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月到夏欣那儿取了她的票,一共是2两盐票,4两油票,一市斤煤油,四分之一联肥皂票。 一联肥皂是两块,四分之一联就是半块肥皂。 夏欣很遗憾地表示她东西带的多,还不缺,下次再和她一起去。 封卿月也作出可惜的样子,但内心非常高兴,她是要去找黑市,来之前还在担心ᴊsɢ夏欣也去的话,要怎么甩掉夏欣,不和她一起行动。 赶上牛车,封卿月对队里的贫穷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就算是发票的日子,也只有寥寥三人在牛车上,这还要算上赶牛车的。 三人都是年轻人,估计是喜欢到镇上去,所以替家里出来买东西。 “燕知青,上来吧。” 赶牛车的是一个阳光端正的青年,衣着干净,笑容可爱,他单手抱着一篮子鸡蛋,另一只手握着鞭子,招呼封卿月上车。 他是大队长的小儿子陈旋风。去公社里学过拖拉机,像是所有男孩子一样对噪声巨大的机械有莫名的好感。 只是一台拖拉机要三千多块钱,队里没钱买,所以要赶牛车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积极,来平替一下过点瘾。 见封卿月对他怀里的一篮子鸡蛋好奇,陈旋风回头向她解释:“不全是我的,大家来不了的会托我帮忙买点东西。” “原来是这样,看来村里人都很信任你。” 陈旋风被说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扭捏了起来:“嗯,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车上另外两人看到,立马推搡他起哄。 到了镇上,封卿月说要自己逛逛,告别众人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到空间里。 一进空间立马切了侦查模式,她快速地用意念游荡在周围一公里半径的范围。 换了几个点,终于让她在找到了像是黑市的地方。 那是镇子西边的小巷里,巷口有人守着,里边零零散散地有人摆摊,人流量也不小。 胆子小的用头巾、布料什么的做着伪装,大家对话也都很小声。 封卿月翻出一顶玩cos时候的黑色假发,用定型喷雾把呆毛顺回去,简单修剪成学生头的样子。 又换上带来的另一套衣服,戴上个棉质口罩,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出了空间。 巷口的平头小哥看了封卿月这新来的几眼,看她气质乖巧,直接就放进去了。 封卿月找了个角落铺了块绒布,把手表放了上去。 手表挺久无人问津,封卿月忽然听到巷口那守着的平头小哥,低声喊了句:“老大。” 她心里一紧,犹豫了一下,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求生欲,封卿月偷偷抬头看了过去。 本以为会看到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老大哥,但走来的人身形修长,剑眉星目,是个年轻人。 来人穿一件黑色的风衣,扣带系得很紧,宽肩窄腰,身材一览无遗。 封卿月仗着戴着口罩没人看见她的表情,在口罩下缓缓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魏成勋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见她这样光明正大地盯着看,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 封卿月赶紧低下头。 他一个一个摊子走过去,摊主们像是很习惯了这流程,一个个主动递给他钱。 一个卖鸡蛋的摊主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摸出两分钱,他神色悲怆地递过去。 “我只有这些了,我儿子病死了,我想给他办个席送送,这些鸡蛋也都是找人借的。” 魏成勋摆摆手,没有收他的,马上前一个交了钱的就搭着笑凑了过来,说:“魏哥,我儿子前几天也没了,我家也正缺钱,我刚才交的……” 他还没说完,已经被一脚踢到在地上。 魏成勋嗤笑一声,踩在他的胸口施力:“你当老子没见过你,你三天死一个儿子?” “对不起,对不起魏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那人慌忙求饶,使劲抽着自己的脸,魏成勋一放开他,那人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摊子都没有收。 封卿月看热闹看得兴致十足,明明在穿越前还是胆小保守的性格,换了个地方,又有了空间这个金手指,整个人都有些自由放纵起来。 魏成勋走到她这边,用脚踢了踢她的她的摊子,可能是看她生面孔,还对她提醒了句:“保护费。一块钱一天。” 封卿月乖乖摸出钱交了。