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行风应着,进来另外两人带了出去,只留下景若曦指的一个。 门关上,那两个人被指使到另外一边的墙壁边上站着,无论如何也听不见院子里的声音。 “你叫肖展博。”景若曦道:“说说吧,关于那一天的事情,有没有想到什么可疑的情节要说的?” 肖展博不说话,景若曦手里的毛笔一点一点的点着桌子:“仔细想想,你若是说了,无论你说的是什么,无论是看见还是怀疑,我会替你保密,要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喊下一个了。” 景若曦说话间,一直盯着肖展博的脸,只见他的嘴唇略动了动,但是依然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想说的?”景若曦做势要起身:“真没有你可以出去了,不过你想清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没说,等他们进来,若他们说了什么,我是不会再找你核实的,出去了,你就再没有机会说话了。” 陈跃依然站在窗边,像是一个雕像一般动也不动,仿佛房间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整个房间的气氛很沉闷,景若曦的声音没有这个年龄女孩子的娇滴滴软糯糯,而是冷清而寒凉,带着对一切的不在意她对人命不重视,对真相不追寻,只不过完成一个任务罢了。凶手死不死无所谓,无辜的人死不死也无所谓,有人背锅就行。 肖展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额上也不知是痛还是紧张害怕,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来。 就在景若曦走到门口,两手握住门栓想要将门打开的时候,肖展博突然道:“大人。” “嗯?”景若曦动作顿了顿,慢吞吞回头:“有话想说。” “是。”肖展博很紧张,手指在腿侧摩擦了一下,紧绷着下巴上的肌肉,皱着眉。 “说吧。”景若曦转回来:“别紧张,想说什么说什么。” 但是肖展博怎么可能不紧张,他做了个深呼吸,呼出口气,慢慢道:“我没有看见谁杀人,但是,我怀疑是陈楚。” “你们陈老大?”景若曦也没什么吃惊的表情,面色无波:“说说为什么?” 肖展博道:“陈老大是猎户出生,对制作药物十分在行。那日我们喝着喝着,迷迷糊糊的就昏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不是喝醉的感觉,再说,喝多了也不可能同时醉倒。所以我总是怀疑,是不是陈老大动了什么手脚。”给我们的酒里下了药,让我们昏睡过去,然后他才好动手。杀了三个人后,把人参藏了起来。” “说的有道理。”景若曦点了点头:“那为什么陈老大会杀那三个人呢?你们都是朋友,他如果只是想独占人参,没有必要杀人。” 肖展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猜一猜吧,你和他那么熟悉,也许能猜得到。”景若曦道:“放心大胆的猜,猜错了也没什么。” 肖展博被鼓励了一下,垂下头想了想:“我想,他也不想杀人。但是怕被发现,所以酒里的药下的很轻,当他在偷藏起人参的时候,就有人醒了,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杀人灭口。” “说的有道理。”景若曦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肖展博又想了想,摇了摇头。 “好。”景若曦道:“你可以出去了,喊下一个进来。” 肖展博慢慢的站起来,犹豫再三还是道:“大人,我,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相信我。” “放心吧, 相信你。”景若曦道:“你出去吧。” 肖展博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景若曦的表情却不敢再说,慢吞吞的出了门。 一个换一个,不一会儿,陈楚进来了。 “站那儿别动。”景若曦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你有话要跟我说没有。” 陈楚没想到肖展博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自己连坐下的机会都没有,不由的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有就进来说,没有就出去。”景若曦道:“快点儿。” 景若曦像是催命一般,陈楚刚才在外面想了很多这会儿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张口也不知怎么就道:“有,有。” “有就说。”景若曦快步走过去,直直的盯着陈楚。 “说,我说。”陈楚竟然被景若曦逼退了一步:“我说。” “说吧。” “刘启荣,是他,一定是他。”陈楚道:“阿力他们三个都是被扭断脖子死的,就算是用绳子勒,手上也有很大的力气。不采参的时候,刘启荣家里是卖猪肉丸子的,手上的力气非常大,只有他才能用绳子一口气勒断几个人的脖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陈楚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会都喝醉了?” 陈楚张了张嘴:“这个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确实想不明白。” “好。”景若曦道:“你可以出去了,让刘启荣进来。” 刘启荣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的,一眼看去就叫人觉得憨厚,但是大概因为之前被逼供时受了伤,走路有些不利落,坐下之后,用手撑了一下桌面,但是一触既分。 景若曦破天荒的给刘启荣倒了杯水:“别紧张,喝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刘启荣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接水。景若曦站在他的右边,可是他却伸出了左手来接杯子。 “怎么了,胳膊痛么?”景若曦像是在话家常。 “不,不痛。”刘启荣并不敢喝水,接过之后,只是捧在手中。 “不痛就好。”景若曦道:“他们两个都说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刘启荣脱口而出:“他们说了什么?” “这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景若曦道:“不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的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是没有,就可以出去等结果了。” 没料到刘启荣竟然是这三个人中最坚定的,显然还不太想说,沉吟一下,缓缓起身。 “对了。”景若曦道:“我猜,你胳膊的事情,陈楚他们都不知道吧。” 刘启荣骤然变了脸色。 景若曦啧啧了两声:“我听说,你是他们中力气最大的?但其实你早就不是了吧,但是因为怕被嫌弃,所以一直掩饰着,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看见。” 刘启荣的手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大人,你怎么知道我的胳膊不行了。” “看你的动作就知道了。”景若曦侧了侧脸:“你的胳膊酸痛无力,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吧。问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 “有。”刘启荣低下头看自己的胳膊:“说是受凉和用力过度引起的,以后都不能用力,上了年纪之后,下雨阴天会疼痛难忍。” “年轻的时候要多保养啊。”景若曦唠家常般的说了一句,然后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你不说,别人说,到时候你可就吃亏了。” 刘启荣犹豫了一下:“大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我的手没力气。” 景若曦只是给了一个微笑:“你猜?” 刘启荣被笑的心里七上八下。 景若曦走过去,拿起刘启荣手里的杯子:“行了,我没耐心勉为其难,你的命又不是我的命,想说就说,不想说,你可以出去了。” 杯子被从手里抽走,刘启荣突然慌了,伸手虚虚的抓了一把,想要把杯子重新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