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来在你心里还是这样想的吗?”韦覃若有所思:“我一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陆笥一腔深情真是白付,他为了你连陆沧海都不放过了,到头来你一点都不感动。” “桑小姐,你真的铁石心肠。” 桑苑听着韦覃的话,却是在努力看清楚周围的场景。 只有门口的汽车车灯,照亮了面前的场景,桑苑的夜晚视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看不清多远的,但是她隐约能猜测到这里应该是一个仓库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这里具体的位置到底是在哪里。 而且看情况,她失踪的时间估计已经有几个小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桑苑心里思绪很沉重,韦覃蹲在她面前,心情颇好的欣赏着她的表情。 好一会,他才悠悠开口,“桑小姐,我觉得比起想着解释你和陆笥之间的关系,你最好还是祈祷一下他能赶快找到你。” 韦覃说完就站起身,他目光在桑苑身上扫了一眼,嘴角带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大门再次关上,原本的光亮都在顷刻之间消失。 四周很安静,只剩下外面风吹雨打的声音,还有不时的雷声。 桑苑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她不敢动,甚至连往后靠一点也不敢。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脸埋进臂弯里,就那么被困在一方黑暗之中。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失踪,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暴雨仍旧在继续,陆笥是直接开车,把桑苑会经过的路线都找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她的手机是关机,这边也没有足够的监控能差到一点蛛丝马迹。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顶着一身的寒气,陆笥还算有理智,他知道自己这样没有目的的胡乱的寻找用处并不大,只是心里焦急,难免会有些侥幸心理,总想着事情不会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说不定桑苑只是被大雨困在什么地方了,而他刚好能遇见她…… 齐颂看他一个人回来,心里也反应过来不对劲,“韦覃这傻叉,真他妈能搞事。” 陆笥抬手搭在自己眉心上,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他再怎么强迫自己,那逐渐粗重和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忽然,他猛地起身,沉声和齐颂说道:“我再出去找找,你那边能用的人脉都用一下,项目上凌华可以再让利。” 齐颂下意识想冷笑,但看着陆笥严肃的表情又觉得场合不合适,他也沉声:“如果真的是韦覃,你觉得你这样盲目的出去找,能找到?” 陆笥闭上眼,扶在门框上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能看出他现在的隐忍。 当然知道韦覃不可能轻易的让他找到,可是让他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等着吗? 他做不到! 他一想到桑苑现在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就觉得难受的无法呼吸。 桑苑讨厌下雨天,她有夜盲,她身子那么瘦弱…… 这些种种,加在一起,都让陆笥没法冷静下来去想,他如果慢了一步,桑苑会有多难受。 更何况,韦覃是因为他才会去找桑苑的…… 又是因为他,桑苑才会受伤…… 陆笥眼里全是痛色,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保护桑苑,在对她好,可到最后才发现,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其实都是不停的在把她推向深渊。 不是他在保护她,而是她替他承担了所有的伤害和委屈。 陆笥的手指几乎是紧紧按在门框上,指尖都在发白。 齐颂看着他这样,也好再劝说什么,而是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但没想到韦覃这边还没联系到人,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陆笥的手机,来电人显示是桑苑。 陆笥看着手机,瞳孔蓦地缩了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通电话。 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已经有了些红血丝,嗓音也又干又哑:“桑苑?” 那边顿了一下,紧接着传出韦覃轻飘的嗓音,“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桑小姐。” 陆笥听见他的声音,脸色立马阴沉:“韦覃!你对桑苑做了什么!” 韦覃轻笑,“这么生气?你放心,我就是把桑小姐请过来一起商量了一点事情而已,我本来打算再留她两天的,但是看着天气太糟糕了,想了想还是别拖那么久。” 他有些遗憾:“我没想到她原来还挺怕黑。” 陆笥听到这话,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什么事,我让你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你别吓我!”韦覃的声音也陡然冷厉,他哼笑一声:“陆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桑苑在哪里,正好我也很好奇你能为了这个曾经被你抛弃的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他特意强调了抛弃两个字,陆笥在怒极之中,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他捏着手机的手仍旧力气大到骨节都泛白! 