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渃往单人间走,结果被婆婆直接拽住。 她着急道:“你别去那个屋!晦气!而且那贱人的东西我都没收拾出去,你别进!” 贱人? 哦,是顾飞燕。 明明离她被赶出去没有多久,结果她已经忘了家里曾经还有顾飞燕这么一号人。 自然而然的忘记单人间曾经住的人是谁。 “妈,我不嫌弃的。” 她说:“反正都是凑合一晚上,没关系。” “不行!真的不行!” 赵桂美苦口婆心道:“你不心疼我了是不是?你要是今天晚上住这里,我也不用睡了!” 一听这话,沈渃立刻败下阵来。 只是睡在哪里的问题,没必要跟老太太较真。 “好,我不去就是了。”她说:“妈,你别动气,这样对心脏的负担太大。” 听到她说不去,赵桂美总于露出笑容。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主卧。”她说:“这个单人间,等我算算那天日子合适你再进来。” 沈渃:“……” 合着在这儿算计她呢! 说什么晦气,不过是想让她进主卧跟谢楚风一起睡而已! 啧,谁还说她婆婆没心眼? 心眼明明多着呢! ![]() 没办法,答应都答应了,她只能去。 主卧里的灯早就黑了。 谢楚风睡觉不打呼噜,他的睡相也很好,平平稳稳的躺在一处,能够一直睡到大天亮。 现在里面这么安静,八成已经睡着了。 本来她是不想跟他睡在一个床的。 但打地铺又太过于委屈自己。 思来想后,沈渃心一横。 不就是跟谢楚风睡一晚上?还能比打地铺更难受? 再说了,他根本就看不上她,更不可能跟她发生一些别的事情。 放心大胆睡! 她蹑手蹑脚上床。 忽然,脚底被硌了一下。 原本平稳呼吸的男人闷哼出声。 遭了遭了遭了。 她好像踩了人家的脚! 怎么回事? 一起睡了四年,他的脚都老老实实的并在一起,怎么今天岔开了? 还让她踩到? “你……” 两人四目相对。 谢楚风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 “我报复你?你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沈渃本想快点走过去,结果被这句话激怒,又给了他一脚。 “要不是因为妈非要我过来,你以为我会想跟你一张床睡?”她小声说:“别太高看自己了好不好!” 说着,她大步走过,直接倒在床的另一侧。 别说,过度劳累之后,躺下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我看你就是想报复我。” 谢楚风小题大做:“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很需要睡眠,故意把我踩醒,不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什么?” 其实他知道她很有可能是无意的。 但心里面就是忍不住火气。 沈渃:“……” 这人应该是病了。 可能是在不得已赶走顾飞燕的时候就病了吧。 既然他认定是自己在报复他,那她要是不好好报复一下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她转过身,面对男人。 忽然伸出手臂,环绕在他的脖颈处。 像一只猫一样贴到他身边。 “乔哥哥。”她软绵绵道:“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吸引人啊?” 她能感觉到,谢楚风的身体瞬间僵直。 还有什么比她贴紧他更可怕的报复呢? 结婚四年,他能躲她多远就躲她多远。 一整年睡在一起的时候屈指可数。 还都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弄来的。 别提他究竟是多么不愿意碰她了。 或者说,碰她跟让他碰一个老母猪没什么区别。 这么说甚至侮辱了老母猪! 呵,既然他这么想让她报复,那她就好好报复给他看看! “乔哥,你这样我真的会很伤心。”她语气发嗲:“你看看我,我等你真的好久了……” 谢楚风直接把她推开。 力道之大,差点让她摔在床。 啧,果然是他。 “你有完没完?!”男人训斥出声。 “小点声。”沈渃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说:“妈想看到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你要是现在训我,她肯定要伤心,再说了巧巧已经睡了,你这样肯定要吵醒她。” “离我远点。” 男人背过身去:“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恶心?” 沈渃嘴唇轻佻。 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她在他心中没那么恶心,那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 可惜啊,她要的就是这种恶心。 “我不觉得。”她故意道:“我就觉得我是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美人,你不喜欢我就是你的问题。” 他既然这么讨厌她,那么她就非要让他心里更不舒服! 谁怕谁! 说完之后,沈渃心满意足的躺下了。 反正恶心的人不是她。 她完全可以睡个好觉。 过早入睡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不对劲。 谢楚风紧闭双眼试图入睡。 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刚刚她围上来的触感就让他惊醒。