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见面。 就是他买下了她隔壁的府邸,以段景珩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了。 原本一开始季青槐还以为要与他装不认识。 可他却主动跟她说了话,借着要还她人情的理由,一步步与她相交熟悉。 只是对于他真正的身份,他向来只字未提。 季青槐虽有过好奇,却也从不多问。 两人就保持着表面的朋友之交。 真正熟悉,是在季青槐决定开盛春楼的时候,当时她为了开酒楼,受了不少挫折,有次还险些受了同行的打砸,是段景珩帮了她。 再后来,段景珩又替她为酒楼解决了不少麻烦,于是两人也就渐渐成了很好的伙伴。 有时候季青槐几乎要忘了他们之间的初见。 毕竟之后的这段时间,段景珩就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富家公子,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直到今日这事,他又一次以她陌生的模样出现。 季青槐最终将他带回了季府。 将他放置在床榻之上,替他上药之时。 段景珩环顾周遭笑了笑:“这里倒是久违了。” 这些时日,他虽经常来季府,却也没理由要进府中卧房留宿,自然也就不曾进来看过这曾经待过的地方。 季青槐低头替他包扎伤口,不为所动。 她平静开口道:“这次过后,你要全权赔偿我盛春楼的损失,还要赔偿我停业几日的营收。” “好。”段景珩笑。 季青槐又道:“除此之外,这些医药费你也要付清楚,我不白救你。” “行。” 段景珩一一应下。 等处理完伤口,段景珩已经熟睡过去。 季青槐看了他一眼,端着血水离开。 见她出来。 院子里的管事上前来,看了她屋内一眼,随即将一封信交给她。 “小姐,这是贵妃娘娘给你的。” 第22章 自从季青槐在盛京独自立足后。 季青槐便很少会主动插足她的生活,平日里除了半月一次的家信,鲜少会过问,但季青槐知道姑姑肯定是知道她如今的所有生活。 毕竟季府里的人都是姑姑安排的。 但季青槐都明白,姑姑表面上不对她热络,其实也是一种保护她。 就如姑姑所言,她不能成为姑姑的软肋。 这也是季青槐拒绝盛京各家求婚的重要原因。 她知道所有人看中的是她背后姑姑的势力,而她也不想给姑姑找任何麻烦。 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季青槐才会独独与段景珩交好,毕竟段景珩同样孤身一人,并无势力。 季青槐回到屋里。 打开信件,入目第一句话却是:段景珩身份存疑,动机不纯,不可轻信。 心头咯噔一下。 季青槐转头看向了里间浑身是伤陷入熟睡的男人。 可姑姑的信中,再多的却也不再透露了。 看完信件。 季青槐如以往一样将信件烧为灰烬。 火光窜起,巨大的怒气和失望笼罩住了她。 直到手中信件化为灰烬。 她静静站在了段景珩床前,眸色深沉复杂。 过了许久,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隔日。 季青槐动身前往府衙,问询昨日段家那些被抓起来的管事。 “在盛京中,随意动用兵刃罪要关至少三月,他们也不肯交代携带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斗原因,只能判处关押五月劳改。” 得到这个答复,季青槐并不意外。 她给狱头塞了些银子,前去探望。 见到季青槐,段府管事当即紧张问:“季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 季青槐温声道。 听了这话,段府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即跪下来就要道谢。 季青槐忙伸手拦住:“不必,我与段公子是朋友,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烦季姑娘多加照料了。” 段府管事沉沉道谢,顿了下,随即又道:“另外,若是这期间有突发情况,九死一生之际,季姑娘可以吹响此哨,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他伸手将一枚玉哨递到了季青槐的手中。 冰凉的触感传至手心。 季青槐脑海中闪过昨日姑姑的信中的警告,犹疑之际,抬眼却对上了段府管事的视线,似乎看出季青槐的犹疑,段府管事眸色沉沉:“季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绝不可能伤害你。” 理智在脑中拉扯。 最终,季青槐还是收下了那玉哨。 离开牢狱。 却正好见到谢玉辰,他似乎是在外等了许久。 见到季青槐出来,他沉眸上前来。 “你是来看望段家下人的?” 季青槐并不否认:“他们在我店里出的事,我过来询问一下,理所应当。” “可我都同你说了,那段景珩不是什么好人!” 谢玉辰眉头紧蹙。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冷声问:“难不成,你知道段景珩在何处?” “不知。” 季青槐深吸口气,“世子请便,我要回府了。” 说完,她绕开谢玉辰转身离开。 可紧接着。 谢玉辰却踏步跟了上来。 “季姑娘,我想去府上拜访一番,可好?” 第23章 季青槐的脚步顿住。 “世子自重,盛京中人人皆知我季府独我一介孤女,你我之前又有订婚流言,如今若被人见你出入我府中,莫不是要被人说闲话去?” 这话她说得冷漠。 谢玉辰听得刺耳,心口更是堵闷不已。 自幼他便是众星拱月,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 可偏偏是她,偏偏是季青槐。 谢玉辰心有不甘,却不想如她愿放弃,不觉冷声反驳:“外人流言,何必在意?莫不是季姑娘还在意我不成?” 闻言,季青槐露出几分诧异,她实在是没想到谢玉辰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他随自己入府。 抵达府前。 正要入府之际,侯府却突然来了人,将谢玉辰拦住:“世子,老夫人唤你回去。” 谢玉辰神色一顿,“我晚些自会回侯府。” 说着他坚持要踏入季府。 见状,侯府下人心一横,再度上前拦住了他,直白坦言:“世子!老夫人交代了,绝不能让你踏入季府一步,不想让你再跟季姑娘扯上一点关系,重新污了侯府好不容易清净的名声!” 谢玉辰的脸色难看至极,又羞又愧,下意识看向了季青槐。 以祖母的性子,能有这番举动毫不意外。 “青槐,这话是……” 他试图解释。 可季青槐只是轻笑:“世子,我说过的,你不该来我季府,你瞧,你不在意流言,可你祖母在意,你身后的侯府在意。” “我最后同你说一次,我们不合适,你就该做你的侯府世子,日后继承侯府成为侯爷,可我一介孤女,配不上你。” “你再纠缠于我,除了能让你自己心安之外,并不能让任何人顺心。” “我因此烦扰,侯府也因此担忧,外人更加是看了笑话去。” “所以,何必呢?” 她字字坦然落下。 谢玉辰神色暗淡了下来,他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似乎竟无从反驳起。 最终,他还是没能跨过季府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