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院中小厮都被他赶出去了。”听说,身边只留了个贴身伺候的小厮。 院中扫撒,皆是下人夜里偷偷进来。 天亮便离开。 沈念念心想,大哥心死,将自已封闭了。 此刻闻见空气中越发浓郁的血腥气,沈念念急了。 她抬起小手指了指墙脚,陆元宵眼珠子一瞪:“钻钻钻狗洞?” “不行,土可杀不可辱!读书人怎么能钻狗洞?!” ………… 片刻后。 陆元宵趴在狗洞内,一边嘀咕一边钻:“读书人的狗洞,怎么能叫狗洞呢?赶明儿贴个状元洞。” 陆元宵满头杂草,将妹妹从狗洞里拖出来。 “你爬的太慢了。”将妹妹抱在怀里。 便直直的朝着内院冲。 院内荒芜一片,四处都透着死寂。 曾经在府内,有着高于一切的待遇,如今……却成了禁忌。 沈念念指左,陆元宵便毫不犹豫的往左边狂奔。 小胖子跑的满头大汗。 靠近那扇门,连他也闻见了浓郁的血腥气。 陆元宵心头一抖,隔着几道院门,朝朝怎么闻见血腥气的??? 这也太离谱了!! 哐当!! 陆元宵猛的撞开大门,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呕……”猛一闻见血气,陆元宵反胃的干呕了一声。随即,便被眼前的一片刺的双目通红,浑身发凉。 入目之下,皆是一片血红。 刺眼的,大片大片的红。 “大哥!!” 一道道浓稠的血色,从床头躺着的男人身上,一路蔓延,直直的蔓延到了脚下。 陆元宵的脚,直接落在血上,留下两行脚印。 小少年吓得心头哆嗦,背着沈念念的手都在颤抖。 床头的青衣男子闭着眸子躺在床上,手腕耷拉在床沿,正在滴答滴答往下涌动着鲜血。 “大哥,自尽了!”陆元宵近乎说不出话,浑身发软,几乎踉跄着朝大哥身边走去。 “大哥大哥……呜呜呜,娘!!爹娘!快来人啊!!”陆元宵哪里见过这一幕,跌跌撞撞冲过去。 伸手摸了摸大哥,大哥浑身冰凉,他抖得不成样子。 饶是沈念念也被这一幕刺激坏了。 床上的青年眉眼如画,犹如谪仙。偏生满脸死志,毫无生气。他虽然还活着,可心,早已死去。 从天上跌落尘埃,任谁也接受不了如此落差。 【笨蛋,快拿手绢儿,捂住手腕!】沈念念急的嗷嗷直叫。 陆元宵将她放在床上,一边抖一边哭,一边忙着往手腕缠手绢。 “大哥,大哥,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大哥我好害怕……娘亲快回来啊,呜呜呜……”死死的将手腕缠住。 “该死的东西,小厮呢?”陆元宵双目赤红。 母亲深怕大哥寻短见,留了个贴身小厮在身边。 此刻大哥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碎瓷片,瓷片上厚厚的血迹。 “大哥,大哥你不要死……你死了,谁来帮娘亲,帮我们啊!”陆元宵哭的嗷嗷直叫。 沈念念偷偷瞥了他一眼,便将手指含在嘴里,重重一咬! 她身负功德,又有灵气傍身,她的血说是神药也不为过。 可咬下去…… 她呆呆的看着手指上的口水,一脸懵逼。 哦,忘了没长牙。 她只得将手指在瓷片上悄悄一划,痛得龇牙咧嘴。 一滴鲜血涌出,甚至带着细碎的金光。 直接塞大哥嘴里。 一点也没浪费。 她的血可精贵了。 此刻,天地间风云涌动,天边一大道金光泄露而出。金光洒落大地,大地植物疯长,转瞬之间,满城花开。 百姓纷纷走出家门,瞧见这神奇的一幕,不由下跪参拜。 大哥苍白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开始红润。 沈念念将手指拿出来,偷偷把口水蹭在大哥身上。 若无其事的收回胖乎乎的手指头。 “呜呜,大哥你死了,谁给娘做主啊?爹养外室,娘要被气死。”陆元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陆砚书缓缓睁开眼眸,便听见这一句。 【吸了我的血,阎王也不敢收你,嘿嘿……阎王得亲自送你回来。】小朝朝偷偷犯嘀咕。 原书中,陆砚书这一次自尽,被太医抢救回来了。 但也留下了更重的创伤。 陆元宵哭的认真,压根没注意这一句。 