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都是她多想,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牵着她走一样。 陆海风一门心思都在找药材上,被他牵着也没说什么。 男人的大掌很热,肌肤接触的地方不停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传达到她身上。 意外的,她一点都不排斥,反倒觉得很暖,好像,这周身无尽的黑暗都不再那么渗人。 他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无声走了好久,背包里的药材积少成多,很快就满了。 陆海风大致估量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陆海风当即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够了就走。” 陆海风被他拉的踉跄,差点绊到树枝,他好像很着急。 闻着空气里愈加浓郁的湿润气息,她面色也变了。 大雨快来了,是得快些了。 两人加快步子按照原路返回,陆海风记路的本事不差,一路上还有陆海风做的记号。 可那场大雨到底还是来了,兜头淋下来,又冰又凉,哪怕有提前准备好的雨披,砸在人身上也生疼。 陆海风拉着她尽量往平坦的地方走。 慌乱间,她的脚踩到一块被雨水冲刷过的石头,脚下一崴身子就比直的摔了出去。 无尽的恐慌比剧痛先一步钻进脑海。 电光火石间,陆海风的理智还在线,下意识就要甩开陆海风的手。 陆海风却皱着眉,反手将她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 一阵惊雷落下。 陆海风只觉得眼前一白,紧接着,身子就被身后的人死死抱着,两人一起滚进了杂草之中。 一连数十秒,她大脑都是空白的,只记得死死护住背包里的药材,耳边,男人隐忍的闷哼了一声,陆海风的脸跟着就变了。 第39章 黑沉的天跟被人捅出了个大洞一样,无尽的雨水打在身上,陆海风在地上躺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身后是滚烫的胸膛,男人的气息就在她耳边。 她起来的时候,陆海风似是嘤咛了一声,虽然极小还伴着嘈杂的雨声,可到底是被陆海风听了去。 她一慌就要回头,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掌住。 紧接着,陆海风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来:“陆海风,你怎么这么虎呢?起来的时候不能轻点儿?” “你……你是受伤了吗?” 陆海风听出他声音里极力压制的颤意,她现在一动都不敢动,眼角泛酸。 陆海风艰难的出了口气,片刻后有点无奈,不答反问:“你有没有伤到?能不能走?” 他这问题问的不对,陆海风颤抖着扭过头,借着两人身侧微弱的手电筒灯光,就见他皱眉躺在地上,额角不知砸到了哪儿,这会儿还在哗哗往外冒血。 陆海风的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她惊慌回头摁着他渗血的额角,忙就要给他检查身体。 陆海风却拉着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别麻烦了,带着药回去,到了记得叫人来了救我。” 他这话的意思,是让她把他扔在这儿? 陆海风狠狠拍开他的手,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陆海风,你不要命了!” 陆海风闻声,却不过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了笑:“要的呢,老婆都没追到,哪能不要命啊,那不是死得太冤了。” 话落,他又推了她一把:“我伤的不重,歇会儿就能走,可那边不同,那边多得是等你救命的病人,陆海风,这时候就别跟我争了。” “拿出刚刚甩开我手时候的干脆出来,走吧。” “那哪能一样!” 她刚刚甩开他,只是不想拖累他,现在他因她受伤,她怎么可能扔下他走。 摸过陆海风的脉搏确定没有伤到内脏后,陆海风想扶着他起来。 陆海风撑着她的胳膊狼狈的站起身,陆海风才发现他还伤了腿。 再反观她,全程都被他护在怀里,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那些本该她受的伤,他全替她受了…… 鼻尖微酸,泪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几乎要将她吞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陆海风,我是你男人。” 陆海风忍痛跳了几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搭在陆海风肩膀上,另一只手还有空闲捏她的脸颊。 “再跟我这么客气,我会生气的。” “那你生气吧……” 陆海风咬着牙艰难的带着他移动。 之前,她只觉得陆海风话多又烦人,可现在,她只恨不得他多说点再多说点,如果他真的不说话了,陆海风反倒会害怕。 没了路标的指引,在这林子里,两人算是彻底迷失了方向。 陆海风只能尽可能的跟着感觉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陆海风脚指都磨出了血,她才在不远处看到细微的亮光。 那光并不显眼,却足够点燃陆海风心头那一星半点的希冀。 陆海风惊喜的拍了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她牙齿都在打颤:“找到了!陆海风,我找到了!” “……嗯。” 肩膀上,男人的声音特别的细微,他还是在竭力回应她。 “陆海风,真厉害……比我都行。” “是吧!” 陆海风惊喜的揽着他继续往前。 可这一次,走了不过两步,她却有种异常费力的感觉。 “陆……” 话音才开口,搭在她身上的手臂便滑了下去。 接着,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才扯出来的笑意僵在嘴角,陆海风一颗心都停了。 第40章 陆海风惊恐的去叹陆海风的鼻息,她到底还是沉住了气,没让内心的恐惧战胜她脑海里的理智。 手指搭在陆海风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着他的生命线,陆海风在确定他没有危及生命的伤口后,不敢再耽搁。 这雨太大了,陆海风的伤口估计是遇水发炎了,炎症不能忽视,必须尽快处理。 咬着牙将他带到人群中,陆海风一步一个脚印,踩着细石和泥巴,好几次差点摔倒。 怕给陆海风造成二次伤害,她硬是宁愿崴脚,也没让身子有太大的起伏。 边走她边喊着远处的人。 终于,在第八声后,有小兵发现了他们。 那人戴着雨披,举着手电筒跑过来时还被吓了好大一跳。 “顾医生,我们陆队长这是怎么了?” “过来帮忙。” 陆海风言简意赅,示意他搭把手。 那人立马会意,一边喊着人,一边上前接过陆海风。 陆海风不敢耽搁,棚子下的病患比他们离开时多了一半不止。 有医生见陆海风回来,面上也尽是焦急:“顾医生,没药了,怎么办啊,好多病人怕是熬不过去。” “没事儿,找个碗给我。” 经过五年的蜕变,陆海风早不是当年那个遇事只会流眼泪的陆海风了,她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这一晚上,陆海风连换一身干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挺着饿了一天的肚子,煮药治病,施针救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满心满眼都是那些伤患,她根本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大雨是临近五点的时候停的。 托陆海风的福,棚子里的伤患都用上了草药,她随身带着的银针也派上了不小的用处。 棚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