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这才怔住,闭了嘴。 脸上震愕,陈仪提着气:“他为什么突然提离婚?” “性格不合,夫妻感情破裂,他长期出差,我们缺少性生活。” 江弥声一口气说得屋里人都哑了。 尤为是陈仪。 许听然咽口唾沫,对陈仪道:“阿姨,这事怪不得弥声,其实我早先几次就看到过周应淮身边有别的女人。” “你不是律师吗?这种事情你得想办法啊!” 江弥声眼底一片凉意:“对别人或许我有办法,对付他,我没有。” 周应淮是什么人物,他的狠在岄府圈层早就人尽皆知,没人敢违背他。 连周家自己的亲门都怕他。 即便江弥声手段高明,与他面前也是班门弄斧。 在绝对的权势高压下,能力再强终是徒劳。 江弥声看了眼陈仪:“从今往后,我们江家只能靠自己,旁人是靠不了一辈子的。” …… 第二天要去探视江庭。 她在门口等着,周应淮答应陪她一块。 早上陈迦南才打来电话,说他会议结束就赶过去。 江弥声怀揣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在外边等了将近半小时。 周应淮迟迟未来。 天忽然沉了,淅沥沥的开始下绵绵细雨,扰得人心神烦闷,一缕缕落在她肩头与发丝上,浸出微微薄凉。 江弥声拍开,没再等。 径直走进了探监室,眼底蒙着一层雾。 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里熟门熟路。 见江庭的时间很短,半小时都不到,江庭每回都哭得老泪纵横,习惯与她聊些家常,大抵是关怀的话语。 江弥声还记得,做律师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江庭洗脱罪名。 但同律所的老人说,他这种很难。 她奔波了两年,都没能把江庭解救出去,其间周应淮没帮过忙。 江弥声走时,江庭又问了一遍周应淮。 心里盛着冷意,话也不那么柔和:“最近周氏在跟外企竞争一个项目,他很忙,估计没时间顾得上来看你。” 她看得出,江庭很失望。 但劝周应淮来看江庭,远超出江弥声能力范围。 所以,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从利洋辞职,去应聘周氏竞争对手的法务部,打蛇打七寸,她了解周应淮最惜人才。 果不其然。 江弥声投履历的第二天,接到了来自周应淮的电话。 他声音轻,却冷:“听说你的履历投到恒南去了?” “是。” 周应淮突然冷不防问她:“你现在人在哪?” 第6章 好好受着 第6章 好好受着 江弥声站在恒南楼下。 等着里边负责人来接她,她低语说:“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也想问你,探监那天为什么放我鸽子?” 她甚至好笑的觉得,应聘恒南是报复周应淮最好的法子。 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人,被人拆桥,一定恨极了。 周应淮却没想象中的情绪,言语清淡:“江弥声,你想好了?” “想好了。” “行。” 江弥声看了眼腕表,勾唇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说了,我现在很忙,待会要去见恒南的负责人。” 她故意气他。 还故意挂周应淮的电话,心里畅快淋漓。 江弥声见了恒南负责人,人却对她说:“江小姐,不好意思,恒南法务部暂时不缺人。” “可我是打听好,并且收到通知才来的。” 对方只是笑了笑,没再多做解释。 她一瞬错愕,才深知后觉周应淮那个“行”是什么意思。 一股不妙涌上心头。 江弥声马不停蹄的上网查,她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律界黑名单上,无人敢用。 至于详细原因栏写着两个字:不详。 有那么几分钟的迟疑,她快速掏手机,周应淮的电话意料中关机。 连同陈迦南的也是。 她转而又给许听然打电话:“然然,帮我查一下周应淮在哪。” 许听然男人是岄府有名的侦探,调查人鲜有一手。 没过半小时,对方发来了一串地址:夜色会所808。 江弥声好生打扮一番,穿上他先前送的裙子。 从酒柜里拎了瓶百万上的康帝,开车赶往夜色会所,门卫不熟脸,她很懂得变通,塞了包好烟:“大哥,意思意思。” 门卫放她进门,却在背后捉摸着上楼去找人了。 江弥声一路快步,迎着818走。 手里拎着的酒瓶沉甸甸,时而磕撞到她腿骨。 走到门口,她提了口气:“应淮,我来给你送酒了。” 里边没有回应,但门没关严实。 江弥声拉门推开,一道光顺着照进了包间里,一男一女纠缠在地板上,正难分难舍,场面极其劲爆…… 她站在那,瞬间错愕。 见有人,女人更是吓得胡乱窜起身尖叫。 江弥声只顿了一秒,拉上门,身后传出男人低沉温润声:“应淮在隔壁817。” 她认得这声音的主人,是周应淮好哥们沈轻舟。 “谢谢。” 收复好情绪,压下脸上的涨红色,她迈步往隔壁走。 周应淮在隔壁开会。 江弥声到时,人正出来,迎面撞上:“听说你在这忙,你晚上熬夜习惯喝点酒,我来给你送酒的。” 她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俨然与先前那个电话中,张扬傲气的形象判若两人。 周应淮抿唇不语,目光幽深。 江弥声捧心不死,装得委屈:“去恒南的事是我不对,但我心里很气,你明明说好陪我去探监的,我爸一直问你的事……” “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