只是交完钱,魏成勋还是在她面前,好像没有走的打算。 她从他骚包的皮鞋小心翼翼地往上看。还没等他们对视,魏成勋已经半蹲下来,把她摆的绒布掀过来合隆,盖住了她的手表,像是要收走。 封卿月慌忙伸手过去,按住他的手。 魏成勋没等她开口,一欺身就凑到来封卿月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耳语:“你在这穷地方卖手表,一卖卖十只,大家都知道你是知青的。” 第19章 手表外包售卖 封卿月一僵,身体像拉满了弓的弦,心跳声声如擂鼓,想要立马逃跑的冲动笼罩了她。 魏成勋反过来按住了她的手,缓缓拍了两下。 “别紧张,这镇上的公社下面有八个村子,知青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盯不到你头上。 “不过我们这儿连个工厂都没有,这里的人可没人有闲钱买这个。我替你拿到县里卖,分我五成怎么样?” 对方浅灰色的眼珠转悠了一下,语气轻佻,看着她的眼神却挺认真,像是真打算和她谈合作。 想到刚才卖鸡蛋的求了一下,他就放过去了,虽然打人也凶,但倒也不像是没有底线的坏人。 封卿月收回手,任他按着那几块手表,这动作已经是信任了,但嘴上还是问:“要是你直接跑了,我找谁去?” “不会跑。”魏成勋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像是在酝酿什么恶作剧,然后故弄玄虚地掀开了一点风衣领子给她看,“我干这个的。” ——风衣下面是警察的军装制服。 封卿月嘴角狂抽,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好家伙,拿两份工资。 怪不得这么狂,在黑市当老大脸都不遮一下! 因为在现代长大,知道了对方是警察后,封卿月对他的信任度又莫名其妙高了一些,没那么紧张了,态度也开始随意起来。 “三成。我也可以自己去镇里。” 魏成勋没和她讨价还价,爽快地一点头,“行吧。” 他把绒布一拢,收进怀里,看着挺开心的样子。 如果能都卖出去,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 封卿月又问:“我想要一些珠宝首饰,或者黄金,你能弄到吗?” 魏成勋抬头看她,眼神带着打量,“这个好弄是好弄,但这可不是好东西,拿着只能是祸端。哪天有人举报,我还得亲自上门抄你的家。” 封卿月:“就是收藏,不会拿出来。保证藏好,没人会知道。你看着帮我讲讲价,多收一点。换个一半的分成吧,别全换了,我很穷,钱还是需要的。” 想了想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诶但你可不要为了搞这个去抄人的家啊。” 魏成勋白了她一眼,“放心吧,我没那么没品。我还要吃黑市这碗饭的。 “要找我再来这儿,还是这个时间。” 他起身吊儿郎当地冲她挥挥手告别,去下一个摊子了。 把活外包出去,封卿月今天算是提前收工了。 回空间卸了伪装,去到镇上的供销社,封卿月先去看了传说中的麦乳精,她还挺好奇味道。 只是一看价格,四十块钱,原主全身家当都不值这么多,怪不得说是奢侈品,封卿月沉痛地想,是我高攀了。 转正心态买了块肥皂,顺便观察了一下其它物品的包装,想看看能不能回去DIY一下,假装是供销社买的。 调料都是散装,油和酱油是自己带瓶子来打,盐和糖是用纸包好。 怪不得陈旋风的篮子里不止有鸡蛋,还有些空的瓶瓶罐罐,大家打油都是自己带瓶子来打的。 肉是隔壁食品站买,封卿月也探头去看了一眼,用草绳串着给的。 草绳和玻璃瓶供销社也有卖,封卿月拿了一扎草绳,买了两只带金属盖子的玻璃瓶,草绳是两分钱,玻璃瓶一只两毛钱,一共花了四毛二。 原主带下乡的钱,扣掉刚才交保护费的一块钱,已经只剩下九块。 这四毛二花得她很是心疼,后面得网上找找,买点类似的。 想到这儿她突然发现不对,那个魏警官,和她合作竟然还不忘收她保护费,真是个狗人! 盐和糖她看了看,觉得和现代工艺的区别很大,供销社里盐是粗盐。 糖是白糖和红糖哪个有卖哪个,现在店里卖的是红糖,颗粒也要比她自己的大很多。 油看着也不太一样,颜色比超市卖的大豆油深上很多,酱油看着倒是长得差不多,但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区别。 看下来今天只好都在供销社里买了,不然被人吃出区别,也不好解释。 不过后面安排一下,给自己寄点包裹,也可以说是家里寄来的城里的东西,才和这边卖的不一样。 封卿月计划每样都买一点。 油和盐是知青点搭伙做饭要交的,糖和酱油本来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买,或者家里生完小孩,会买一点红糖,但她有点想带去给陆司珩。 陆司珩家里只有一点盐,没有其它调料,上次蛇羹做的好吃,也是有新鲜蛇肉的加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