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江州,暑气未消。 天刚蒙蒙亮,江州大学男生宿舍楼下已经站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许意绵捧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守在宿舍大门外,抬起头费力地看着六楼最左边的一扇窗户。 那是沈渡舟住的宿舍。 被肉挤压得只剩两条缝的眼睛弯得更细,盛满了期待。 她从半夜爬起来给沈渡舟亲手做了生日蛋糕等在这里,为的就是要做第一个向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他收到蛋糕,一定会开心的! …… 601宿舍。 沈渡舟的床帘被猛然拉开。 室友将他摇醒,带着兴奋和嘲弄说:“老沈!快看!那个坦克妹又到楼下等你来了!” 他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两个人,也到窗边去看,饶有兴趣地议论。 “这个大一新生怎么跟校门口的石墩子似的,学校招她进来辟邪么?” “一进学校就追校草,这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你怎么能这么说一辆女生呢?人家可是小仙女!哈哈哈哈……” 沈渡舟冷冷瞥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起床气:“闭嘴!” 寝室瞬间噤声。 床帘“刺啦”一声,被一把拉上。 楼下,许意绵仍捧着蛋糕等着。 她努力抻着脖子,眼睛不放过每一个从宿舍楼里走出来的人。 已经快要九点,男生宿舍里的人都快走光了。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心里疑惑:为什么沈渡舟还没有出来?他今天没课吗? 正当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门走出。 许意绵眼神一亮,认出这个男生就是沈渡舟的室友。 她连忙上前拦住那室友,焦急地问:“沈渡舟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室友用嘲弄的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随手指向一旁:“嗐,他不就在那儿吗!” 许意绵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脚下不自觉往那边走:“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呢……” 许意绵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却见沈渡舟正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她瞬间将被戏弄的事抛到脑后,开心地捧着蛋糕上前:“沈渡舟,生日快乐!这是我做的——” 她的话没说完,沈渡舟冷瞥她一眼,皱起眉打断:“你满脑子只有这些吗?” 许意绵一愣,不知所措地捏紧了蛋糕盒边缘。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但那冷冰冰的语气,还是让她心头惴惴。 他怎么了?是刚起床心情不好吗? 许意绵急了,连忙捧着蛋糕上前:“这是我做的蛋糕,吃了可以……” 回应她的,是蛋糕被挥落在地的闷响。 “别再烦我。”沈渡舟的目光充斥着厌烦,一脚踩在摔烂的盒子上,大步离开。 许意绵呆愣愣地看着地上变成一滩烂泥的蛋糕,默默蹲下身去捡。 她有些庆幸地喃喃:“还好没弄脏,应该还能吃……” 这时,一道高挑的阴影罩住了她。 许意绵以为是沈渡舟回来了,她有些惊喜地抬头:“沈渡舟!” 可对上的却是竹马岳伽南阴沉沉的怒脸。 岳伽南一脚将稀烂的蛋糕踢飞,冷声斥道:“许意绵,你特么一天不给我们暴发户丢人,会死是吗?” 小时候,许意绵和岳伽南是老街邻居,后来拆迁,两家各拆了十几套房。 此后,许家长辈开了连锁火锅店,岳家长辈则开了连锁超市,生活条件一直很好。 所以岳伽南从小就爱说他和许意绵是“暴发户”。 听见这话,许意绵心头刺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岳伽南说:“我不觉得丢脸。” 岳伽南一梗,更加烦躁:“真是蠢得可以!” 他不愿再跟许意绵多说,大步离开。 许意绵捧着蛋糕漫无目的地走。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坐下一口一口将蛋糕吃掉了。 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心想:做得一点也不好吃,还好沈渡舟没有接受。 这样一想,她心里好受了些。 下午上完两节课后,许意绵回到位于学校附近的火锅店。 这是他们家开的第一家火锅店,父母每天都在这里,她只要有空就来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