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会吃了她! 姜絮怡暗暗叹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到顾牧言那张冷冰冰的脸,想解释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只顺从地道:“王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恭维的话,顾牧言也懒得与她计较,毕竟她一向嘴笨,向来说不出什么讨好的话。 姜絮怡转身回了屋,她将乳鸽和桂花糕放在桌上,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的银杏树怔怔发呆。 直到冬梅来敲门,姜絮怡才回过神。 一进屋,冬梅就看见姜絮怡坐在窗前发呆,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姜絮怡今日新穿的衣服。 “天呐,絮怡,你身上这套衣服也太好看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时不打扮不知道,不过是换了身衣服,身上竟然有官家小姐的韵味了。” 冬梅围着她左右打量,不停地夸赞,比那成衣铺子的老板娘说的都还要夸张。 第116章 姜絮怡想把衣服换下来,冬梅连忙制住:“换什么?等会让秋菊也瞧瞧,保准会气死她!”片刻,冬梅又觉得不对。 姜絮怡那样节省的人,哪里舍得买这么好看的衣服? 冬梅意味深长地看着姜絮怡,问道:“该不会是王爷给你买的吧?” 姜絮怡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他买的吗! 冬梅还没来得及惊讶,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循着香味探去,一下子就瞥见桌上放着的烤乳鸽和一合糕点,当下眼眸一亮。 “哇,好香的烤乳鸽啊,欸?这是桂花糕吧?” 冬梅拿起一块桂花糕坐到姜絮怡身边,一边吃一边问:“不会都是王爷给你买的吧?” 姜絮怡默认。 冬梅道:“王爷对你倒是挺好的,又给你买新衣裳,又给你买桂花糕的,怎么秋菊做他侍女就没这待遇?还不是咱们絮怡天生讨人喜欢,招人稀罕。” 自打跟秋菊结下梁子,只要遇上让秋菊不高兴的事,冬梅就觉得大块人心。 姜絮怡并不认可冬梅的话。 他明明是嫌弃她土,怕跟在他身边给他丢了脸面。 一想到这,姜絮怡也没心思吃什么桂花糕了,她将面前的桂花糕全部推到了冬梅面前,又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 “都给我吃?”冬梅惊喜地问。 姜絮怡点了点头:“都给你吃了。” 冬梅见状,也没犹豫,一口一个塞进嘴里,脸上是极为满足的神情。 “就是这个味,王爷给你买的桂花糕应当是长安街最好吃的那家,当年府中设宴便有这一道菜,我收拾盘子时,桌上正好剩了一块,我趁着没人便偷偷吃了,味道和这个一模一样。” 看着冬梅开心的模样,姜絮怡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人的命都是定好的,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糕点,都得偷着藏着吃。 “冬梅,今日我去街上看榜了。”姜絮怡忽然说道。 冬梅吃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她说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榜?看什么榜?” 姜絮怡道:“他高中了,不但榜上有名,还位列第一,是当今的新科状元。” “咳咳......”冬梅狠狠噎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 “你口中说的新科状元,可是你那位心上人?” 姜絮怡点了点头。 冬梅惊喜地道:“这么说,你要做状元夫人了?” 状元夫人吗? 姜絮怡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冬梅又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靠着姜絮怡坐了下来。 “不过......絮怡,姐姐也不是想扫兴哈,只是这几日听多了话本子,你说,你那位心上人靠谱吗?毕竟,有句话叫做,上岸第一件剑,先斩意中人......毕竟他现在是新科状元,听说官很大的,你说他还能娶一个丫鬟回家吗?” 意识到姜絮怡情绪低落,冬梅连忙安慰道:“这些都是说书先生说的话,书上都是骗人的,信不得真......” 姜絮怡道:“书上说的,也不完全是骗人的......” 她的确配不上他,倘若他不想要她了,她也不会心生怨怼的。 第117章 云霄阁。 顾牧言落下一个黑子再次捡走了几颗白子。 察觉出白誉堂今日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顾牧言顿时觉得胜之不武,索然无味。 索性将手里的黑子丢了回去,顾牧言浅浅呷了一口清茶,道:“不下了,白兄的心不知飘向何方,心思一直都不在棋局上,本王实在胜之不武。” 白誉堂的确没心思下棋,自打见过那位女子,他便夜不能寐,这几天时常流连长安街道,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 只可惜,自打那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她。 