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 “又想来硬的是吧?你对我动过多少次手了?” 周应淮却不如往日的残暴极端,甚至连半丝危险都觉察不到。 他的手指扬起时,江弥声惊慌闪过眼眸。 一只手掌勾在后脑勺处,稍稍往前带动,她的鼻尖抵在他覆着烟草的衬衣上:“周应淮。” 江弥声喊他,其实是被吓到的。 “嗯?” 声音微哑,周应淮喉结上下翻动,划出一道性感弧线。 “你今天怎么了?” 在确定他不会动手后,她才敢问出声。 江弥声迎上他目光,从他漆黑如潭的眼里,看出几分落寞感。 “跟我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周应淮问:“嗯?谁那么值得你维护?” 他的反常,映入她眼中。 竟有几丝温柔乍现,清醒如她,江弥声绝不相信他的柔情,狼的突然温柔,只不过是为了 更好捕捉猎物罢了。 而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头狡猾凶狠的狼。 第60章 没良心 她如一只恍然间清醒的兔子。 眼睛红到渗血,奋力推开他。 江弥声看到,眼前的男人眼底一闪而逝诧异,身子被推得侧倒了。 周应淮一只手撑着床面:“江弥声,你推我?” 他看她的目光,像是受到极致不公的待遇,气恼又愤懑。 “我推你怎么了?这是我的床,周先生你越界了。” 江弥声思维逻辑清晰,头头是道。 强忍着心里窜入的焰火,周应淮不动声色,他站直,盯了两眼被她推开的胳膊处,袖子都皱巴了。 她得用多大的力。 “我很累,麻烦你先行个方便。” 那种压制的情绪,欲要冲破皮肉,他眯起眼,瞳孔幽深不见底。 江弥声说着话,伸手去掸床单,动作有意无意的赶他走。 周应淮不语身不动:“拿我当什么了?” 她迎上他的眼:“周应淮,今天你喝多了,我们公私都不谈,等你什么时候酒醒后,想要找我算账还是谈心,我随时奉陪。” 江弥声的原则底线是:不跟酒鬼谈事。 人在酒精催动下,大多数时候说话不过脑。 即便是清醒的,也谈不成事。 话音落下,周应淮在她床前立着没走。 “你不走,那我走。” 江弥声起身,抱起被褥枕头,作势要去客厅。 擦肩而过,左胳膊横生出一只手,强势性的攥紧。 他手掌宽厚,手指修长,一手恰好捏得住。 周应淮轻飘飘将她拽得,转了个身:“谁说我喝醉了?” 她幽幽低眸,视 线定定落向他的手,他用力大,故意捏疼她。 江弥声胳膊发痛颤抖,面目却是一丝不改的从容坦然:“你除了会吓唬人,还会什么?” 她深吸口气,忍得面不露怯。 “手机。” 闻声,江弥声下意识去捂口袋,奈何对方眼疾手更快,她避无可避,手机硬生生被周应淮掏了去。 他单手掐她,单手扣动按键。 摆正屏幕对向她,手机锁刹那面容解锁。 她的软件归纳得干净整洁,周应淮点开微信,往下翻,翻到差不多时间点的位置。 一个挂断的视频电话。 孙弘关切的给江弥声发来信息:怎么了?是不方便接视频吗? 隔着三四分钟的样子,又发了一条:弥声,没事吧? 周应淮继而往下看,最后是孙弘一句:你别吓我。 他连续打三四通语音。 整个微信聊天版面,都是孙弘的独角戏。 男人天然的直觉,他对这个孙弘的语气颇有感触。 江弥声故作轻松的道:“现在该看的也都看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 “孙弘是谁?” “一个大学师兄。” 周应淮低垂着眸子,唇角微扬:“没听你说起过。” 她瞪他:“好笑,我们之间有话题可以聊吗?” 以前,他连这个家都回不了几次,更别说掏心窝子的话。 周应淮始终没松手,力道只增不减,疼得江弥声额间冒汗。 “同为男人,我倒是看得出,他对你很是关怀。” “然后呢?”她唇咧着,笑意更浓:“ 所以你是想说你吃醋了,还是觉得自己的权利受到了侵害,可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 “对,你确实不是。” 江弥声有些泄气,手指一松。 被褥枕头全掉落在地,她索性不装不掩:“你要是想计较,应该去计较你那位梁小姐,而不是我。” 她算什么东西啊? 不就是他玩厌弃的玩物吗? 不知死活,江弥声张口就说:“我这种人,都不配你计较。” 周应淮五指收紧,一使劲,她痛出声:“啊……” 江弥声稍佝偻弯腰,姿态有些狼狈,另一只手扣动他的手指。 