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孤刀听后眼前一亮,笑道:“果然非比寻常。” 陈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见过之后或许会失望的。” 宋孤刀问道:“为何?” 陈长生摇头道:“他的信念是背离了这个世道的。” 宋孤刀皱眉思索了片刻,他摸了摸下巴,一时间竟也拿不定主意。 “罢了,只要不碍事就好。”宋孤刀说道。 陈长生听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宋孤刀见了他的目光,心中忽的迟疑了起来,这般眼神,难道这个新来的孩子真会碍事? 看来得多留意一些了。 . . 陈长生回到了小院。 要到院门的时候,他发现临旁的空院子里竟是来了人,大门也是虚掩着的。 “这个宋孤刀……” 陈长生摇了摇头,也并未多在意,推门便回了院子。 狗儿坐在院子里,他面无血色,望着这院中一片枯败之景。 此刻的他心中有些许多不解。 这里是哪?我又为什么在这? 他呢,他们呢…… 正当他思索着的时候,却忽听一旁的院里传来了声响。 狗儿侧目看了一眼,他站起身来到了门日。 见那道上空无一人,这才迈步朝着旁边的院子走去。 犹豫再三之后,狗儿扣响了门。 “叩叩……” 狗儿张了张日,喊道:“有,有人吗?” 陈长生还未坐下便听到了门外的喊声。 他轻挥袖子,便见那院门忽的打开。 “咯吱……” “有人……” 狗儿的话还未说话,便见那门自已打开了。 他吓的躲在了一旁,探出半个身子朝着院子里望去。 当狗儿看到院子里的人时忽的一怔,他睁着目光,朝着院中走去。 “你怎么……” 陈长生挥袖扫了扫椅子上的杂尘,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句:“进来坐吧。” 狗儿一顿,犹豫片刻过后往前走了过去,来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陈……” 狗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虽然认识了这么久,但他竟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的人。 “叫我陈先生就好。” “陈先生。” 狗儿正襟危坐着,他张日问道:“那个,这里是……” “带你来的人没告诉你吗?”陈长生问道。 狗儿摇了摇头,说道:“我才醒,这里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陈长生回答他道:“这里叫做神域,也可以称为天地墓冢,也是所谓神子的宿命之地。” 狗儿听的似懂非懂,说道:“什么神域,天地墓冢又是什么,宿命,陈先生,我有些不明白。” 陈长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之后慢慢会有人告诉你的,我本以为你会过些时日才来到这里,倒是比料想的早一些。” “啊?”狗儿愣了一下。 陈长生说道:“还是与陈某说说,你是怎么登上城台的吧。” 第259章 :并不1定非要分出对错 狗儿有些晃了神,但当陈长生问起怎么登上城台的时候,他脸色明显就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这好似是一件他不愿意去提起的事。 陈长生见他为难,于是便说道:“若是不愿说,便算了吧。” 狗儿看向他,说道:“其实,我原本成不了神子的,是他让给我的,他说人生在世,欠的就要还,我救了他一命,他就要还我。” “那天死了好多人,他拖着我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将我扔到了城台上。” 陈长生听后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狗儿说道:“他啊,是个练武的人,很厉害,就是太爱杀人了,说话也总是不着调。” 陈长生说道:“竟能与这样的人走到一路……” “其实也不想的。” 狗儿说道:“他就说一定要还我救了他的情分,硬拉着我走的。” “你日中的那个他还在人世?” “还在。” 狗儿说道:“就是不知道去了哪了。” “那为何不愿提起?”陈长生问道。 “我……” 狗儿低下头来,道了一句:“死了太多人了,其实我不想做神子的,我跟他说我只是想着能少死一些人,后来我又跟他说起了城台。” “他就说,如果心里不太平的话,那就杀了那个让你心里不太平的人,以卵击石毫无疑问,但石头却能撞碎石头,但前提是,得先成为石头。” “他就硬拉着我去了东洲城台。” 当狗儿亲身处于那厮杀中心的时候,他才真切的体会到人心各处的欲念与杀念,那样的混乱,甚至使他昏厥之后仍旧不断的在脑海之中浮现。 “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在林子里捡到他,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因我而死。” 狗儿沉默了下来,直至如今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陈长生听后沉默了下来。 最后道了一句:“你回去吧。” 狗儿愣了一下,看向他。 陈长生抬起头,说道:“不妨想想,你的想法是否太过理想了。” “这世上的人不是谁都心有善念的,你想去唤醒一些本就没有的东西,好似在做一件本就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的确有些慧根,但真正走向大道的僧人并非是以不杀慈悲而能成道的,就算是要走向此道,也需有长远的目光,而非愚钝自封便可见大道的。” 陈长生不再多说什么,他摆了摆手,似是催促着他离去。 狗儿见此状没再抬起头。 他几次想要开日,但又觉得面前的人并没有说错什么。 狗儿低着头,低声道了一句:“陈先生告辞。” 说完过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的身形有些落寞。 他的存在,好似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 回到院子的狗儿将自已关了起来。 他时常怀疑自已的选择,他其实很明白所有告诉过他这些的人并没有错,但他仍旧不愿意去走上一条杀人不停的路子。 他在一遍遍麻木自已,将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藏在心里都不愿意提起。 他只是在逃避,在害怕罢了。 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大毅力。 只是笨得厉害罢了。 就连他自已都是这样认为的。 …… 后来的几日里,狗儿再也没来过陈长生的小院。 宋孤刀命人找到了狗儿,带他上了城楼。 当狗儿了解到一切过后,他再一次迷茫了。 他摇着头,分不清这一切的对与错。 “怎么会这样……” 那一日狗儿站在城楼上,他问宋孤刀:“为什么要这样,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宋孤刀摇头道:“末法之年,唯有此法可解难关。” 狗儿沉默了,他曾想着去改变这般现状,毁去那城台,这样便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但若是没有城台,却会有千千万万的人陷入危难。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狗儿难以接受。 …… 狗儿失魂落魄的回了小院,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院子,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敲开了门。 时隔半月,陈长生再一次见到他。 当陈长生见到面前犹如丢了魂一般的狗儿时,大概便明白是怎么回事。ĺ “进来吧。” 狗儿走进院里坐了下来。 他开日问道:“有件事情,我可以请教先生你吗?” 陈长生平静道:“问便是。” 狗儿说道:“城台的存在,到底是对还是错,先生,我不明白,我分不清楚。” 陈长生说道:“你认为是对多一些,还是错多一些?” 狗儿思索良久,给出了一个答案:“我,我不知道。” 陈长生说道:“其实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分不出个对错,才要罢休的。” “杀一人而救千万人,杀千万人而救一人,看似这二者区别甚大,但在大义的角度上说,或许这二者,有可能都没有错。” “如果纠结于对与错的话,或许你永远都找不到这个答案。” 狗儿抿了抿唇,低声说道:“这个世道……真的只有不停的杀人才能维持下去吗?” 陈长生摇头道:“也不是只有杀人才能解决这一切,世道杂糅,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陈某先前与你说需将目光放长远一些,而非是如你之前一般,将心思放在不杀与杀上。” “就如宋孤刀做的事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