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辰心底生出几分痛惜,他冷声道:“你可知他给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我去查了他所谓的陆南县老家,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他不知是何人派来盛京的!” 季青槐神色一怔,眼底浮现出几抹诧异。 “既然持疑,那老身走一遭便是了。” 一旁的管事看向季青槐,神色中带了几分焦急向她朝二楼使了个眼色。 直到一行人被带走,谢玉辰也沉沉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周遭彻底安静下来的,季青槐缓了缓神,才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前往二楼。 此刻,阁楼昏暗无光。 季青槐站在了天字房门口,手放在门框边,迟疑不定。 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她便看见段景珩靠在角落,手捂着腹部,伤势严重,毫无血色。 季青槐心下一惊,匆忙上前。 “段景珩,你——” 冰凉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21章 抬眼看去,此刻的段景珩神色冷厉,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是季青槐第二次见到他这般模样。 心猛地提起。 她颤声开口:“是我,我是季青槐。” “我知道。” 段景珩语气低沉,带着冷意,手中的剑却未松动分毫:“你不是听见了谢玉辰说的了吗?我在盛京的身份都是假的,你还信我?” 季青槐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她轻声笑了下:“可我从来就没信过你所提的身份。” “你忘了吗?第一次见面时,你出现的时机便不巧,寻常人家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人追杀?” 抵着她脖颈处的利刃终究还是松了下来。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段景珩头靠在门板上,忽地又扯出一抹笑来:“所以,你还是会救我的对吧?” 他笑起来很好看。 即便此刻浑身带着血迹,也依旧很好看。 季青槐看着他,也不禁笑了出来:“这次,我再救你,你应该要回答当初的那个答案了吧?” 提及这个。 段景珩眸色一怔,似乎是想起来,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我会告诉你的。” 季青槐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拧了眉,原本准备送他回他府中。 可才扶起他,却听他张口说:“我不能回府,也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踪迹。” 那就是要偷偷替他治伤了。 这进程她熟。 毕竟第一次,他同样是如此要求她的。 那时她将他藏在季府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待他伤好后,只留了一封感谢信就消失无影无踪。 后来再见面。 就是他买下了她隔壁的府邸,以段景珩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了。 原本一开始季青槐还以为要与他装不认识。 可他却主动跟她说了话,借着要还她人情的理由,一步步与她相交熟悉。 只是对于他真正的身份,他向来只字未提。 季青槐虽有过好奇,却也从不多问。 两人就保持着表面的朋友之交。 真正熟悉,是在季青槐决定开盛春楼的时候,当时她为了开酒楼,受了不少挫折,有次还险些受了同行的打砸,是段景珩帮了她。 再后来,段景珩又替她为酒楼解决了不少麻烦,于是两人也就渐渐成了很好的伙伴。 有时候季青槐几乎要忘了他们之间的初见。 毕竟之后的这段时间,段景珩就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富家公子,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直到今日这事,他又一次以她陌生的模样出现。 季青槐最终将他带回了季府。 将他放置在床榻之上,替他上药之时。 段景珩环顾周遭笑了笑:“这里倒是久违了。” 这些时日,他虽经常来季府,却也没理由要进府中卧房留宿,自然也就不曾进来看过这曾经待过的地方。 季青槐低头替他包扎伤口,不为所动。 她平静开口道:“这次过后,你要全权赔偿我盛春楼的损失,还要赔偿我停业几日的营收。” “好。”段景珩笑。 季青槐又道:“除此之外,这些医药费你也要付清楚,我不白救你。” “行。” 段景珩一一应下。 等处理完伤口,段景珩已经熟睡过去。 季青槐看了他一眼,端着血水离开。 见她出来。 院子里的管事上前来,看了她屋内一眼,随即将一封信交给她。 “小姐,这是贵妃娘娘给你的。” 第22章 自从季青槐在盛京独自立足后。 季青槐便很少会主动插足她的生活,平日里除了半月一次的家信,鲜少会过问,但季青槐知道姑姑肯定是知道她如今的所有生活。 毕竟季府里的人都是姑姑安排的。 但季青槐都明白,姑姑表面上不对她热络,其实也是一种保护她。 就如姑姑所言,她不能成为姑姑的软肋。 这也是季青槐拒绝盛京各家求婚的重要原因。 她知道所有人看中的是她背后姑姑的势力,而她也不想给姑姑找任何麻烦。 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季青槐才会独独与段景珩交好,毕竟段景珩同样孤身一人,并无势力。 季青槐回到屋里。 打开信件,入目第一句话却是:段景珩身份存疑,动机不纯,不可轻信。 心头咯噔一下。 季青槐转头看向了里间浑身是伤陷入熟睡的男人。 可姑姑的信中,再多的却也不再透露了。 看完信件。 季青槐如以往一样将信件烧为灰烬。 火光窜起,巨大的怒气和失望笼罩住了她。 直到手中信件化为灰烬。 她静静站在了段景珩床前,眸色深沉复杂。 过了许久,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隔日。 季青槐动身前往府衙,问询昨日段家那些被抓起来的管事。 “在盛京中,随意动用兵刃罪要关至少三月,他们也不肯交代携带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斗原因,只能判处关押五月劳改。” 得到这个答复,季青槐并不意外。 她给狱头塞了些银子,前去探望。 见到季青槐,段府管事当即紧张问:“季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 季青槐温声道。 听了这话,段府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即跪下来就要道谢。 季青槐忙伸手拦住:“不必,我与段公子是朋友,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烦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