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呢?他怎么样了?” 顾清辞抱着他柔声安慰;“没事,幸好我提前派了人看着,没让他得逞。” 温菀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等我洗漱完,我们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你现在先给公司那边请假。” “好。” 顾清辞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而温菀则是到阳台给公司打电话请假。 两个小时后。 顾清辞和温菀准时来到陈河所在的医院,其实说是医院,倒不如叫做疗养院。 顾清辞的到来,还惊动了院长。 “御总,御太太,您二位怎么来了。” 院长是个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男人,但精神看起来很好,此刻正卑躬屈膝的给两人打着招呼。 顾清辞还没说话,一旁的姜沉就率先开口解释。 “我们总裁是来找陈河了解情况的,你直接带路就好。” 院长一听这话,顿时不敢耽误;“好好好,御总,御太太,你们跟我这边来。” 院长走在前面带路,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思考着,没想到,这陈河的事,居然还能惊动了顾清辞。 生怕被顾清辞误会是他们医院的原因导致陈河想不开,院长趁着赶路的时间还开口解释了一句。 “自从小陈转到疗养院来后,我们医院的人都是悉心照顾,不管是伙食还是挑去照顾他的人,都是顶好的,我和我们院内的工作人员也弄不清楚,小陈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温菀抿了抿唇,没说话,顾清辞身上的气息有些冷了,姜沉知道,男人这是嫌他太吵,不由得开口提醒了一句。 “有什么事情等看过人再说吧。” 院长听见这话,顿时也不敢再吱声了。 一行人来到陈河的房间门口前,姜沉上下将门打开。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一应俱全,有沙发有电视等等一系列的家具,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房间最里面,靠窗的角落旁边,放着一张纯白色的单人病床。 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孩,他面容清秀,光亮透过玻璃窗打在他脸上,衬托得他那张消瘦的脸异常苍白,脖颈处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 本该年轻鲜活的生命,却因为病魔,变得这般了无声息。 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男孩长长的睫毛煽动,缓缓睁开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 但看见自己床边出现的一群人,神色微微一愣后,将目光放到温菀身上。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他知道是谁。 男孩薄唇轻启,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 “我认识你。” 温菀愣了愣,指着自己;“我?” 陈河点了点头;“对。” 顾清辞见到这一幕,不爽的挡在温菀面前,隔绝了两人的交流,他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你是不是见过苏海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顾清辞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陈河只是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顾清辞,随即眉头一皱。 “你又是谁?” 顾清辞;“……” 认识他妻子,却不认识自己,这小子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顾清辞直接伸手搂住了温菀的细腰。 “我们两个是夫妻。” 温菀被顾清辞这幼稚的举动弄得俏脸一红。 顾清辞这是在做什么,丢死人啦! 她有些尴尬的看向陈河,却发现陈河的脸色变得苍白,温菀下意识问了一句。 “陈河,你怎么了?” 陈河颤抖着手,指着顾清辞;“就……就是你,算计了我二叔?” 温菀听见这话,立刻皱眉为顾清辞辩解;“那不叫算计。” 本来就是陈峰有错在先,怎么能叫算计呢? 陈河听见这话,下意识想反驳什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将脸转到一边,声音有些闷闷的开了口。 “我不知道御先生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苏海是谁。” 他脸上的表情很冷静,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然而顾清辞却是一声冷笑;“呵,你要是真不知道苏海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妻子,怎么会知道你二叔是因为我,才暴露了,怎么会知道你二叔以包庇罪入狱了?” 果不其然,一听顾清辞的话,陈河脸色瞬间变了。 顾清辞嗤笑一声,到底还是小孩而已。 沉不住气。 陈河双手抓住身下的床单,瞳孔深处有些紧张。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顾清辞和温菀对视一眼,眼底纷纷闪过一丝了然。 “要不然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他谈谈。” 温菀看着顾清辞,刚一说完,男人脸色微一变,正欲反悔,下一秒,温菀一番话,彻底让顾清辞无话可说。 “我是穆浅的女儿,相当于被害人家属,陈医生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也是恶事,我作为受害人家属,和害人者的家属聊两句,应该不过分吧?”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包括陈河在内,都一阵沉默。 大约三秒,顾清辞带着人出去了,空间只留给温菀和陈河两人。 温菀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河床边,顺手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 陈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但温菀却像是并未察觉他的眼神,垂着眸,嗓音干净沉稳的开口。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有你的存在了,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你的身体这么差。” 那是她第一次跟踪陈峰得到的消息,但忙活了好几天,她连陈河的影子都没看见。 “陈峰好不容易让你有了生的希望,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听见温菀的话,陈河几乎是下意识的苦笑了一声,随即答道。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只会拖累亲人,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虽然他已经做了换肾手术,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可是他这不代表他的身体就能完全康复,他的身体还是会有很多后遗症,他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没有办法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接受生活残酷的洗礼,他像个寄生虫一样,靠吸着别人的血而活。 苏海答应过自己,只要自己死了,他就会想办法让二叔从里面出来。 二叔这辈子,已经被他拖累得差不多了,如果他的死能让二叔自由,那么他就是死了又如何? 温菀削皮的动作微微一顿,一块长长的果皮断裂,她将皮扔进垃圾桶,重新削。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二叔这些年为你受的苦,为你做下的错事,又算什么?” 温菀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陈河的心坎上,他微闭了闭眼,稚嫩清秀的脸上,露出几分绝望。 “我想让他,过新的生活。” 让他不用在牢里呆着,去过没有他拖累的生活。 温菀的苹果削完了,大概也猜想到了苏海和陈河说了什么了。 “苏海是我父亲,他是什么人,我最了解,陈河,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害的人,你指望他什么呢?指望他会信守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