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却找去了王府,家主奉旨拦门说不得进,可那周姑娘竟直直往家主的刀上撞去……家主被下了狱,圣上闻之,旧疾复发,再度昏迷!” 白采霓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 “去叫上府内医官,立刻跟我去摄政王府!” 雪夜长街,白采霓策马奔驰,不消片刻便到了摄政王府。 她慌张下马,却踉跄着险些跪倒在地。 白采霓咬牙站定,抬步便往王府里冲,只是刚到门口,她便骤然顿住身形。 王府院内,孟鹤权跪倒在地,向来矜贵傲然的人此刻却眼眶红透,看着像要滴出血来! 白雪落满他的全身,可却盖不住躺在他怀中女人,身下溢满的那抹刺眼鲜红…… 第3章 周雪落竟重伤至此!? 白采霓一怔。 孟鹤权怒然起身,拔出侍卫腰间配剑,直指她的心口! ‘噗嗤’一声。 剑尖没入白采霓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 孟鹤权眼里杀意翻腾jsg:“白采霓,若不是有陛下护你,今日,我定要将军府满门陪葬!” 胸上伤口明明不深,可白采霓却觉得心被捅了个对穿,痛意蚀骨。 以前,她习武磕破一点皮,孟鹤权都会急的去太医署拿药,满眼心疼的替她敷上。 如今却能对她当胸一剑,眼也不眨。 孟鹤权对上她几乎破碎的眸光,脑袋突然涌起一股针扎般的疼痛。 他抽剑转身,寒声吩咐。 “从今日起,将军府的人不得踏足摄政王府半步!” 白采霓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王府大门缓缓关上。 这一瞬,仿佛她与孟鹤权的那十年,也随着这道关的闭门,轰然崩塌。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仿若点点红梅。 身后医官慌忙上前:“二姑娘,我先替你止血。” 白采霓惨白着脸,涩声开口:“不必,这一剑,是我们欠他的。” 说完,她看向身后黎长铮的亲卫吴明:“我二哥被关在何处?” “回二姑娘,在天牢。” 白采霓心一震,天牢,是皇族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她咬牙上马,全然不顾心口的伤,策马朝天牢赶去。 只是刚到天牢门口,便有看守将拦下。 “摄政王有令,将军府的人不得踏入天牢。” 白采霓正要开口,却见天牢侧门中走出来两个狱吏。 “不愧是黎老将军的儿子,遭了这般酷刑也不认罪,命真硬啊!” 白采霓整个人一抖,下意识就要往天牢里冲。 可面前倏然闪过寒光,看守瞬间拔刀以对。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黎姑娘,摄政王下了令,擅闯天牢者,株连九族!”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将白采霓钉在了那里。 她盯着黑漆漆的天牢,眼圈立时泛红。 身后马蹄声起:“二姑娘!” 白采霓转头,只见府邸管家慌张奔来,他趔趄着从马上滚下。 “二姑娘不好了,周姑娘她……死了!” 白采霓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周雪落死了,以孟鹤权做事的狠辣程度,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胸口刺痛蔓延,白采霓捂住胸口,声音急厉:“快,带我去摄政王府!” “来不及了二姑娘!摄政王要将死去的周姑娘封作王妃,奉为亡妻,现已带着人浩浩荡荡朝丞相府去了!” 闻言,白采霓眼前一阵阵发黑。 哪怕周雪落死了,孟鹤权也要娶她进门,情深至此,那她二哥焉能有活路! 思及此处,白采霓的脸色,简直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三分。 身上的痛与心底的苦交织在一起,白采霓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蓦的,她脑中闪过什么:“扶我上马,回府!” 黎家世代簪缨,圣上钦赐免死金牌,她要用那个保住二哥的命! 白采霓好不容易才从父亲的书房中翻出那块免死金牌。 温润的边角深深嵌入掌心,白采霓眸光颤动。 若是用了这法子,她和孟鹤权,只能彻底走向决裂。 她闭了闭眼,架马从小路朝丞相府赶去。 小路昏暗逼仄,寒风吹来,如刀刮骨。 颠簸之中,白采霓胸前的伤势越裂越深,血越流越多。 可二哥危在旦夕,她顾不上这些,只能咬着牙攥紧缰绳,策马往前。 路的尽头,隐约传来一阵乐声,白采霓猛然抬头,咬牙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是正从丞相府回程的孟鹤权。 他穿着喜服策马缓行,正带着他认定的妻子归家。 白采霓眼中悲恫,曾几何时,她以为终有一天,孟鹤权也会这般来迎娶她。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却是和旁人生同衾死同穴,恩爱不疑。 白采霓将眼中热泪逼退,策马拦在了孟鹤权面前。 