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那么怕,那么怕蛇,怕到提蛇就颤抖的人,如何敢去替他捉蛇...... 顾牧言几乎不敢想象,她一个人上山,一个人面对一条吐着蛇信子,对她龇牙咧嘴的蛇时是什么样子...... ...... 柴房里。 姜絮怡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破旧的窗户挡不住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吹打在姜絮怡身上。 姜絮怡坐在地上,手臂紧紧抱着膝盖,仿佛只有这样,身上才有一些暖意。 宫清月罚她,她并无怨恨,这次顾牧言受伤,都是因为她擅自进宫才造成的,所以宫清月打她骂她,甚至将她关进柴房都是她应受的。 只是......这夜晚的风可真大啊。 姜絮怡搓了搓手臂,愈发觉得有些冷了。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姜絮怡甫一抬头,就见顾牧言裹着一身寒风站在门口,那眼里风云涌动,似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第470章 看到顾牧言的那一刻,姜絮怡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眼底似有千树万树梨花开。 “夫君,你终于醒了......” 姜絮怡想站起身,大抵是蹲得太久,腿有些麻了,加上腿上的伤还未好,便有些吃力。 她双手撑着地,正欲扶着墙面站起身,忽觉头顶巨大的黑影压下来,熟悉的冷檀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姜絮怡甫一抬头,就见顾牧言正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此刻的他,薄唇紧抿,剑眉紧蹙,黑曜曜的眼眸正看着自己,那眼底翻涌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 姜絮怡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最后一点点收敛起来。 “夫君......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姜絮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点点捻起他的衣角,秋水般的眸子怯生生地望着他。 想想也是,她偷拿他的令牌擅自入宫,还害他受伤险些丧命,他即便再宠她,这气也不会这么快就消下去的。 姜絮怡跟他解释道:“那日我犹豫,并不是因为不在乎你,在我心里,夫君是最重要的。” “往后,我不再做傻事了,任何事,我都会跟夫君商量,也希望夫君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见他不肯说话,姜絮怡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往后,我也不会跟齐大哥见面,夫君不喜欢的事,我都会记在心里,再不会惹夫君不高兴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姜絮怡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角,挪了挪身子往角落里挨了挨,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 她抿了抿唇,最后伸出手,将自己的掌心伸到顾牧言面前,道:“夫君要打要罚都可以,絮怡连累夫君受伤,夫君想怎么罚都是可以的......” “怎么罚都可以是吧?”顾牧言深吸了一口气,似强忍着情绪。 姜絮怡亦是抽噎了一下,点头道:“夫君打吧......”说着,闭上了双眼,将手往他面前凑近了几分。 不想,预料中的痛疼并没有传来,身子却突然一阵腾空,吓得姜絮怡一个激灵。 猛然一睁眼,竟是顾牧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絮怡!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一个人去山上捉的蛇!”顾牧言大步流星地将人抱回了云轩房里。 将人放在了软塌上,顾牧言唤玄武打来了一盆热水。 热水很快打来,盈盈冒着热气。 顾牧言将热水放在了软塌下,就放在了姜絮怡面前。 “王爷要泡脚吗?”姜絮怡下意识就想起身伺候顾牧言洗脚。 “坐好!”顾牧言将人摁在软榻上,让她老老实实坐着,接着就伸手撸开她的裤腿...... “王爷......你做什么啊?”姜絮怡大惊失色,连忙开口制止。 “别动!”顾牧言语气带着几分威慑力,竟叫姜絮怡真的不敢妄动了,只任由他将自己的裤脚一点点挽了上去。 姜絮怡的腿修长纤细,白嫩如秋藕一般,顾牧言打从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她的腿生得极美。 可如今,她左腿的小腿肚上却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纱布下隐隐浸出血迹,就像是无暇的翡玉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顾牧言大掌拖着她的脚底,将她一双小巧玲珑的脚轻轻放入了热水里。 热水漫过姜絮怡的脚背,暖意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让人感觉浑身舒畅。 可姜絮怡却不敢乱动,背挺得直直的,坐姿也十分端正,不敢有一丝松懈。 她总觉得,今夜的顾牧言有些过分的温柔。 虽然平日里他对自己也十分宠爱,可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自己的洗脚。 他贵为王爷,又是她的夫君,怎么能给她洗脚呢...... 第471章 于情于理,于尊于卑,这都不合规矩,即便要洗,也该是她伺候他的......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腿看,姜絮怡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道:“夫君,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牧言压抑着情绪,哑声问道:“腿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姜絮怡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小伤,不小心摔了一跤。” 顾牧言蹙眉:“可大夫说你的腿是被岩石割的,那么长的口子,伤口里还取出了不少的碎石子,你说是小伤?” 谎言被当场拆穿,姜絮怡立刻就没话说了,只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小脚丫在水里泡着。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内的空气仿佛沉寂一般,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后来,还是顾牧言率先开了口。 “疼吗?”他问。 姜絮怡没听清,抬眸看向他:“什么?” “我问你疼吗?”顾牧言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这下听清楚了,姜絮怡眼眶有些泛红,她摇了摇头,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比起他所受的痛苦,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顾牧言的动作不由得更加轻柔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最怕的就是蛇吗?”手上的动作未停,顾牧言仔细地给她洗着脚背,这句话像是他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为何,姜絮怡身子猛地颤了一下。 暗吸一口气,姜絮怡道:“现在不怕了。” “为何不怕?”顾牧言手上动作微顿。 姜絮怡道:“因为只有抓到那条蛇,夫君的毒才可以解,这样一想,我好像就不怎么怕了。” 顾牧言又气又心疼,眼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