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样儿吧。”凤月瑶笑了一声,不客气地捏了捏他的脸,又凑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才哀叹一声:“真的好累,就这么碰你一下,头就好晕,身子也好乏。” “快睡下。”君鄞把她塞进被子里,将她和孩子都裹的严严实实的。 凤月瑶轻轻地“嗯”了一声,虽有些疲累,但看着孩子却是精神亢奋,并不太能睡得着,便拉着君鄞闲聊了会儿。 问起他今日入宫的事情。 君鄞陪她说了说话,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多会儿她便睡着了。 …… 知道君鄞喜得麟儿,各部官员们的礼物络绎不绝地送了过来。 安平公主和晨阳公主也过来瞧了一趟。 元昊更是赐下了大堆的好东西给尚在襁褓之中的堂弟。 本来他是想亲自来看一眼的,无奈傅太傅不建议他前去,元昊一边打消念头,一边不免又将傅太傅在心里一顿臭骂。 孩子由奶娘、凤月瑶,还有白嬷嬷帮着带。 人多了,带起孩子来好像也容易的多,每日不感觉怎么疲惫。 喂奶的事情,凤月瑶也不纠结一定要他吃自己的。 白日她会母乳,晚上便是奶娘照看,没有夜奶困扰,凤月瑶晚上基本是一觉到天洛。 君鄞休沐了三日之后,还是会朝上去了。 马上过年了,朝中六部事务繁忙,再加上,削藩的事情也开始提上日程。 他如今有了孩子,断然不会再对阎厉廷和宁王手下留情,以免留下后患,遗祸无穷。 晚上他忙完了,会抱抱孩子,一开始连抱孩子的姿势都不会,还是凤月瑶手把手教的。 几日之后,他已经能笨拙地给孩子换个包被了。 孩子很乖,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从不随便哭闹,可省了凤月瑶大把力气。 很快就到了年关。 可巧了,孩子满月的日子正好就是除夕,摄政王府摆了家宴,将云家几位都请了过来。 一家人坐了满桌子,战王这做外公的最近太忙,今日是第一次看到孩子,慈和地笑问:“叫风眠是不是?好名字,来我抱抱。” 奶娘赶紧把孩子交给战王。 战王抱起这软嫩嫩的小宝贝时,那姿势和君鄞当初第一次抱孩子差不多笨拙。 安平公主轻笑一声打趣道:“你父亲自己的孩子都没抱过一次呢,如今有了外孙,却是念了起来,都说隔辈亲,我看说的很对。” 战王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温和:“这孩子像摄政王多一点,鼻子和嘴巴像云曦。” “是啊。”安平公主在一旁瞧着,看战王抱孩子也像打仗,差不多是如临大敌的状态,忍不住低笑一声,朝他伸手:“来给我吧。” “好。”战王把孩子交给安平公主,从怀中拿了个金项圈,在安平公主的配合下戴到了孩子的脖子上。 其他人一看,有人带头送礼物,顿时按捺不住,全都站了起来要往孩子的襁褓里面塞。 389、年宴 不过眨眼功夫,小小的襁褓就被塞满了,小手小脚上面的金镯子金箍子戴了好几圈。 还有金项圈也戴了三个。 云子墨准备了一个金镶玉的项圈,拎着站在外围,急得脸色发青。 这都什么人啊,送礼物就送礼物,把他挤在外面做什么? 他气愤地喘了好几口气,好吧好吧,送不到孩子手上,那送给凤月瑶好了。 反正孩子还小,什么也不记得,他送给凤月瑶,让凤月瑶以后告诉孩子是他送的不就好了? 如此一想,云子墨立即往凤月瑶身边凑。 但还没走过去,云子恒却是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凤月瑶面前空着的圆凳上,“这个给你。” “什么?”凤月瑶从孩子那儿收回视线,瞅了木制锦盒一眼,忽然眼睛微亮:“这项圈好漂亮,只是有一点点大……” “不是给孩子准备的。”云子恒笑着说:“这个项圈是送给你的。” “啊?” 凤月瑶一愣。 这些时日所有的礼物大多都是冲着孩子去的,只有爷爷和君鄞为她准备了一些东西。 她没想到,云子恒也会为她准备。 “怎么,看不上?”云子恒玩笑了一声,“看不上也给我收着,等我走了你再随意丢个角落吧。” “大哥说的哪里话……”凤月瑶把项圈拎在手上比了比,彩月知她心意,赶紧上前帮凤月瑶戴在了脖子里。 那项圈做的并不夸张,精致典雅,很是好看。 凤月瑶认真地说:“谢谢大哥,我很喜欢。” 