她强撑着翻身下马:“王爷,周姑娘一事臣女愿一力承担,恳求王爷对我二哥从轻发落!” 孟鹤权眼里的冷意几欲化为实质。 “用你的命承担?你也配?” “若不是本王大婚不宜见血,你二哥,今日必死无疑!” 白采霓指甲掐进掌心,腰间金牌有如千斤重,她仰眸:“王爷与我二哥相交多年,该清楚我二哥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孟鹤权垂眸看她:“我只知,黎长铮视妹如命。” 话毕,他一勒马绳,就准备绕开白采霓。 马蹄抬起的那一瞬,白采霓终于下定决心。 她抽出金牌,直直跪在孟鹤权马前,神色决然。 “臣女斗胆,以免死金牌之名,求王爷放过我二哥!” 长街之上,瞬间落针可闻。 半晌,孟鹤权冷冷笑开。 “好好好,不愧是将军府的人,果然深受圣上眷顾!” 白采霓看着他眼底的讥嘲,呼吸都开始颤抖。 “免死金牌能赦一次,但还有无数个来日,只要本王找到机会,将军府,必亡!”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孟鹤权,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马蹄高扬,带着风声重重从白采霓耳边落下。 长街之上暗色无边。 她一袭白衣,胸膛染血,身后,是红妆十里,唢呐声声。 第4章 寒风凌冽,白雪如絮。 孟鹤权迎亲的队伍已慢慢远去。 白采霓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覆了满脸。 吴明上前将她搀扶:“二姑娘,咱们回府吧。” 白采霓意识趋于模糊,却仍是将令牌塞进他手里。 “用这个去接我二哥出来,一定要快!” 话刚落音,她便直直朝后倒去。 “二姑娘!” 等她再醒来,就见黎长铮神情憔悴的坐在床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见她醒了,他赶紧俯身:“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白采霓正要开口,目光却顿住。 她那爱整洁的二哥锁骨的里衣处,竟是鲜红一片。 她下意识朝那处伸手,黎长却倏然后退躲避。 见状,白采霓顾不上胸口撕裂的伤,忍着疼附身上前拉开黎长铮的衣领。 血腥味萦绕鼻尖,只黎长铮露出的那一块肌肤上,就没有一处好肉! 白采霓捏着他衣服的手都在颤:“哥……” 黎长铮握住她的手:“我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这都是小伤,不疼的。” 他看着白采霓通红的眼,又道:“你呢?你的伤口疼不疼?” 白采霓瞬间泪如雨下,她哽声开口:“怎会……不疼。” 黎长铮一怔,随即沉沉叹息一声,他将人虚虚环住,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如当年,父兄死后,他独自带着妹妹长大的时候。 “我们姝宁长大了,也能救哥哥了,这是高兴的事,不该哭的。” 白采霓抽动肩膀,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 如果不是为了替她向孟鹤权讨个公道,二哥怎么会受这么严重伤? 要是留下病症,她怎么对得起故去的爹娘。 知道她是自责,黎长铮安抚的扶起白采霓,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故意转移话头。 “姝宁,我听说那周雪落,死了?” 白采霓眼神黯淡,轻轻点了点头。 不料黎长铮却斩钉截铁:“不,她绝不可能死!” 白采霓眉心一跳,下意识抓住了黎长铮的手:“二哥,此事不可胡说。” “姝宁,你听二哥说,当时我虽有拦人的动作,可我的刀分明没碰到她,可她却做出这样的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失手杀了她,既然受伤是假,死亡又怎会是真!” 白采霓脑子里嗡的一声。 黎长铮反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明真相,拆穿这场阴谋。” 他眼神落在白采霓的伤口上,缓缓道:“只要二哥在,你这一剑的委屈,我定会为你讨回来。” 这时,门口响起吴明的声音:“将军,圣旨朝着将军府来了!” 片刻后,黎长铮和白采霓跪在门口,宣旨太监扬声宣读。 “边境急报,突厥卷土重来,不日便将攻城,特命黎长铮即刻带兵出征!” 宣旨太监走后,白采霓目露疑惑:“二哥,突厥身处塞外,冬日本就粮草不足,怎会选在这个时候发兵?” 黎长铮沉吟片刻才开口:“或许是穷途末路,拼死一搏也未可知。” 白采霓却不赞同,只觉有些心慌:“二哥,你身上有伤,此战我去可好?” 黎长铮一愣,随即笑了。 “你年纪尚幼,又未去过边境,如何迎战?若是雲清对我说这话,我倒真有可能应允。” “姝宁,我与父兄所愿,唯有万民安泰,今日敌军侵境,将军府义不容辞。” 冬月之下,黎长铮嗓音沉定。 白采霓所有劝阻的话都被堵在了喉间。 她仰头看着黎长铮冷硬的下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