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负责人像才发现了一旁的季桁:“这位是?” 季桁看看桑蕴,随后与人轻轻握手,说:“我是乔老师的爱人!” 那人恍然大悟:“原来乔老师英年早婚了啊!” 桑蕴看一眼季桁。 他矜矜贵贵地做了个手势,退到了观众席。 他看着桑蕴工作,从舞台设计到灯光她都亲自跟随调试,她嗓音柔柔地跟人交流让人如沐春风……长得好看的女人工作总是便利些,效率很快。 灯光全部调好。 桑蕴站在舞台中央,拉了一首小提琴曲子试了下效果。璀璨灯下,她站立的姿态动人,她轻拉着弓弦的样子非常东方非常古典,她的侧颜更是无瑕到了极致。 她那样光彩夺目,叫季桁动心。 他呼吸微乱,却舍不得挪开目光不看她,只单纯地远远看着她,就很满足。 心头,仿佛有一块软肉,在细微颤动。 季桁知道,他对桑蕴心动了。 就在情难自禁时,他衣袋里手机响了,是秦秘书打来的。 季桁又看了一眼桑蕴,此时他绝对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看桑蕴好好地表演,看她才华横溢、看她沉浸在她喜欢的领域,闪闪发光。 他接了秦秘书的电话。 才接起,就听见秦秘书惊讶失措的声音:“陆总出事儿了!” “你说!” 季桁虽然30不到,但他性格向来沉稳,在商界是出了名的临泰山不崩倒之势,但是秦秘书接下来说的话,却叫他惊慌心乱。 秦秘书压着声音说:“您同意白筱筱拍一组写真留个念想!这事儿本来是该我安排的,但是最近我忙着准备婚礼就把事儿交代给下面助手了,助手不清楚情况,竟然将秦园……的钥匙给了白家人。今天清早白筱筱在里面拍摄了一组写真,而且还发了微博,文案很过分……【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季桁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 他在五秒内想好方案:“立即联系微博那边的负责人,不管花多少代价,让他们在后台将白筱筱的微博删掉!我不想让桑蕴看见这个。” 秦秘书如实说:“能做到!但是这会儿那条微博已经被10万转,撤回也没有意义了……陆总对不起,是我失职!” 空气静默。 许久,季桁才轻声开口:“那也要撤!” 挂上电话,他看向桑蕴。 桑蕴仍站在舞台中间,那些灯光仍打在她的身上,但她不再光彩夺目而是面孔苍白。 她看见了白筱筱的微博,她看见了那挑衅的话语,她不在意那个,她在意的是白筱筱堂而皇之地进入到秦园,进到她父母曾经的爱巢里……白筱筱是什么人?她是季桁的情人! 原来,秦园是季桁买下的。 现在他纵容他的情人,穿着洁白的婚纱,践踏在她母亲曾经的房子里,拍着那些看着清纯实则诱惑的照片…… 桑蕴的心被刺得七零八碎。 这对于她,对于整个乔家,都是莫大的耻辱。 这种耻辱是季桁带给她的,是一个口口声声叫她陆太太,说要跟她重新开始的男人,是一个总是抱着她说喜欢她的男人……他总是说想要她的喜欢,想要她的爱,但是他配吗? 桑蕴看着季桁,她的眼里除了陌生,还有恨意。 终于,她最在意的东西,被季桁轻易毁掉。 世人会怎么谈论她的母亲? 儿女无能,让司机佣人的女儿践踏羞辱,家门不幸,让司机佣人的女儿爬到女婿的床上! 桑蕴轻轻地笑,她冲着走过来的季桁说:“其实白筱筱说得没有错,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季桁,不管过去我们有多少恩恩怨怨,我总觉得那些能过去,哪怕我们离了婚还能说句一别两宽!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你让你在外面的女人骑在我头上,骑在我们乔家头上炫耀给全世界看?季桁,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爸爸还要脸!” “桑蕴……” 桑蕴一巴掌扇了过去:“季桁,你太让我恶心了!” 季桁没有动,也没有捉住她的手。 他甚至温柔问她:“消气了吗?” 