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白岱宗坐在金丝楠木椅上,面无表情的调着手中的茶。 桌上放了几个陶制茶杯,呈棕色,杯型高的茶杯聚香好,杯质薄的茶杯散热快,金黄的茶水倒在里面,托出几分清纯、幽雅、质朴的气质。 白岱宗将一个杯型高的茶杯放在应蔺之前面。 应蔺之双手接过。 白岱宗抬了抬眼看向他,“应总…” “白叔,叫我蔺之就好。” 应蔺之忙不迭的提醒,这是他第二次纠正白岱宗的称呼。 白岱宗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香气氤氲,他往下压了很久的话还是没忍住说出口,“我前两天刚和你说完娶我闺女没那么容易,结果转头你们就谈了恋爱,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白岱宗年近五十却不显老,那双岁月沉淀过的眸光更显锋利,缓缓的打量着他。 应蔺之手里拿着茶杯,沉冷凌厉的气场丝毫不弱,他淡声说,“得意。” 听到他的回答,白岱宗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阴了几分。 应蔺之放下杯子,双肘抵在扶手上,长指随意的交叉放在茶桌,他抬眼正色的看着白岱宗,语气认真,“得意是因为白惜答应了我的追求,而不是因为您的那句话。”他顿了顿继续说,“能娶到白惜我当然得意。” 白岱宗瞪了瞪眼,“什么娶不娶的,你们现在只是恋爱阶段,婚还没订呢。” 应蔺之淡淡的笑了声,语气低沉带着些许狂妄,“迟早的事。” “你……”白岱宗拿手指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惜打断了。 “爸爸,你们在聊什么?” 白惜和于枝拿了东西下来,就看见他们两个坐在这里,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 白岱宗换了一副脸色,没有刚才那样阴戾了,“没什么。” 他起身将于枝拉到座位上。 白惜和应蔺之并排坐下。 于枝喝了口茶,看了眼白惜手里拿着的精致的礼盒,对应蔺之说,“蔺之,这是我和你妈妈一起预订的手镯,这是她的那副,你们回北城了给你妈妈送去。” 白惜在楼上听于枝说了,她和文樱兰两个人相见恨晚,如果她与应蔺之成不了,于枝都要认应蔺之为干儿子了。 还好于枝早些年和文樱兰不熟,不然认了应蔺之做干儿子,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成乱伦了吗。 应蔺之点头应下。 白岱宗对应蔺之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下午的时候翻来覆去的折腾人家,一会让应蔺之陪他去钓鱼,一会又让他来给自己下厨打下手,人家的身份也很矜贵,哪进过什么厨房,但应蔺之来者不拒,耐心的听着白岱宗的使唤,于枝虽然看的有些火大但又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留白惜和应蔺之吃过晚饭才走,他们走了后,于枝关起门来,“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女儿没谈恋爱之前你也没少催过,现在谈恋爱了你又是这样的态度,不怕给人家吓跑了?”于枝拍了拍胸口缓着气。 白岱宗嗤一声,“他要是能跑,那也不配做我白岱宗的女婿。” 于枝气极,“油盐不进。” 抛开文樱兰不谈,她自己也是非常满意应蔺之做她的女婿的。 “下次蔺之再来,你要还是这样的态度对他,别怪我以后也这样对你。” “……” 白岱宗一下子不敢说什么了,揽着于枝的肩往楼上走,勉为其难的说,“……我尽量态度好点。” 于枝纠正他,“不是尽量,是必须。” 白岱宗只好顺着于枝答应,“好好好。” 下次再说。 * 夜影斑驳,万籁俱寂,月光星影洒落在栋栋楼宇上。 白惜和应蔺之回到家后夜已深浓。 应蔺之又跟着白惜回了她的家,白惜忍不住朝他打趣,“你那个花了九位数买的房子是不是白买了,每次都在我家睡。” 应蔺之刚在外面抽过烟,带着一抹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松的味道,他嗓音低沉压着笑,“不然今晚去我那里。” 白惜换好鞋,抱着他的脖颈摇头,“不了,那还是在我这里吧,换个地方我睡不好。” 应蔺之搂住她的腰,打横将她抱起来,埋进她的颈间吸了口气,嗓音带了些哑,“假期时间到了。” 他稳步朝浴室走近,抱到洗手台上,落在她腰后的大掌向上提了一下,下一秒她就窝进了应蔺之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骤然的吻住。 