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照片,最后停在简心柔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温牧白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简心柔的声音。 “牧白……” 温牧白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温氏集团的助理——程锋睿。 程锋睿拿着文件,脸上满是关怀:“温总……您没事吧?” 温牧白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相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程锋睿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集团,已经积压了很多公事没有处理,最重要的事是,现在京海大雪不止,货物流通不方便,很多合同已经到了日期,但是我们的货不布出去,就要面临违约的风险。” “码头封船就转空运。” 温牧白声色淡淡,“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多加钱无所谓,只要能把货发出去就行。” 程锋睿却忍不住叹气:“空运也停了。” 温牧白怔了瞬,偏头看向窗外:“情形已经这么严峻了吗?” 程锋睿眉头成一个紧紧的川字,没有接话。 温牧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天清观的情况怎么样?” “啊?”程锋睿一脸的诧异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天清观。 温牧白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相册,语气中带了丝不易觉察的惆怅。 “柔柔最看重天清观,要是因为大雪让天清观出事,她一定会难过的。” 一想到简心柔会难过,温牧白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难自抑。 他沉声吩咐程锋睿:“公司的事情再想办法,先安排人伪装成信民送批物资去天清观。” “要是可以,问问他们把柔柔葬在了哪里,把柔柔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程锋睿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简心柔出事的事情,温牧白下山后没和任何人说过,天清观也密而不发丧。 京海偌大一个城,除了温牧白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情观的简天师西去了。 “不是可以,是必须问到,玄机把柔柔葬在了哪里。” 温牧白又叮嘱了一遍。 程锋睿擦了额尖上的汗珠,低头应声:“是。” 病房内暖气十足,直接开到了三十度。 程锋睿只站了会就觉得身体燥热的快要出汗,再次抬手擦汗:“温总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温牧白却觉得刚刚好,要这样才能压下他胸腔里的冷。 “没了,去办吧。” 话落,程锋睿应声出门。 病房内又恢复安静,温牧白收起情绪,又开始翻看相册。 渐渐地,天色慢慢黑沉,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门就被人大力推开,温母慌张的声音传来:“牧白!我的孙子不见了,温厌不见了!” 温牧白抬眸,漆黑的瞳孔里只有漠然。 “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惊慌的?” 温母急的团团转:“那可是你的儿子!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温牧白淡然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给保镖发了信息。 见他还有心情玩手机,温母气的满脸通红:“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再怎么样,那也是简心柔看见生下来的孩子,你要是不管,肯定会对她的功德造成影响……” 她喋喋不休,说的话都颠三倒四。 可‘简心柔’三个字就像是触碰到了温牧白的逆鳞。 别的都没关系,这孩子的命是简心柔用命换来的,他不能让柔柔白死。 温牧白抬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别吵。” 温母一愣,接着又问:“让谁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是不是被绑匪绑走了,要用厌厌威胁我们?” 温牧白被她吵得头疼,冷声询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丢孩子的时候。” “异常?” 温母眼珠转了转,仔细思索:“好像是有……之前我把孩子抱给阮楠了,后来我回了趟家,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 温牧白眼里闪过一抹疑虑:“那阮楠呢?” “她说让我先来找你,她一会儿再来……” 温母说着,焦急朝着后面门口望去:“对啊,怎么还不来?” 温牧白眸色闪了闪,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接着手机铃声倏然响起。 温牧白垂眸去看信息,同时看见了保镖和阮楠的信息。 保镖:“温总,阮楠抱着孩子在医院天台。” 阮楠:“牧白我想和你聊聊,我们天台见。” 温母还在疑惑:“牧白,要不我回去病房里再找找……” “嗯。” 温牧白应声,故意瞒了短信里发生的事情。 等温母走后,他才让人安排了轮椅,去往天台。 天台上,寒风凛冽。 阮楠抱着孩子坐在天台边,嘴里哼着轻柔的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温牧白看着她的背影,淡漠的眼里没有一丝真情:“阮楠。” 阮楠回过头来,眼里闪过惊喜:“牧白,你来了!” “你想聊什么?”温牧白问。 冷冰冰的声音比寒风还要伤人。 阮楠身体晃了晃,眼里的光闪了闪。 她抱紧孩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牧白,你娶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