陆砚书只觉喉咙里一股血腥气,偏偏这股腥气极淡,反倒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仿佛…… 带着无穷的生机与力量。 明明,他感觉到自已浑身血液流失,明明他感觉到自已呼吸渐无,可现在…… 手腕动了动。 一股子热意自上而下,就连久久没有知觉的双腿,都隐隐有几分痒。 连手腕都不痛了??! 第22章 大哥还有救 陆砚书轻轻睁开了眸子。 他眼中平静无波,只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就如过去瘫痪的八年。 “大哥?大哥你没死?!太好了大哥,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小厮呢?太医呢?”陆元宵急忙抢了他的瓷片,丢的远远。 可他暂时又不敢离开,深怕大哥再次有过激行为。 “大哥,你看看呀,我是元宵。是你三弟,你小时候还抱过我呢。大哥,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陆元宵趴在大哥身边,想要引起大哥的注意。 大哥当年溺水太久,救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神医用金针将他救活后,他却再也无法动弹。整日瘫痪在床,小厮偶尔推着轮椅出去,他都极其抗拒。 他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极其狂暴。 又疯又残,谁都不敢接近。 他康复了八年,也仅仅双手能握紧。 第一次握紧,他就割开了自已的手腕。 陆元宵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大哥,我我去请太医,去找娘。你可以……帮我看着朝朝吗?” “朝朝就是我们的妹妹,四妹。她好小好小,香香软软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陆元宵将沈念念抱过来,陆砚书也不曾看她。 “不!”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 仿佛许久不曾说话。 “不……不要太医。” “不,不要告诉娘。”陆砚书许久不曾说话,如今说话都磕磕盼盼,沙哑的厉害。 陆元宵怔了怔:“可是你的伤……” 可瞧见大哥抗拒,又要动怒,便不敢激他。又觉得大哥面色红润了不少,他便自已打了一盆水,拿了块抹布。 跪在地上,清理地上的血迹。 【难怪我这大哥是美强惨大反派……】 【九岁的天才,为救人溺水。偏生对方不肯呼救,害的他瘫痪在床。最惨的是,将来还要看着全家人,死在眼前。侥幸逃过一劫,与男女主斗智斗勇,最后还是输了。】沈念念眨巴眨巴眸子,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陆砚书死寂的眼珠子一颤。 他费尽一切力气,将头扭过去,发现三弟正吭哧吭哧撅着屁股擦地。 屋中只剩个能坐能爬,尚不会说话的奶娃娃。 感应到他的目光,奶娃娃咧起没牙的嘴,露出了一排牙龈肉。 【哇,我大哥真好看。】 陆砚书:他瘫了,连耳朵都出现问题了? 全家惨死? 以及之前,听到三弟所说,父亲养外室? 陆砚书封闭自已八年,对外界不闻不问,即便母亲哭死在眼前都不愿多说一句。可此刻…… 陆砚书自嘲的笑笑。 那又如何呢? 他是个残废,是个瘫痪!连吃喝拉撒都需要帮助,连自理都做不到! 突的…… 他浑身颤了颤,整个人都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出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咬着牙,浑身青筋鼓起。 陆元宵正在擦地,便听得大哥突如其来的咆哮。 他弱弱道:“大哥,我我不打扰你。” 陆砚书却仿佛陷入了狂暴的状态。 “滚!滚!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