云子恒笑了一声,与旁边的白笛说话去了,大家忙着看孩子,他也不往那边 挤。 云子墨拎着项圈,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过去送。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干嘛只给孩子准备? 孩子已经有这么多人送东西了啊,可妹妹的礼物也太少了些。 虽说孩子小也金贵,但妹妹对云子墨来说同样金贵。 他咬了咬牙,厚着脸皮走上前去,直接把那项圈箍在凤月瑶的手腕上:“这个给你戴!” “这……”凤月瑶看了一眼:“这是孩子的脖圈吧?” “现在送你了!”他是直接给凤月瑶隔着衣服戴上的,倒是大小正好,“反正那臭小子已经有好多项圈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倒是妹妹你缺个手镯,可不能嫌弃。” 凤月瑶“哦”了一声,“所以你把原本准备给孩子的礼物拿来送我吗?还是用项圈当手镯呢,你在敷衍我?” “我——”云子墨僵了僵,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凤月瑶大发慈悲地安抚他说:“别着急,我逗你玩儿的,你送什么我都高兴,不送我也高兴,快坐下吧。” 云子墨憋住的一口气,就被凤月瑶这样轻描淡写顺了下去。 一家人给孩子塞完礼物,孩子困顿的只打哈欠,安平公主这才抱给乳母,让她带下去照料。 晚上宫中有夜宴,因此这家宴是晌午办的,到了下午,一行人又重新收拾进了宫中。 原本凤月瑶是不太想动弹的,但好久没见到元昊,十分想念,这才整理妥当,和君鄞一起入了宫。 夜宴设在承庆殿。 凤月瑶带着孩子和乳母一并入宫,参加宴会的时候,乳母就抱着孩子坐在凤月瑶的侧后方不远处。 君鄞坐在凤月瑶的身侧,悉心照看着她。 而高台之上,如今只摆一张龙椅,元昊戴着平天冠稳坐其上,看着大厅之中的舞乐兴致缺缺。 最近这半年,他彻彻底底地体会了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 此时看着君鄞和凤月瑶的视线,都隐隐含着几分眷恋。 可他又很清楚,这个位置最终是要自己一个人坐的,旁人不会一辈子陪他坐。 他若硬要拉皇叔上来陪他……皇叔肯定不愿意,就算他撑不住自己死缠烂打地来了,朝中也不知道要多处多少唇枪舌剑去攻击。 就算洛处能被压下来,那些人暗处也会多想。 现在,他想和皇叔他们说点体己话,都得等,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了,私下聊,也并非是什么都能聊。 这条帝王之路才刚开始,他却已经腻烦的头脑发胀。 底下的歌舞停了,很快又换了一个节目。 元昊闭了闭眼,掩去某种所有眷恋和依赖,神色变得平静无波。 …… 君鄞和凤月瑶对面就坐着镇国公和夫人。 相较于战王府和摄政王府喜事连连而言,镇国公府最近可谓凄凉惨淡。 宫中如今已经失利,再想送人进来很难。 和云家或者战王府联姻也不可能……这两处显然是要和他们镇国公府对着干了。 若要联络旁人…… 可这朝中,如今削藩的风声四起,人人谨小慎微,哪有那么好联络? 倒也有些人想主动联络呢,但都是些家世卑微的,他镇国公府自然是看不上。 玉娇人前几日刚被接回来,此时也坐在镇国公夫妇身后。 看着琴瑟和鸣幸福美满的君鄞和凤月瑶,玉娇人心中怒火冲天。 她没办法想象,为什么当初家族给自己谋算好的婚事,忽然就被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截胡了? 而且家中现在还打算将她嫁到定王府去。 想想阎厉廷那个风流浪荡子,玉娇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肮脏的东西! 她怎么会沦落到嫁给他?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父母不顾她的意愿,非要将她当做筹码丢出去,那她就自己给自己谋算个前途! 她轻吸了口气垂下眼眸,安静地抿着手中清茶。 京中名门望族那么多,总有身份足以匹配镇国公府的,她早已经选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