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只遗憾,这辈子竟从未好好拥有过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两人在别院待了三天,将手中能说的情报整理后一同回了秦家。 刚回秦家,林曼玟便搬进了秦竹的院子。 这可是连白云倾都没有的待遇,这下,秦家可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便是秦夫人。9 秦竹的书房内。 秦夫人气得雍容华贵的面容维持不住,眼角的皱纹都分明起来。 “倾儿现在还缠绵病榻,你不去看望她,日日与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起厮混,你莫不是真中了什么巫蛊之术?” 林曼玟淡定自若:“母亲此言差矣,林曼玟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们这是夫妻和睦,怎能称作厮混。” 秦夫人瞪大眼:“秦竹,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记得你自己当初如何说的吗?若不是因为林曼玟的身份,这样的女子,你别说娶,便是多看一眼亦觉得恶心。” 林曼玟心中一刺,脸上笑容冷下来。 她知晓秦竹厌恶她,却不知已到恶心的地步。 她沉了脸:“莫再多言,林曼玟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有些事你不明了,就不要随意插手打乱我的计划。” 一听这话,秦夫人狐疑地看她一眼。 见她脸色冷冽,神情又微微缓和下来。 “我就知晓我儿不会这般糊涂,既是如此,就尽快处理吧,我一想到那女人便头疼。” 秦夫人离开后,秦竹从屏风后走出。 看见林曼玟嘲讽的神色,秦竹颊侧牙关微微一紧,心头跳了跳。 他是说过类似的话,但绝没有母亲口中这般难听。 “我……” 他刚出声,便被面前之人淡淡打断:“你派出去寻找方士的人可有消息?” 秦竹觉得自己想要解释的心有些可笑,沉声道:“目前寻到的大多是江湖骗子,唯独可信的沧澜山那位真人云游四方去了,我正加派人手搜寻。” 林曼玟颔首,似笑非笑:“尽快吧,待在这地方,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她说完,想要往外走去,秦竹眉头一蹙:“你去哪儿?” 林曼玟顿住脚步,语气讥诮:“我们只是合作,我不用事无巨细向你报备。” 秦竹沉着脸跟上她:“我绝不会让你顶着我的脸去干些荒唐的事。” 京中最近又多了一桩新鲜事。 听闻九公主被贬为庶人后,秦世子竟丝毫不嫌弃。 不仅没休了她,还两人每天同进同出,如胶似漆,看起来恩爱非常。 不少人纷纷猜测,没了靠山的九公主转了性,十分温柔知礼,对着那样一张脸,哪个男人抵得住。 因为此事,许多本想暗中对林曼玟下手的人也止住了行动,默默观望。 醉月楼一个包间内,林曼玟嗤笑一声:“温柔知礼?不愧是秦世子,连我的风评都能扭转。” 秦竹斜睨她一眼,懒得说话。 林曼玟又笑:“那就劳烦温柔知礼的九公主再去帮我要一壶桃花酿?” 秦竹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行,喝完这壶,回家照我说的办。” 若不是受制于人,他何至于此。
秦竹一顿,不动声色地跟着那人往另一个房间行去。 刚进房间,他看清那坐在当中,神色威严的人,脸色便是一变。 “皇上。”他低声唤了一句。 皇帝打量他半晌,蹙眉道:“绾绾这是在怪朕?竟连一声父皇都不愿叫了。” 秦竹定了定神,垂下眼眸:“不敢。” 皇帝叹息一声:“朕以为你一向最懂朕的良苦用心,绾绾,这次若不是秦家逼人太甚,父皇也不会做出如此决定。” 秦竹知道皇帝宠爱林曼玟,却不知晓两人是如何相处,更不知这其中有什么他不清楚的隐秘,只能沉默以对,以不变应万变。 皇帝见他不说话,又问:“京中传言,朕亦有听闻,你和秦竹现在是何情况?” 秦竹思索半晌,才顺着他的话回道:“都是流言,秦竹并不信任我,但我毕竟是皇家血脉,他也不敢让我独自流落在外,或许,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 皇帝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秦家没按他预料的那般对林曼玟下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9 片刻后他又抬眸:“这次的巫蛊之事,他们秦家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到了这地步,绾绾,你总该不会还对秦竹有什么留恋之情?” 秦竹眸色一闪,心内有些异样,他压下波澜:“再没有半分。” 皇帝观察他神色,微笑道:“那就好,以前你总说秦竹厌恶于你,不愿看见你,现在出了这事,他反倒将你留在身边,虽说是想利用你,但这对你来说亦是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 “你明白父皇的意思吗?” 秦竹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冷意,却是垂头道:“明白,儿臣会时刻盯紧秦家,有什么消息必定第一时间汇报父皇。” 皇上满意颔首:“待父皇完成大业,自会帮你恢复身份,到时,你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