白誉堂也将棋子丢了回去,看了一眼窗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偶遇那位女子的场景,仿佛还在昨日,只是现在,她站过的街角空无一人,再也没有那惊鸿一瞥的佳人。 “想什么呢?本王抽空与你切磋棋艺,可不是看你走神的。”顾牧言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回神。 今日的白誉堂实在反常,光是走神就走了好几次了。 顾牧言不由嘲笑道:“不知是何事困扰了白兄,竟叫你频频走神?莫不是家中老母逼婚?还是你有了心上人?” 白誉堂回头看向顾牧言,也浅浅饮了一口茶,语气平淡地道:“兴许......是有了心上人吧。”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是种什么感觉,更不明白何为心上人。 只是,自打那日见了她,他便夜夜会想她,日日想见她。 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以前他从未有过,以前也只在话本里看过。当时只觉得书中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什么忧思成疾,什么废寝忘食,简直就是扯淡! 如今落在自己身上,他才觉得,原来思念一个人,真的会想到废寝忘食,想到茶饭不思。 “什么?”顾牧言忽地就笑了:“白兄竟然有了心上人?本王为何从未听说过?” 白誉堂苦笑道:“不久,也就是前几日的事。” 虽然才短短几日,可他却觉得好似过了很多年,当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顾牧言笑出了声:“没想到守身如玉的白誉堂,大宋的首辅大人,竟然在情事上开了窍,还如此神速?不知白兄的心上人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竟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白誉堂是他的发小,两人一同长大,对彼此的了解,几乎胜于彼此肚里的蛔虫。 两人都是母胎单身,一个沙场沉浮,一个官场弄权,两人身边虽有无数莺莺燕燕,可实际上从未接触过女色,对男女之事更不感兴趣。 能让白誉堂动心,并将其放在心上的人,顾牧言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何方人士。 岂料,接下来的话,让顾牧言再次失笑。 白誉堂:“我并不知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来得及问她姓名。” 说罢,他叹了口气,心中不甚惋惜。 当时,他就该让马夫停轿的!只是一时迟疑,竟叫他无端受这煎熬...... 第118章 顾牧言脸上笑意渐深:“所以,白兄是见色起意?对那女子一见倾心?” 白誉堂没说话。 顾牧言道:“难道,你就不怕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毕竟,谁家的好姑娘会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也不怕遭人惦记?” 白誉堂自然是听出了他阴阳怪气的嘲讽,当即说道:“她不是那种人,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眼睛不会那样干净。” “哟?干净?”顾牧言又笑了,将白誉堂当初告诫他的原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本王看你久居官场,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最善于伪装,越是心思深沉的人,表面越是装得单纯无害,这样便能激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望白兄,还是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说罢,他悠悠喝了一口茶,余光瞥了一眼白誉堂,果然见他一副吃瘪的神态,不由心中暗爽。 当初告诫他时,如此言辞凿凿,可算让他逮着机会了!可不得好好奚落奚落他! 字字句句,顾牧言几乎将当初白誉堂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还给了他。 白誉堂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当初对顾牧言的忠告竟成了他如今嘲笑他的说辞。 白誉堂道:“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或许,她就不一样呢?” 顾牧言道:“哪里不一样?白兄不过是见了她一面,你了解她吗?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可不像是白兄的处事作风。” 白誉堂道:“就是见多了莺莺燕燕,所以我看人的眼光很准,我觉得,她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 抬手给白誉堂杯里倒了一杯茶,顾牧言继续嘲笑道:“没想到堂堂首辅,是如此肤浅的一个人?” 被顾牧言这般奚落,白誉堂有些无语:“难道顾兄就不肤浅?你府上那位婢子......” “打住!”顾牧言收了笑意:“现在是在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