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步家需要江今宜扮演步月歌的角色,来让步夫人情绪稳定。 另一方面,傅家在京圈里横行霸道太多年,如果真的有机会可以搞垮傅家,谁又不想尝试一次呢? 结局显而易见,步家赌输了。 成王败寇,从此没有人敢再招惹傅家,招惹简奕阳。 商业界因此进入一段诡异的平和期。 而没人知道,在这些事之后,简奕阳生了一场大饼。 傅家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 管家李妈将刚熬好的中药端到简奕阳房间,轻轻敲了门,里面许久都没传出声音,她x小心推开门,只见躺在床上的简奕阳满脸苍白,眉心紧皱,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李妈刚一走近,简奕阳猛然睁开眼。 “傅先生。”李妈忙出声以示身份。 简奕阳喘着气缓了半晌,那双充满愕然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不等李妈开口问,他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还有些无神的双眼望着虚空:“我又梦见星星了。” 这是自简奕阳生病以来,他第十八次梦见安枝予。 他不能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去医院,那无非是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只能在家里,请了医生来,由李妈照顾, 李妈将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端到他面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傅先生又梦到二小姐什么了?” 简奕阳用掌根抹去额上的冷汗:“我梦见……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简奕阳——简奕阳!” 炙热灼烧的火浪中,那个男人毫无停留地转身离去。 安枝予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火焰一下蹿起将她包围其中,她的血仿佛被蒸干了,骨肉仿佛被烧成灰烬。 痛……太痛了……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救我? 安枝予紧紧抱着自己,整个人彻底陷入无尽的痛苦的黑暗之中—— “星星?星星,快起来了,你等下上课要迟到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在耳旁响起。 那灼热的温度一下从安枝予身边退散,她在黑暗里挣扎片刻,终于冲破那层无形的阻碍,皱着眉睁开了眼。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一张她再也不能更熟悉的面孔。 “妈……?” 安枝予下意识脱口而出,喊完才回神狠狠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死? 不,不可能,当时那几条足有百斤的木头横梁砸在她身上,她不可能活下来…… 安枝予猛地坐起身来,首先就是先去看自己的手臂、身体、大腿。 结果令她更加诧异心慌—— 没有,什么伤疤、伤痕,都没有! 她本能覆上自己的脖子,按理说她在火海里熏了那么久的黑烟,这嗓子不废也得哑了。 可刚才她喊妈的那一声,只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朦胧。 这样的异常让安枝予更加茫然。 而她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动作也让一旁的苏母看愣了神。 见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动,苏母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星星,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安枝予活了二十五年,从六岁有记忆开始,就没听过自己母亲这样温柔的喊过自己。 甚至与那次母亲跪在她面前时,求她去讨好简奕阳放过苏氏集团时的语气都不一样,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能让人感觉到母爱的一种语气。 可对于安枝予来说,这不该属于她。 这样的语气应该永远只对她的姐姐苏明诗,或者她的弟弟苏景翊。 她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就带着一脸茫然缓缓转头看向了苏母。 这一次她的语气更错愕:“妈?” 其实想问的是:你真是我妈妈吗? 又或者是:你真的看清楚我是安枝予而不是苏明诗了吗? 但她没能问出口,而只见苏母怔了怔,忽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呀星星?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摸完却又更不解:“没发烧呀。” 放下手,见安枝予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苏母立马转身走到门口往门外喊了句:“老公,你快回来看看星星!”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怎么了,星星怎么了?” 苏母拉住他手臂:“不知道,我刚来喊星星起床,她醒来就这个样子,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你说会不会她真的把我给忘了?” 她说着,眼眶都倏然泛红。 苏父忙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小心坐到安枝予的床边,小心开口:“星星啊,你……你还认得爸爸妈妈吧?” 如果说刚才安枝予还是错愕,现在她就是完全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于是抬起手,毫不客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啊!” 发出尖叫的并不是安枝予,而是看见她想打自己,迅速上前伸手挡住她的侧脸的苏母。 这一下打的不算轻,苏母的手背一下就红了,安枝予的脸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而挨了打的苏母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手,一把就将安枝予给抱进了怀里,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星星你怎么了?你有事和妈妈说啊,你干嘛要打自己啊?” 安枝予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