男人如铁圈般,不管她怎么抓挠,任是纹丝不松。 雾气都要溢出眼眶,江弥声骂声迭起:“周应淮,我不吓唬你,你再这样,梁至的案子我不接了,你找谁……” 胳膊松动下,痛感一时间降到最低。 感觉到他松了手。 江弥声立即手从他掌心间抽出,吸了口凉气。 为了梁家,在这种时刻,他都能轻易妥协。 江弥声仿佛抓到周应淮的尾巴,尽情的拉踩:“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别怪我心狠,不顾情面,你也看到了梁至的情况。” 怪不得她威胁,要怪只能怪他找她打官司。 “江弥声,你最好是记住你这句话。” “我一定记得。” 对峙不下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三秒,是他率先拉开距离。 转身离去,门板被砸得哐地一声响。 江弥声站在原地,眼皮发颤,后背脊都是片片凉意薄汗。 但她低落的情绪,也就稍缓了四五秒。 …… 翌日,一绝醒来。 江弥声发现胳膊沉痛红肿,冷白皮肤上浮现一层淤青。 当时无多知觉,眼下才知酸疼难忍,他到底有多用劲。 慢悠悠下楼。 客厅洒落着一些酒渍,她不慎踩到一脚,脚底板都泛黏腻。 吧台的酒瓶跟酒杯混乱无章,可始终不见周应淮本人。 江弥声进厨房,男人就站在厨房窗台边,握着手机打电话,听到动静,他回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她当作没看见,拿起水杯转身离场。 倒了杯水,喝下去两口。 身后响起沉润男声:“我要外派半个月,梁家的事你跟迦南沟通。” “好。” 江弥声应得懒中带恹。 她本是靠着吧台的。 肩膀抚上一只手,轻轻压住,周应淮没用力,在她耳畔吐息:“官司上用点心,我从外地回来,马上就拍板南城竞标。” 他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江弥声心颤,声稳:“那是自然,毕竟帮她也是在帮我自己。” 周应淮扣住她胳膊,把她身姿掰正。 两人隔着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视线交汇缠绕。 他眼底勾起的深意,看得她心惊:“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周应淮冷哼一声。 “江弥声,你真没良心。”他说。 江弥声笑,笑得放肆张扬:“我一直都没良心,你不知道吗?” 从她爬上他床那刻起,她就失去良心了。 周应淮一只手指挑起她下巴, 他俯头,唇齿相依,她能清晰闻到男人嘴里淡淡的烟草味。 第61章 见 他咬了她一口。 像极了饿狼叼食,玩味又极尽欲气。 江弥声挣扎下,试图撇开脸,周应淮掌掴她下颚,强势危险:“别躲,我没什么恶意。” “恶人都会说自己没有恶意,可做的事,处处都是恶意。” 他放开,脚步后退,退到四五步的位置。 江弥声抚齐整鬓角的发丝,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更脆:“一路顺风。” “谢谢。” 他对她的客气,从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另有算计。 她说:“放心去吧!看在钱的份上我自然也会上心。” 江弥声没仔细琢磨,周应淮为何接连两次骂她没良心。 大抵是觉得她现在冷漠无情吧! …… 时光如梭,稍纵即逝。 岄府迎来一年中,雨水最多的四月底。 虽春日暖阳,但夜间也稍起着凉意。 程振东的案子,也逐渐有了起色,江弥声大概率能帮程母拿到程老一半的遗产。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程母笑不拢嘴:“江律师,你可真厉害,等案子结了你一定要赏脸吃个饭。” 首创的同事也都羡慕不已。 江弥声初来事务所,不光拉下这么大的官司,还让程夫人亲自登门道谢,说里说外那都是场面。 有了程家这场官司,往后她的路只会越走越宽。 在律界的名声也会越来越大。 薛甜看着江弥声把程母送走。 “哟,没见你对谁这么恭敬过。” 江弥声洗了把手,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