么?你问问他刚才说啥了,丧门玩意儿一点儿好话说不出来,老子今天把你腚踹烂。”,陶冼承脚上一顿忙活也没忘回祝元枝的话。 徐长林看祝元枝来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冲着她后背这边就来了。 “救命!我操嫂子救我!” 祝元枝挡在他俩中间充作盾牌,被迫也跟着转来转去。 “你给我出来!再躲?”,陶冼承绕过祝元枝脑袋手指着徐长林威胁道。 徐长林下意识地把手搭在祝元枝肩膀上,伸出脖子狗仗人势地反击:“当我傻啊,过去挨揍吗?” “你他妈寻思你自己多精呢,狗爪子拿下来!” 陶冼承不惯他那臭毛病,薅着徐长林头发给人拽过来抬腿就是一顿猛踹。 “行了行了,你俩多大岁数的人了别打了。” 祝元枝见徐长林又要挨揍,不负他望地连忙走上前拉住陶冼承,“唉呀你别打了,多大事儿发这么大火,差不多就行了。” 陶冼承怕误伤到祝元枝,喘着粗气停下来,他腿是不动了,但眼神早就骂了徐长林一百个“傻逼”。 祝元枝一边给老男人胸口顺气儿,一边手背后面打发徐长林赶紧走。 我操了,真他妈是活救星啊! 徐长林两手抱拳,大喊一声“大恩不言谢”,脚打转儿地开始往外跑。 祝元枝牵着陶冼承回了屋,想想还是觉得挺好笑的,递过去一杯水笑着问他:“你俩天天这样吗,一个个都使不完的劲?” 陶冼承仰头咕咚咕咚喝干,杯往桌子上一摔,明显还在气头上。 祝元枝被这一声响震得肩膀一动,心里想着这男的气性真大,继续打趣道:“你干嘛?跟我撒气呢?” 陶冼承被说得一愣,心虚地挠挠下巴,悄摸声儿把水杯拿起来又重新放了一遍。 祝元枝看到他这微小的动作更想笑了,干脆没憋住捂嘴哈哈乐。 “你笑啥?” “笑你三十多岁了还这么可爱呗。”,祝元枝双手开花撑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诚实说道。 “可爱,你说我?” 陶冼承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他活这么大,就没人说过他可爱,小时候被他爹和周围邻居说皮实能闯祸,长大了被周围哥们儿说鬼头有闯劲,还是头一次被人说可爱。 “对,我说你呢,说你可爱。” “你别笑死我了,还可爱?我特么可爱打人。” 这话说出来祝元枝嘴都不捂了,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 说啥了我,很好笑吗? 陶冼承不太懂她的笑点,起身又给自己接了杯水,这一上午,气得他嗓子冒烟儿。 “我看院子里放了好几个袋子,你早上出去拿的吗,那是什么啊?” “粑粑。” 不管谁问,陶冼承对那坨东西的定义都是这个。 祝元枝“啧”了一声,不满地轻踢了下他的脚踝,“你说点能听的干净话不行吗?” “屎。” ......她真服了。 陶冼承看祝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