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刚刚并没有感到恶心,或者是嫌弃。 而是有一种奇妙的妥协。 他甚至在想,如果刚刚她执意要贴上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简直不可理喻! 谢楚风觉得自己好像中邪了一样。 明明她那么讨厌,刚刚为什么竟然…… 想不懂,根本想不懂! 谢楚风深吸一口气,决定要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忘掉。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脑海里仍旧挥之不去。 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是,脑海里的沈渃好像还挺好看的。 完全不是他印象里那个丑陋粗俗的女人。 她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药? 谢楚风猛地起床。 借助月光看向沈渃的脸。 啧…… 第九十四章 王艳艳 在月光的照耀下,沈渃直挺的鼻梁与姣好的轮廓展现在他面前。 谢楚风愣了一瞬,马上将自己的头错开。 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竟然会觉得她长的清秀耐看! 她哪里有什么可取之处? 正在熟睡中的沈渃忽然张开眼睛。 刚刚她在睡梦中跌落悬崖。 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想不到,睁开眼,谢楚风竟然坐在她身边,还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我干啥?”她下意识问。 男人立开转过身,顺便往外挪动了十几厘米。 “谁看你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你睡觉打呼噜吵的我睡不着。” 睡觉打呼噜? 自己什么时候睡觉打过呼噜了? 沈渃莫名其妙。 “睡不着那你就打地铺。”沈渃打了个哈欠:“别在这里吓人好不好。” 本就疲倦的她说完之后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隔壁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 谢楚风:“……” 果然,她永远是那么煞风景。 他这辈子,无论觉得那个女人好看都不会觉得她好看的。 …… 永春服装厂。 沈渃带着自己熨烫整齐的衣服准时到达。 此时办公室已经挤满了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 厂长起身道:“这是我们厂里的评委,都是一线骨干,专业性你们放心。” “这一边是我们厂的老设计们。”他说:“尤其是王艳艳王同志,刚刚获得了厂里八月份的进步标兵荣誉,是咱们全厂学习的对象。” 沈渃颔首。 她总觉得这位王艳艳,一种有意无意的把眼神往她身上飘。 “好,既然人都来齐了,大家各自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展示。” 各式服装从口袋里被掏出。 沈渃选择的碎花布料在一种亮色里显得清新雅致。 虽说是展示环节,其实就是把衣服套在人台上,然后让骨干们评评分,流程十分简单。 “夏同志,你这件衣服做的不错。”厂长忍不住夸奖道:“至少这种款式的布拉吉,我从来都没有在市面上见到过。” 其他的人的设计,或多或少都借鉴了市面上爆火的服装元素。 与他们相比,沈渃的设计不仅清新脱俗,创新力也很强。 冠军是谁一目了然。 排名结果当场宣布。 “这个——” 厂长顿了顿说:“永春服装厂这一次选拔的排名出来了!这个……第一名啊,是我们的沈渃夏同志!” 屋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沈渃嘴角上扬。 她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第一名其实也算是手到擒拿的程度。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以后你就跟着王艳艳同志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问她就好。” “走吧。” 王艳艳起身道:“跟我走。” 她的态度,沈渃不敢恭维。 从她看到她那一刻起,脸上就没有笑脸。 现在更是绿的发黑。 就好像她欠了她很多钱一样。 “这里是厂区。”她说:“注意点,以后不让你去的地方不要去,还有厂子里的机密,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说。” “知道了。”沈渃低眉顺眼。 说实话,对方的语气让她不是很高兴。 但这毕竟是在服装厂,人家的地盘,自己是个新来的,老老实实听话才能长久。 “知道了?你就是这种语气跟你师傅说话的?” 王艳艳斜了他一眼:“自从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老实,以后千万不要在厂里惹是生非,再连累上我!” 沈渃:“……” 不是,这人究竟什么意思? 她才看她一眼,就觉得她不老实了? 要是再多看几眼,是不是直接要把她扭送到公安局? “王同志,现在人人平等,我叫你一声同志。”她冷笑道:“你自认师傅不对吧?” 王艳艳抿了抿嘴,被怼的哑口无言。 “呵,你这样的新人我见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