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她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我心里一震,鼻子一酸,我也是阳城的! 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的原始丛林里,遇到了与我同病相怜的小老乡。 我突然就想到了我的弟弟,他不知是死是活。 我没能忍住我心里的激动,“我也是阳城的,你叫什么名字?” 她眼里闪着惊喜的光:“姐姐也是阳城的?我叫陈素。” 这时小佛爷轻咳了一声,示意我聊的太多了。 他扭头对陈素说,“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 然后看着我,“去禅房。” 进了禅房之后,小佛爷目光如刀,冷冷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琢磨着自己又做错什么惹到他了?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他突然又问道。 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反复重复这样的问题,其实多少有一些幼稚的感觉。 他经历过那么多,怎么可能不知道世事无常,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我今天在这里信誓旦旦,但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逃走。 我自己心里都清楚,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他应该是明白的,但是他问的还是很认真,很严肃。 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他的态度甚至逼得我也需要很认真的去回答,才觉得对得起他这个问题。 或许当一个人需要别人的誓言来作保证的时候,恰恰说明你是不信任她的。 那你还是需要她发誓,因为你的内心充满不确定,没有安全感。 但你却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靠别人的誓言来给你一种虚幻的安全感。 小佛爷是杀人如麻的魔星,但他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他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我用力点头,“不会离开你的。” 我现在最大的需求是生存,我只要能活下去,别说是说谎,比这个更下作的事我都能做出来。 “好。明天晚上我会放火,烧了大哥那边的营房。你趁乱顺着佛堂后面这个树林的那条小道逃出去。几公里外有一个木屋,你在里面等我。我后天一早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大力镇。以后你就不用回来了。” 我内心当然是狂喜的,离开这里一直都是我的目标,现在终于要实现了! “可是我担心我会迷路。” 这茫茫的原始丛林,白天让我走都有可能迷路,更何况晚上。 “你当然走不出去,我会把大象安排林子里,到时候你骑上它,它会带你去。” 对了,他还有一头大象,我之前见他骑过。 “好。”我愉快地答应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万一传到大司令的耳朵里,那我们不但走不掉,而且会丢了性命!” 我用力点头,我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 而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响动,小佛爷从墙上取下枪,“谁?” 小佛爷一手提枪,猛的一下子拉开了门。 出现在枪口下的,是一张清秀的小脸。 陈素一脸惊恐,浑身瑟瑟发抖,双手抱着头:“不要杀我……” 小佛爷拉开保险,准备扣动板机,打爆那颗小脑袋。 我一把拉住他,“别杀他,她还只是个孩子!” 小佛爷声音冰冷,“她听到了我们的秘密,她必须死!如果走漏了风声,我们都活不成!”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陈素扑通跪倒在地上,不断地求饶。 她说她什么都没听到,其实我也不相信。 因为我也无法确定,她在门口偷听了多久,她为什么要偷听? 但我不能让小佛爷杀了她,因为她是我的同胞,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比我弟弟还小了很多。 她的生命都还没来得及绽放,不该就这样消亡在这异国他乡的丛林中。 “佛爷,求你放了她。”我哀求道。 然后对陈素说,“你听到的东西你不会说出去,对不对?”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本来是站在外面的。但是我看到了那条蛇,就跑了进来。饶命,饶命……” 陈素磕头如捣蒜,光洁的额头碰到地面,都渗出了血。 “放了她吧,佛爷。”我再次替她求情。 “你确定要放了她吗?放了她有可能会害得你没命!这是妇人之仁!” “放了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她的家乡和我是的家乡是同一个城市,都是阳城的。” 我确实是真的想救陈素,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如果她在我面前死去,我想我这辈子都会内疚没有救她。 小佛爷还是收起了枪,这算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他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他其实也并非喜欢杀人。 正如他所说,杀人是为了自保。 他如果那么喜欢杀人,他也不会给陈素解释的机会,直接一枪就可以打爆了她的脑袋。 “如果你敢把你听到的说出去,我一定把你剁成肉块喂花豹!”小佛爷冷声对陈素说。 “我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陈素趴在地上说。 当天下午,小佛爷就开始让妇女训练陈素。 照样还是用药浴催熟,然后教各种媚功。 陈素那么小的年龄,竟然要经历这些,真是替她难过。 那药浴也着实厉害,才泡了两次,感觉陈素整个人和之前都不太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小佛爷表面上是要培训陈素带她到大力镇,但暗地里却在实施着帮我逃跑的计划。 白天我已经找到了他给我指定的那条林中小路,只等他晚上叫人放火,然后我趁乱逃走。 大司令的营房是全木质的结构,一旦火起,火势肯定会很猛。 我从下午就开始期待天黑,天黑后开始期待失火的信号。 晚饭的时候,大司令还是把我们叫在一起共进晚餐。 小佛爷再次破了酒戒,喝了好几碗棕油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