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看见卫绿妤的尸体,她还拉着安景翊退后了好几步。 而对于她那个死的面目全非的女儿,她却没有半点心痛和难过的模样,只有眼神的逃避。 沈盛筠的目光就像一支能穿透骨头的箭。 安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能怪我们啊!是她自己把门锁起来的,我们不知道……我们也是出来后才发现她不在的!” 沈盛筠深邃的眼角末梢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瞥了站在一旁的安明诗一眼,然后再看回安母:“如果今天是她死在里面,你也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吗?” 安母下意识看了眼安明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心虚的不敢再出声,沈盛筠也冷漠地收回了目光。 安景翊却看不下去,把他妈往身后一拽,挺着胸膛就站了出去:“我妈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她自己把房门锁起来,会那么蠢……” 话没说完,只见沈盛筠身形一停,忽而转身大步走来。9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抓住安景翊的后脖颈,一下将他的脸摁着撞在了树干上! “翊儿!”安母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嘴,却不敢上前。 不止她,安父也不敢。 安父心都吊到嗓子眼:“许先生,翊儿他还小,不懂事,请您宽宏大量……” 沈盛筠全当没听见。 他抓着安景翊的后脖颈又将人给拎起来,安景翊眼角鼻梁全破了,血汩汩往下流,除了痛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盛筠就这样看着他,另一只手指向了地上的担架:“她是你的谁?” 安景翊从没这么恐惧过,整个人止不住的打颤:“我、我姐姐……” “从你得知家里着火到逃出来后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起过她?”沈盛筠的声调还是平稳的,但只有离他最近的安景翊才能看清他眼里隐忍的愤怒。 安景翊心脏骤然停了一拍,感觉自己好像被逼着站在悬崖边就要跳下去一般。 他不敢回答,因为他从没想起过来卫绿妤。 是直到沈盛筠冷着脸质问“卫绿妤呢”的时候,他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不回答,沈盛筠就不松手。 一旁的安母感觉沈盛筠像是要把她儿子掐死一样,忍不住靠近了一步:“许先生,怡棠的死我们也很心痛……” “心痛?”沈盛筠冷声打断她,语气里的讥讽丝毫不掩饰。 他把安景翊随手往外一扔,走到安母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说你对她的死很心痛?别装了,那才是心痛的表现。” 他说完,转手指向一个人。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许家的管家站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掩嘴哭泣。 也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她的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只是没人在意,下意识给忽略了。 安母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沈盛筠面如冷霜,再没多看一眼这一家子虚伪的面孔。 他撤回步伐离开安母,走回到卫绿妤的尸体旁。 “三天时间,找出放火的人。如果你们找不到,等我找的时候,安氏就不是被收购那么简单了。” 沈盛筠冰冷的声音落下,安家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复杂难言。 但他毫无疑问并不在意。 他对大院的守卫做了个手势:“把她带回许家。” 再转身对管家稍稍放轻了语气:“李妈,你带他们去东院,好好安置她,在葬礼开始前别让人打扰她。” 管家忙擦了眼泪点头:“是,是,许先生,都交给我吧。” 两个守卫听命去抬卫绿妤尸体的担架。 刚抬起,安明诗站出来:“许先生,你带走我妹妹的尸体要做什么?她是安家的人,就算安排葬礼也是我们家的事。” 沈盛筠掀眼看来,目光尖锐寒冷:“她不是了。” 安明诗怔住。 而沈盛筠已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这一场骇人的火灾事故至此仿佛终于结束。 但安父看着变成废墟的大宅,耳边回响起沈盛筠的话,心头只发凉。 而安母忙拉着安景翊坐上救护车,拉着护士赶紧给她儿子处理伤口。 只有安明诗看着刚才放在卫绿妤尸体的那块空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沈盛筠不是残了吗,他怎么站起来的?”2 没人能回答她。 …… 许家,大宅客厅。 沈盛筠坐在沙发上脸色冷沉一言不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步月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默默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管家走进来:“许先生,一切都安置好了。” 沈盛筠低应了声:“那李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卫绿妤从小就在安家不受宠,又经常被安家夫妇遗忘,所以童年几乎都是在许家度过的,是管家李妈看着长大的。 管家不能说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但也是当成了一家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卫绿妤这么年轻就会离世。 想起那几乎快要不成人样的轮廓,管家眼眶又红起来。 她忙给擦去,朝沈盛筠点了点头:“好,许先生,您也早些休息。” 说完就转身离开。 助理还没走,他先是看了眼步月歌,而后视线落在沈盛筠的腿上,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