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径直往外头走,蔡添喜总算猜透了他的想法,哭笑不得地拦住了他:“皇上,您旨意都下了,这时候走不妥啊。” 其余两人连忙附和,君珣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又顾忌着赵王还在,所以最后并没有出口,好在蔡添喜心思玲珑,瞬间就看懂了,他压低声音劝慰:“奴才这就回去请,一定把人请过来。” 君珣仍旧气难平,这件事他想自己去找谢姣算账,可不等话出口,一股眩晕感就涌了上来,他一把扶住了玉春的手,心里却是一凛,他方才不是吃过药了吗?这么又来了? 可赵王在侧,他岂能将弱点宣之于口? 所以咬牙撑住了,不着痕迹地借着玉春站稳了身体,话锋却改了:“朕也刚好乏了,还是你去吧……倒也不必勉强,左右不过一宿,明天就回去了。” 蔡添喜见多了他口不对心的样子,只当这是又矫情上了,也没当真,敷衍了一句他明白便往外走, 钟青见他老胳膊老腿的,快走两步追了上去:“蔡公公,我送你过去。” 赵王这时候才敢凑过来:“皇上,可是对府里何处不满意?” “朕只是随便走走,不必在意。” 君珣强撑着开口,袖中的手隐隐发抖,面上却看不出分毫来。 好在赵王不敢多问,只再次将箱子送了过来,言辞恳切地希望君珣能收下。 君珣没有时间和他浪费,只能应了一声。 赵王大喜,连忙吩咐人将箱子抬进了屋子里,又奉承了两句便识趣地退了下去,君珣靠在罗汉床上长长地出了口气,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合上眼睛恢复力气,玉春只当他是累了,也不敢打扰,悄然退了下去,在院子一角点了炉子烹茶。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脱力感总算平复了些,君珣松了口气,正要起身,一股灼烫感却忽如其来,仿佛是手掌不小心摁在了烧红的碳上,疼得十分尖锐,他连忙抬起手查看,掌心却并没有问题,除了三年前内乱留下的疤外,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毒药作祟。 先前唐停就说过,那方子得随时换,看来这张方子已经失效了,怪不得今天吃了药也没管用,看来他得自己派人去找唐停了。 但在那之前,他还得想想旁的办法,不然这么下去,瞒不住谢姣的。 想起当年自己眼看着谢姣毒入肺腑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和绝望来,他紧紧咬住了牙,他不能让谢姣也尝一次那种滋味,绝对不行。 他再次闭上眼睛养神,片刻后有了主意。 “玉春。” 他随口喊了一声,很快就响起木料摩擦声,他只当是玉春进来了,微微一抬手:“去拿坛酒来。” 事到如今,只能拿酒做遮掩了。 酒很快被送了过来,有人倒了一杯递过来,君珣随手接过,手腕一翻就倒在了衣襟上。 有人惊呼了一声,声音娇媚,和太监全然不同。 他心里一凛,骤然睁开了眼睛,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徒河的天气,哪怕是中秋刚过去没多久,衣裳也要穿夹棉的了,可眼前这人却十分清凉,除了贴身小衣外,竟只披了一层薄纱。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质问声落下,他已经想到了什么,扭头朝旁边看过去,木箱子果然开了。 好你个君昌,没完没了了是吧? 可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头,那美人哆嗦着跪了下去,声音如泣:“皇上恕罪,臣女姓君,名珠,按理应该唤您一声叔父。” 君珣一愣,因为毒发而混沌的思绪硬生生清明了片刻,君昌这是拿他的亲生女儿来勾引他? 禽兽,这可是乱伦! “拿件衣服自己出去,我会去找你爹算账!” 君珠又哆嗦了一下,却仍旧跪在地上没动:“臣女不能走,不然没办法和父王交代,求皇上成全臣女吧。” 成全? 君珣气的咬牙,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这是晕厥的前兆,他没有时间再浪费了,语气不自觉恶劣起来:“朕让你滚出去,听不懂吗?!” 君珠浑身抖如筛糠,却仍旧跪着没动:“皇上,您后宫那么多人,不差臣女一个,求您救救臣女……” 君珣彻底没了耐性,谢姣若是来的话,很快就要到了,要是看见他和一个这幅打扮的女人在屋子里,会怎么想? “来人!” 他再顾不得君珠的名声,开口就喊了人,可还不等有人回应,他眼前便骤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栽了下去。 第675章你自己发个够 “皇上?” 君珠没想到君珣会忽然晕倒,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随即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忙闭了嘴。琇書蛧 “您怎么了?可要传大夫?” 她试探着抬手去推了推君珣,见他毫无反应,轻轻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很明显的挣扎,可赵王的话却在耳边响起,今天若是不能让皇上留下她,不能让皇帝带她北上,那他们赵王这一脉,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皇上,对不住,臣女也是没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手去解君珣的衣裳,眼看着衣襟要全部解开,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君珠顿时一惊,事情还没成,现在被抓住可根本挟制不住皇帝。 她看了眼门口,慌忙回到了箱子里,开门声响起的时候箱子堪堪合上。 “这种天气怎么睡在地上?”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君珠自箱子缝隙里偷偷看出去,就见一身量高挑,身形窈窕的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容貌虽说不上绝色,却自带一股疏离贵气,不像是寻常人。 对方瞧见皇帝躺在地上,快步上前试图将人唤醒,可很快就察觉到了酒气,便开口喊了人。 皇帝的贴身内侍小跑着进了门,见他如此听话,君珠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寻常人,不由多看了两分,对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侧头看了过来。 那目光犀利如刀,惊得君珠浑身一寒,瞬间不敢再动,好在有箱子遮掩,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开始打量房屋周遭。 “付姑娘,怎么了?” 玉春见她忽然不动了,困惑出声。 谢姣又扫了一眼那箱子,轻轻摇了下头:“兴许是我的错觉,扶皇上去床榻上吧。” 她低头将君珣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动作却再一次僵住,君珣身上的酒味很浓烈,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那浓郁的脂粉香气。 “付姑娘?” 玉春再次看过来,不大明白她怎么又不动了,谢姣没多言,抬脚朝床榻走了过去,等将人安稳放好,才看向玉春:“皇上今天遇见喜事了?怎么喝了这么多?” 玉春有些茫然,他迟来一步,并不知道皇帝有没有遇见什么喜事,可有一件却十分清楚,刚才他出去的时候人还很清醒呢,这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竟然就醉倒了。 他心里纳闷,可他生性谨慎,素来不敢多言,故而只是将困惑压在了心里。 谢姣也没多问,吩咐人给君珣熬了醒酒汤,却不等喝人就先醒了过来,谢姣松了口气,抬手戳戳他心口:“赵王府这种地方你也敢醉酒,就不怕着了道?” 君珣刚刚自混沌中清醒,脑子还有些不灵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晕厥前的情形,控制不住的暴戾自眼底一闪而过,他垂眼看向周遭,没瞧见不该有的人影,又仔细打量了谢姣一眼,也没有不该有的神情,心里这才松了一下。 她应该是既没有发现他假醉的真相,也没有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如此,甚好。 他彻底放松下来,抬手就想去抓谢姣的手,可惜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身上的力气也因为方才的晕厥还没有恢复,连抬手这样小动作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