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绾呼吸一颤,连忙跑过去想将灵牌捡起。 可双手穿过了实物,无法触碰。 姜云绾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去捡,可无济于事。 傅玄屹看着那牌位上叶清阳的名字,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叶清阳死了? 傅玄屹抬头看向被士兵押住的叶母,沉吟片刻后,没有多问。 “将叶家人压入诏狱,择日问斩。” 随着令下,叶家几十口人被捆上铁锁链带走。 任凭姜云绾如何哀求,恳求,傅玄屹都听不见。 她想陪着族人一起,却又一遍遍的被拉回傅玄屹身边。 最后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垂眸看着地上兄长碎裂的令牌,泪流满面。 “兄长,对不起,对不起……” “我护不住母亲,护不住叶家荣耀,如今连你的灵牌我都护不好……” 姜云绾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去地下见兄长。 如果死的时候,她能魂飞魄散就好了,那样就不用看到这一切,不用这么受折磨。 叶家人烟尽散。 安月婵怀抱着碎裂的画卷,看向傅玄屹的眼里尽是怨责:“傅玄屹,你会后悔的!” 傅玄屹置若罔闻,直接转身回了将军府。 远远就看到宁思儿坐在庭院里,低头看书。 恍然间,傅玄屹仿佛看到了营帐内,姜云绾坐在烛台下看兵书的模样。 这时,宁思儿瞧见他,起身迎来:“翰逸,你回来了。” 傅玄屹回过神:“你怎么过来了?” “我闲着无事,煮了一碗银耳羹给你。” 傅玄屹看着她手中的银耳羹,莫名又想起了姜云绾。 在军营时,她便总做各样的羹汤给他。那时,姜云绾的眼中总映着笑,高兴的,爱慕的…… 她会在战事吃紧时,坚定鼓舞:“翰逸,我们会赢!” “翰逸,你怎么了?” 宁思儿疑惑的声音拉回了傅玄屹的思绪。 “没什么。”他接过碗喝了一口,正要说话。 凌轶云走了进来,他一身盔甲,像是要出征。 “哥,陛下已为我和晴微赐婚,!” 傅玄屹眸色一沉:“叶家满门将诛,你胡闹什么?!” 凌轶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叶清阳死了,姜云绾也是没办法,才女扮男装替兄从军!她何错之有?” “这件事你何时知道的?” 想到凌轶云比自己更早知晓,傅玄屹心里有些不舒服。 凌轶云没回答,只说:“我以再不入京,永驻边疆向陛下求旨,赦免叶家,陛下已经应允。” “哥你曾教过我,敢于争取才能得到想要的!既然你不要姜云绾,那我要!” 姜云绾也没想到凌轶云会这样做,她看着少年人熟悉的面容,眸色复杂。 “咔嚓!”一声脆响,傅玄屹生生将手里的瓷碗捏碎。 宁思儿吓了一跳,眼底闪过抹狠意,随即柔声劝:“翰逸,轶云这么深情,想来和叶小姐应该是早有情分,你何必阻止?” 凌轶云想要否认,但不知为何,又没开口。 在傅玄屹逐渐黑沉的脸色里,他扔下一句:“我定会娶姜云绾为妻,你不同意也没用。” 姜云绾目送着他背影,心想,凌轶云注定要失望了。 她,已经死了。 这时,宁思儿开口问:“翰逸,你……为何不愿轶云娶叶小姐?” 姜云绾也看向傅玄屹。 只见他将宁思儿搂进怀里:“你的病还需她的命来换,轶云若娶了她,不太好办。” 当初的爱慕好似冻成千年寒冰,砸在地上,碎的彻底。 这一刻,姜云绾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扯成两半。 姜云绾只觉得好痛,比那日死守廷阳时,所受的百孔千疮还要更剧烈的疼! 恍惚间,姜云绾听见宁思儿又问:“军中四年,你对她就没有半点儿欣赏?” “没有。”傅玄屹毫无半分迟疑,“我此生最厌恶她这种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