桑蕴心口剧烈的起伏,这会儿负责人赶过ᴊsɢ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乔老师,那咱们还接着排练吗?” 第77章 季桁我很累,不想应付你! 桑蕴还未开口。 季桁捉住她的手,目光深深:“我现在飞回B市处理!桑蕴,我会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桑蕴垂眸。 半晌她苦涩一笑:“怎么压下去?10万转发量,季桁,你告诉我怎么压下去?” 季桁手掌握紧,他还是离开了。 白筱筱这事儿,影响的不单单是乔家,还有陆氏集团……若是处理不好,陆氏集团的股票今天就能跌停。 季桁走到剧院门口。 他还是忍不住转身看桑蕴,但是桑蕴没有看他。 她站在聚光灯下,整个人脆弱孤独。 她对剧院负责人轻声开口:“我想独处一会儿,可以吗?” 那人亦同情她的遭遇,连忙说:“可以的乔老师,我把这儿清个场,您想待到什么时候都成!咱们这里下午六点关门。” 桑蕴低声道谢。 等人散了,桑蕴重新架起小提琴,闭眸拉了一首马斯奈的《沉思曲》。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曲子,桑蕴记得儿时的夏夜,妈妈会搂着她轻轻哼唱,她在妈妈的怀中睡得香甜。 琴声压抑,因太过用力绷断…… 桑蕴缓缓放下小提琴。 她在那儿站了很久很久,终于她拿了手机拨了乔大勋的电话,手机响了三声后被接了起来。 彼此无言。 浅促的呼吸告诉她,爸爸已经知道那件事情。 桑蕴喉咙哽咽:“爸,对不起!” 手机那头,乔大勋又沉默了半分钟。 等他开口时嗓音竟然嘶哑得不成样子,可见方才那半分钟他的煎熬,他说:“小熏,其实爸爸并不希望你用一辈子,来换时宴的十年。” 桑蕴满眼都是泪,她握着手机缓缓蹲下身体。 因为很痛! 身体在痛心在痛,所有的一切都在痛。 她自小引以为傲的家庭,在哥哥入狱时没有崩塌,却在白筱筱走进秦园的瞬间,被击得粉碎。 她想,若是没有她年少时对季桁的喜欢,她又怎会走到今天的田地? 她的家庭,她的父亲,怎会受这样的侮辱! 还有她的母亲,清洁了一辈子, 此刻在地下不得安宁! 桑蕴蹲着,泣不成声…… …… 她在剧院待到傍晚,离开后她没有回酒店,而是在沿江大道静静地走。 夕阳火红,挂在半空。 将大地染红。 远处的车水马龙,还有那些百年建筑,都在彰显出她的落魄。 桑蕴就这样,从日暮走到天黑、从天黑走到天亮,她知道这段时间事情被平息掉,没有人再在社交软件上提白筱筱那几张照片,它被删得干干净净的,但是B市上流圈子都清楚,秦园被季桁的情人进去过,拍下那么一组清纯挑逗的照片。 真是讽刺! 清早七点,她回到酒店。 才走出电梯,就见着季桁在过道里,倚着套房对面的墙壁目光盯着门牌,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侧身看她,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 季桁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去哪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桑蕴慢慢地走到他对面,她没有开门,而是轻靠在门板上。 过道上方的射灯将她的小脸照得苍白,她的神情亦是疲惫的,她跟他说话时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质问:“季桁,你是来跟我谈离婚的吗?” 季桁眸子微紧:“我没有想过离婚。” 桑蕴笑了笑,她弯腰脱了脚上的高跟鞋,鞋子很漂亮但是走久了磨脚很痛,现在脱掉了她觉得舒服。 她提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垂着眸子:“可是你让白筱筱在我母亲亲手打造的公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