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梨被他抱到床上,一边吃橘子,一边看程屿做家务。 自幼长在豪门世家里的少爷,能分清扫把和拖把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程屿的动手能力,江清梨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程屿瞄她一眼,“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不都是自己住,自己整理?” 江清梨靠在床头,两只小脚丫搓来搓去。 “我以为夏真乔在你身边跟腚当保姆呢。” 程屿想:其实江清梨说的倒也不错,他跟夏之陌去欧洲留学那会儿,夏真乔还真的动不动就跑过来,说是要照顾他们两人。 只是自己那会儿并不太愿意让她动手做这些杂事,夏之陌自然也不愿意,就这么一个团宠的宝贝妹妹,难道真的用来当保姆? 一般只有他们几个一起去旅行度假时,夏真乔会帮他们收拾一些行李而已。 头有点疼。 程屿支住扫把,按住跳突突的太阳穴。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没有完全克服心理障碍。 虽然现在对见血已经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了,但每每再想多回忆一些跟雪山有关的事,还是觉得头晕眼花。 “算了吧少爷。” 江清梨看出他不太对劲,摩拳擦掌从床上爬下来。 “让你干点家务,还不够你这疼那疼的。我来吧。” “躺着去。” 程屿跟她争夺拖把。 “你以为你很擅长?没有公主的命,还一身公主的病。” 江清梨可不服气:“你少狗眼看人低,你忘了我在诚正的第一份工作是当保洁么?” 两人争来争去,也不知怎么就争到了沙发上。 一根拖把横在中间,如程屿拉在心上的那根警戒线。 感性终究逾越,可心态到底已经变了。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对江清梨仅仅只是身体上食髓知味的失控。 而作为夏真乔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他难逃自我攻略的理性,就像萧誉说的,这不仅是对不对得住夏真乔的事,也是对不对得住江清梨的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敲门声。 “小江回来了么?东西我给你拿上来了!” 江清梨翻起身,理了理揉乱的发鬓。 “是物业保安。” 她回来之前,跟物业管理员沟通过,说自己一会儿去拿速运过来的那幅画。 但一晃到家都十一点多了,她以为人家早就休息了。 没想到物业的保安师傅竟然给她送上门了。 江清梨起身去开门:“徐师傅,谢谢您了。这么晚了还麻烦您上来,我自己下去拿就好了嘛。” “没事没事,正好隔壁有跳闸,我顺便上来看看。” 保安师傅瞄身往屋凑了一眼,看到程屿把扫把送进厨房的身影。 “呦,小景有男朋友了啊。这么多天没见你回来,跟男朋友在一块呢吧?” 景纯也不多解释,嗯嗯笑笑敷衍了两句。 “我来吧。” 关上门,程屿走出来,上手要帮江清梨把画拖进来。 “你送我了!” 江清梨抱着不放。 “我又没说抢!” 程屿哭笑不得,“看你那小心眼的样。” 他的心情似乎突然就好了很多,跟江清梨说话的口吻仿佛也带了那么点调/情的意味? 大概是因为听保安说—— 你有男朋友了?而不是,你新男朋友啊。 这是不是说明,至少在保安眼里,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江清梨把男人带回家? 她没有别的男伴,自己是唯一的…… 就连秦书贺也不到她家里来? 程屿暗暗想。 “你想什么呢?” 江清梨鼓着小梨涡,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快拆开吧。” 程屿回过神:“哦,我去拿剪——不是,你不是不让我看么?” 江清梨呵笑一声:“那我不让你看你就不看了?我让你滚你倒是肯滚啊。” 程屿:“……” 两人七手八脚将画拆了。 包装倒是够严实,里三层外三层。 画本身不见得有什么特殊价值,只是程屿出手过于豪横了,两百万一口砸进去,把人家弄得真是恨不能给他包个金边才觉得这钱拿着不愧疚。 “你认识白若?” 程屿一边拆一边问。 “不认识。” 江清梨摇头。 程屿叹口气,心里明白她还是不信任自己。 “你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她这幅画?” 江清梨歪着脑袋:“因为你买了啊,我相信程总的眼光,你买下来的肯定是好东西。我一个朋友特别喜欢这类艺术品,他快过生日了,我想拿去送给他。” 程屿冷哼,这死狐狸又在开始放烟雾弹了。 “你周围接触的所有人,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说得这个朋友,不会是指万代的岑建俊吧?” 江清梨:“……” 其实她就那么顺嘴一说,不过说起来,岑总倒是下个月就要生日了。 “你跟岑太太什么关系?” 程屿撕开最后一层包装纸。 江清梨:“什么岑太太,我又不认识岑太太。” 程屿眉头一皱,心下烦躁,包装纸的边缘一不小心将他切了一道paper-cut。 疼,但更多的还是懊丧。 说了这么多,小狐狸还跟他没完没了地打马虎眼? “就是你今天在福利院躲着一个女人,还特意藏在我身后挡着,你当我瞎?后来杜晓惠出事,那个女人还在跟你争执,似乎说你勾/引岑总之类的话。你亲口辩解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当我聋?” 江清梨差点一屁墩后面! 他说什么?! 黎清清是……是万代岑总的太太?! 第130章 画中画 “你怎么了?” 程屿扶住她,觉得她的手心很烫,探探额头,也很烫。 “又发烧了?” 江清梨哼唧一声,就势靠在程屿的臂弯里,被他横抱着送到床上。 “早点休息吧,别的事明天再说。” 江清梨有点低烧,眼睛水汪汪的。 程屿起身去给她倒水,准备吃药。她用小手指头轻轻勾住程屿的衣袖,摩/挲着那颗琥珀色的扣子。 “你不想问我关于白若的事了?” “无所谓。真话你不肯说,假话我也不想听。” 程屿松开她的手。 江清梨:“其实不是我不说真话,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跟我要找的人有关。所以……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程屿倒水差点烫了手,回头看到小狐狸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