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纾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房间里早已没了男人的气息。 虞锦纾撑着疲惫回到深城,努力忘却掉发疯的那一晚,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纵然努力了六年,可她不得不承认,虞氏集团,她守不住。 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母亲留一点后路。 这几天,她也刻意避着傅商徽。 没想到,她今晚刚和人谈完买卖股份的事,出来还是遇见了熟人。 叶轩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将她拦住。 “锦纾姐,你快来救救命,前几天驿哥回来,脖子上的暧昧吻痕被苏洛洛看见,跟驿哥闹分手了。” “驿哥这几天都在这儿喝酒,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得废,我们谁劝都没用,驿哥从前只听你的,你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去?” 虞锦纾尴尬退开一步:“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 她不该和傅商徽再有牵扯。 谁知话音才落,左侧包厢的门忽然‘砰’的推开,傅商徽摇摇晃晃走出来,一双眼直勾勾锁在她身上。 虞锦纾闻着酒气,蹙眉刚要走,可男人却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媳妇儿,你来了……” 叶轩见状立马和两人拉开距离,根本不给虞锦纾反悔的机会:“那个……锦纾姐,驿哥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忙,辛苦你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虞锦纾无奈,只好把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带回公寓。 把男人放倒在沙发上,她才要走,傅商徽却忽然起身黏上来,将她压在沙发上:“媳妇儿,你一点都不爱我,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爱你。” 虞锦纾心口刺痛,他从离开没有跟她说过‘爱’字。 这爱……并不是说给她听得的。 虞锦纾低头,对上傅商徽期盼的眼,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唯一。 可此时此刻,他的情意越真,她的心越痛。 他的媳妇儿,不是她啊。 喉咙发紧,她扭头推开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媳妇儿。” 话落,傅商徽却凑得更近,倔驴般笃定:“你是!” 酒气熏得虞锦纾眼睛发红,她推开人起身,一边扭头找手机:“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给你联系苏洛洛……” 男人却一把腾身,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我媳妇儿,我不会认错的。” 熟悉扯开遮挡,他了解她的身体,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的折腾起来。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屋顶的吊灯摇摇晃晃,转悠了一夜。 …… 翌日天亮,虞锦纾睁眼起身,腰腿下地都发软。 下一瞬,就听见傅商徽温柔打着电话:“洛洛好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近期新上映的电影,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 没有酒精的刺激,他不会再认错媳妇儿。 虞锦纾的心凉了半边。 傅商徽挂断电话,回头见她清醒,面无表情的冲她开口:“城东的项目给虞氏了,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 心口被刺的疼,虞锦纾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傅总大方,谢了。” 可她的妥协,反倒让傅商徽面上的情绪更难看,‘砰’的摔门离去。 虞锦纾再撑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疼痛从心口蔓延,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说不出是癌症让她痛,还是傅商徽的话让她更痛。 …… 夜晚,虞锦纾特地吃了止痛药,才回到虞家。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一份项目合同,满脸笑容朝她走来:“这是商徽送上门的合作,我就说,只要你肯用对办法,一定能让他收心。” “你听妈的,趁这个机会哄着傅商徽娶你,只有真正嫁进傅家,他们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虞氏集团起死回生……”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虞锦纾压抑的近乎窒息,她快要死了,还怎么守虞家? 她压着疲惫,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妈,合作项目并不能说明什么,傅商徽喜欢的是苏洛洛,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嫁给他——” 话音未落,虞母忽得狠狠甩来一巴掌! “啪——” “不孝女!你非要顶撞我,和我作对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能嫁给傅商徽,那就去死!” 刹那,喉间血腥上涌,虞锦纾再压制不住。 她狼狈的转过身,匆匆离开。 刚推门出去,就和台阶下的傅商徽四目相对。第8章 大概是被凉透了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 看到傅商徽的那一刻,虞锦纾鬼使神差的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她以为他要推开她,手下抱的更紧:“求你别动,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靠一靠……” 傅商徽愣住,这么多年,这还是她头一次冲他展露脆弱。 这种感觉…… 等到他回神低头,却发现就这么一会,虞锦纾已经在他怀里睡着。 傅商徽默然一瞬,抬手将人抱进车里,带去了酒店。 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凝着女人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脸,他才发现,这女人实在瘦的厉害。 他抬手靠近她的脸,这时,梦中人却呢喃一句:“阿凛……别离开我……” 傅商徽面色骤寒,冷眼收回手起身就走。 不久,‘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 虞锦纾惊的一缩,抱着被子,却没有醒来。 …… 第二天清晨。 虞锦纾被疼醒,一夜没吃止痛药,身上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刺入。 她哆嗦着起身,狼狈开门,可门一开,对面房间的门也正巧被打开。 傅商徽小心翼翼的搂着苏洛洛出来。1 双方视线在半空交汇,傅商徽立马嫌弃错开,却低头安慰怀里的女人:“抱歉,昨晚弄疼你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刹那,虞锦纾踉跄一步,宛如坠入荆棘丛。 昨天晚上,傅商徽和苏洛洛在她对面的房间共度春宵? 在虞锦纾愣神的间隙,苏洛洛又是娇羞一笑:“锦纾姐还在呢,别闹笑话,我没事儿,走吧。” 她拉着傅商徽的手离开,对视的间隙,虞锦纾清晰的看到了苏洛洛眼中的挑衅和得意。 虞锦纾攥紧手指,视线随着两人离去,看着男人体贴小心,一直到电梯门合上。 忽得,又‘哇’的一声吐出血。 疼痛来的猛烈,她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扶着墙壁缓了好久,疼痛不增反减,虞锦纾再撑不住,去了医院。 她没有治疗,只说:“我明白我活不了几天,给我开些止痛效果好一点的药就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