绵长而深入的吻让白惜的身体柔软下来,她伸手吊住他的脖颈,缓缓的回应着。 她眸色有些迷离,向后退了一些,柔声说,“我爸爸不是故意为难你的。” 应蔺之高挺的鼻梁贴近白惜的脸颊,沉迷的垂眸看她,低下头,去闻她身上浅淡的香味,他的嗓音低沉,“我知道,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女儿,我一定比这还要严苛千倍万倍。” 千倍万倍。 白惜笑的身体都在颤抖,“你是不是不想让女儿嫁出去了?” “也行啊,又不是养不起。” 他嗓音慵懒而随意,浴室不甚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轮廓映的深刻。 第88时 我提前放的 白惜捶了捶应蔺之的肩,“那怎么可以,以后我们不在了,留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吗。” 应蔺之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掌控着她的腰肢,他闷声笑笑,将她抱到浴缸里,“我们多生几个不就行了。” 白惜的衣服瞬间被殷湿,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的,应蔺之漆黑幽深的眸光从她身前滑过落到脸上。 浴缸本来是单人的,但是前两天被应蔺之换成了双人的,他迈进去,里面也绰绰有余,只不过温热的水上升了几厘米而已。 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他抬了抬眼,语气再正常不过,“我帮你脱?” “…不用。” 白惜的拒绝并没让应蔺之收手,他好像没听见一样,帮着白惜动手,很快两人便坦诚相待。 浴室里只开了橘色的灯光,浴缸水层最上方的泡沫也变得金光,两人的肌肤相贴,白惜靠在应蔺之的胸膛前。 应蔺之阖上眼,有一下没一下的吻在她的后颈和肩窝锁骨处。 白惜被迫仰起脖颈,偏过头,从闭紧的唇中逸出一声叹息。 应蔺之听见后睁开了眼,紧实的肌肤变的滚烫,勾了勾唇,将她向上提了提… 白惜瞬间清醒过来,想起他刚才说生孩子的话,看着他问,“等等,你不会今晚不戴…” 白惜靡丽的眼眸往下瞟了眼,又很快抬头。 应蔺之压住了笑意,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来一个包装,撕开。 白惜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了新疑问,看着他手中包装打开后,露出的完整的东西问,“我的浴室是怎么出现这个的?” 她一副要解释的样子。 “猜到了今晚,我提前放的。不仅这里有,落地窗,客厅,厨房都放了。”他手上边套弄着边回答。 听到前面还好,最后一个厨房是什么意思? 白惜一口郁气堵在心头,扶了扶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应蔺之提起来,按下去。 应蔺之没浪费任何一个包装,全在这一个晚上用光了。 —— 三月的北城,天空泛着薄荷色,日朗云舒,风微气爽,白惜入职外交部翻译司已有半个月。 翻译司的工作内容和节奏适应的很快,毕竟从前实习时做的也是相关事宜,尤其是在‘鼎欢’做事时让她成长更多。 今天照旧是应蔺之送她来上班的,从她来外交部的第一天开始都是他车接车送。 尽管白惜劝了应蔺之不止一遍,但他乐在其中,雷打不变的给白惜充当司机。 黑色库里南停在办公大楼前面,应蔺之单手扶着方向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气压更显沉冷,日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右手拉着白惜的手不松开。 白惜急急忙忙的解开安全带,想抽出手被他拉得更紧。 她有些羞恼的看着应蔺之,“松手啊,我快迟到了。” 应蔺之不紧不慢的点了点他的唇,示意她要有所表示。 白惜看了看白围,只有零星几个人,而且车窗贴了防窥膜,她咬咬牙挺起身,蜻蜓点水的亲了应蔺之一下。 应蔺之啧了一声,勉为其难的松了手。 白惜终于摆脱了掣肘,临下车前昳丽的眸光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今晚你别想进我家门。” 如果不是她每天‘引狼入室’,今天也不至于踩着点来上班。 话落,她‘嘭’得一声关上车门,应蔺之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背影,脚步略快的朝楼里走。 白惜今天穿的是浅粉色修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