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问的考的是策问,同现在的难度相比,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谢青却没接,而是咬唇道:“不用!这国子监,我不上了!” 这话一出,国子监众人顿时黑了脸。 文人的骨头最软,但也最硬,曹祭酒当即便冷声道:“国子监乃是天下学子最高学府,你这般态度,将天下泱泱以入国子监为荣的学子至于何地,将为你辛苦奔波的长姐置于何地?!真是冥顽不灵!” “你们就是在羞辱我!” 谢青看向谢兮绾怒声道:“什么辛苦奔波,你就是在故意羞辱我!你故意让他们出了难题给我,然后又一副施恩的模样,让他们通融再出简单的题!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我难堪!你分明一开始就可以让他们出简单题的!” 他将所有的难堪和委屈,都发泄在了谢兮绾身上。 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红着眼睛怒瞪着她! 周遭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曹祭酒呵斥道:“你不过是个庶子而已,值得谢姑娘在身上花费这般心思?!” “就是,自己学识浅薄,谢姑娘为你来回奔波,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若不是看去故去永誉侯与谢姑娘的面上,你连入学考的资格都没有!” 听着众人的话,谢青涨红了脸,怒吼道:“现在你满意了吧?!你就是故意要……” 我可去你的吧! 谢兮绾抬起手,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啪! 谢青捂着脸,红着眼睛怒视着她:“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谢兮绾冷声道:“你要入国子监,求到我面前,帮你是情分!可你想想,我跟你有什么情分可言?!心高气傲不识好歹!你是我爹生的,是我的生的么?!我欠你的么?” “不想帮你可以不帮!”谢青吼道:“为什么要羞辱我?!” “呵!” 谢兮绾闻言冷笑:“羞辱你?我羞辱你干什么?你好与不好,与我何干?!” 谢青捂着脸,冷哼一声:“你就是怕我将谢临比下去!” “呵!你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多!” 谢兮绾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就凭你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比过谢临!再者,这世间有才学的人那么多,倘若为了不让旁人超过谢临,我就去想法设法羞辱、陷害旁人,我忙的过来么?!” “谢临年幼,同一个孩子比,你还有脸了!自己技不如人,不想着从自身找问题,却整天将眼睛盯在别人身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谢兮绾被气的不轻,一天天的,得了什么被迫害妄想症! 她之所以提了一句公事公办,是因为她信了李琼对他的评价,觉得无须开后门,他也能顺利进国子监。 再者,题难些才能显示出他真实的水平,也好让她瞧瞧,他到底有多厉害。 结果,就这?? 谢兮绾看着谢青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题你答不答?诸位大人还有事儿,没空看你在这儿闹!你倒是想清楚了,踏出这个门,这辈子你都别再进国子监!” 谢青很想硬气的甩手走人,可进国子监是他憧憬了许久的事情。 他捂着脸,怒视着谢兮绾许久,一把伸手扯过司业手中的卷子,寻了个桌子就坐了下来。 司业没好气的道:“半点礼数也无,着实丢了谢姑娘的脸面!” 曹祭酒看着自己研墨的谢青,叹了口气看向谢兮绾道:“姑娘宅心仁厚,但只怕一番苦心最终却养出个白眼狼啊!” 研墨的谢青听得这话,握着墨条的手顿时一紧。 谢兮绾看了他一眼,转眸对曹祭酒道:“多谢曹大人关心,只是这世间之事未必每一件结果都能如意,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句话说的很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众人闻言纷纷道:“姑娘高义啊!” 谢兮绾才不高义,她清楚的知道,这么一闹,谢青即便进了国子监,也不会受待见了。 如果他这脾气性子不改,这辈子也就了了。 之前以为他聪慧无比的时候,她都敢让他进国子监,现在就更不必说,谢临有多聪慧她是知道的,想跟谢临比,他还差的很远。 既然如此,她何不当一回高义之人。 第285章:娘家人 既然是简单的入学考,只要最简单的韵律对了就没什么问题。 曹大人等人,当着谢青的面,直接给了四个乙,然后让他准备准备,三日后来国子监上学。 回去的路上,谢青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谢兮绾懒得管他,只掀开车帘一角,瞧着外间风景。 说来也巧,路过茶楼时,她竟然看见了坐在窗边饮茶的李琼。 她连忙叫停了马车,对谢青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儿待会儿再回。” 谢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谢兮绾便直接下了马车,同车夫嘱咐了一句。 目送着马车离开,她这才进了茶楼。 马车上的谢青,掀开帘子回眸望去,却已经瞧不见她的身影。 他放下车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了眼眸。 “先前那谢青在,奴婢都不好说。”如诗轻哼了一声:“他也太不识好歹,小姐何必对他那般仁慈?” 谢兮绾低声道:“我不是打了他一巴掌么,算是讨回利息来了。你想想,若是我不让他进国子监,旁人会怎么说我?人言可畏,若真的要弄他,无须在这种大事上动手脚。” 如诗嗯了一声,随着她朝楼上走:“可奴婢还是觉得,那一家子白眼狼,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看着便是了。”谢兮绾回话道:“谢临随我去宁王府,他们就算有什么恶毒的心思,也使不上力。” 说话间已经到了二楼李琼所在的雅间,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间很快传来了李琼的声音:“进。” 谢兮绾拉门而入,如诗随手关上了门。 李琼瞧见她,朝她笑了笑:“之前我请你来,你不来。如今倒好,我不请你了,你却主动来寻我了。就不怕我那好三哥,又吃醋?” 谢兮绾没搭他的话,直接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来找你有事儿。” 李琼看着她道:“倘若是问师父的事儿,你就问错人了,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么着都不可能说他坏话,再者,对男子而言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师父他也是个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你不能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他。” 看来,这家伙是不知道,她爹偷了自己媳妇儿嫁妆,去给小妾的事儿了。 谢兮绾也不想说这些,人都死了,说那么多也无用,只会让自己生气。 她开口道:“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个的,我是想问问你,之前你说谢青有大才,这事儿你是认真的么?” 李琼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谢兮绾当即将谢青考试的事儿说了。 听得这话,李琼也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事实就是如此。” 谢兮绾看着他道:“除非他故意藏拙,又故意表现出那般模样,好让我放下戒备之心,可问题是,他才十三岁,若真这般厉害,是没喝孟婆汤么?” 还是跟她一样,是个穿的? 她皱眉道:“你是从哪知道,他有大才的?” 李琼面上有些尴尬:“师父书信中是这般夸赞的,我去过边城,那里的人也都这般夸赞他。” 怕她不信,他又道:“真的几乎是人人夸赞,走到何处,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