他一字一顿的问:“你想要什么?” 韦覃:“等你过来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以后,陆笥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出门。 听完了电话的齐颂跟着出来,拦着他:“你干什么,真的打算去找他?” “这明显就是他故意的!你等我马上报警,这种人神经病危险性太大了!” 陆笥却是直接把齐颂挡在他面前的手推开,态度不容置疑:“我等不了!” 第487章也 陆笥不可能等,他其实也不太能冷静下来。 韦覃是用桑苑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在什么情况下,桑苑才会把自己的手机给韦覃这样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陆笥不敢想。 他只想自己快一点,他要赶紧找到桑苑。 齐颂伸手拉住陆笥的胳膊,他们这种富贵家庭的孩子,或多或少戒备心都很强,毕竟绑架这样的事,在圈子里也时有发生。 但他抬眼看见陆笥猩红的眼睛时,又愣住了,本来已经到嘴边劝阻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笥的衣服甚至都没有换过,还是昨晚那套淋过雨的衣衫,已经皱了。 他一晚上没睡觉,脸上的疲惫很显眼,齐颂从来没有看过陆笥这么狼狈的模样。 哪怕是和自己亲生父亲对峙公堂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过一点颓废来。 齐颂下意识的松了手,而陆笥就在这时候,直接避开他出门走了。 直到门口的汽车发动机响起来,齐颂才回过神,他眉心一拧,神色很是紧绷,但还是忍不住在嘴里骂了句脏话。 仓库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韦覃从门口从容进来,他看着桑苑蜷缩着的模样,有些怜悯:“抱歉桑小姐,没有考虑到你的心理状况,我以为你应该没那么胆小的。” 桑苑慢慢抬起头,她脸色惨白,脸上全是汗水,头发贴在额头上,看上去状态很糟糕。 实际上凌晨的时候,韦覃进来过一次,那会桑苑已经到了极限,一个人在自己极度恐惧害怕的环境下待着,很容易心理崩溃。 而桑苑一个惯会隐忍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会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她的嗓子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发声。 她那会的状态大概很不好,也不知道韦覃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进来了,还给桑苑带了一瓶水。 终于见到光,桑苑张了张嘴,问韦覃:“你准备还要关我多久?” 韦覃不答反问,“你很怕黑?” 桑苑没说话,韦覃就看着她,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 “夜盲。” 桑苑声音很轻,韦覃却有些意外,他打量了桑苑一会,突然说道:“我妈妈很怕黑。” 桑苑没说话,韦覃的妈妈和陆沧海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都知道。 韦覃却从旁边扯过来一根板凳,在桑苑面前坐下,他神情有些复杂:“我妈跳楼那天,我就在旁边。” 桑苑睫毛轻颤,她不知道韦覃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但韦覃好像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只是想回忆一下。 “我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是私生子,她只是说我爸很忙有很多工作,后来有一次我看到我爸和陆笥还有何穗一起在高档餐厅吃饭,一家三口多和谐。” “我问为什么爸爸和别人一起吃饭不带我们,她就解释说爸爸是在工作,在陪客户。” 韦雪爱陆沧海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他们是校园初恋,但韦家没钱没势,父母都是工人。 陆沧海自然看不上这样的家庭,但他虚伪,他要标榜真爱,所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何穗的头上。 他说是何穗逼着他结婚,是何穗死缠烂打。 韦覃想起那些事都觉得可悲又可笑。 陆沧海这样的人,也配韦雪死心塌地。 话说到一半,韦覃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时间,眉梢一动,站起身问桑苑:“出去透口气吧,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而且我估计,陆笥应该也快到了。” 桑苑总觉得韦覃的笑容有些怪异,她想了想低声说道:“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和他们解释。” 韦覃反问,“解释什么?解释不是绑架吗——” 桑苑昨晚上一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很僵硬。她刚站起来的时候,都站不稳。 陆笥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韦覃发给他的地址,港口附近一处废弃的工厂的顶楼。 几乎是刚上去,陆笥就看见了桑苑。 还有她身边的韦覃。 桑苑身上满是泥泞,头发也乱七八糟,她双手被捆在身后,脸色很差。 陆笥脸色骤沉就要上前,然后就听到韦覃开口了:“陆总,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就应该停下脚步了,你再靠近,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会失手把她推下去。” 陆笥猛然停下,他看着韦覃,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妈妈因为陆沧海跳楼,我被你逼的远走他乡,我想拿回一些赔偿,应该是情理之中吧?” 陆笥盯着他,“你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