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 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安知卿心一瞬仿若被什么包裹得密不透风,又堵又闷。 沉默许久,她才深吸口气,紧盯杨嫣儿问:“我再问一次,你确定是我送的?” 围观之人的目光不禁再次看向杨嫣儿。 杨嫣儿则低下头,嘤嘤啜泣:“香包印记何处作假?” 闻言,安知卿立时冷笑一声。 当即凛声吩咐丫鬟:“春玉,去报官!” 霎时,众人都愣住! 安知卿语气冰冷:“事关我的名声,我自不可能任你冤枉!” “春玉,现在就把全府下人都喊过来!咱们报官查清楚,看看从昨夜到今日,谁见我或是我身边的春玉去过杨嫣儿那儿?或是又有谁被我使唤过送这香包去杨嫣儿那儿!” 这话一出,显然一下就将事态严重化了。 眼见着春玉要动身去报官。 杨嫣儿慌乱起来,匆忙喊:“我记起来了,这香包好像是我在路边随手买的,这上边的红梅印记跟安姑娘的太相似,才一时引起误会。” 此言一出,哪还有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安知卿嗤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才进屋。 身后传来急促追赶的脚步声。 “卿儿!” 是许陌城追了上来。 闻声,安知卿心口揪起,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许陌城哑声道:“我说过,不是我做的。” 许陌城心口一紧,立即郑重道歉。 “抱歉,刚刚是我误解了你。” 他的道歉让安知卿心头酸楚。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就听见许陌城又道:“我也替杨嫣儿跟你道歉,她是我的师妹,亦算是你的师妹,你许要同她多计较,这事就此翻篇可好?” 字字入耳,犹如冰水迎头浇下。 将安知卿浇得透心凉。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去原谅一个恶毒算计她的女人?! 她很想这么质问,可话到嘴边,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有些争执,她前世已经说得够多了。 今生,她只问:“你对我承诺过的话,可还记得?” 许陌城微拧眉,但还是点头:“自然,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人,你放心,我对杨嫣儿不过是报恩师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安知卿深深看他:“好,你记住你所说的。” 过没几天。 安知卿亲手绣了荷包,想去送给许陌城。 刚到他屋子前,她的脚步却骤然止住。 她看见屋内。 杨嫣儿正扑在许陌城怀里哭泣。 而许陌城,并未推开她。 第7章 登时,如雷轰顶。 安知卿僵在原地,心口一瞬被密密麻麻的酸楚痛意击穿。 她捏紧了荷包,听见自己竟然很冷静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 许陌城立即推开了杨嫣儿。 杨嫣儿随即可怜巴巴的解释:“安姑娘,您别误会,刚刚是我与世子聊到家父,一时情难自禁,失礼了。” 许陌城还想说什么,安知卿打断道:“陌城,我亲手绣了荷包,想来送你。” 见状,杨嫣儿神色一僵,但见许陌城看也没看她,只得低下头道:“世子,我就不打扰你与安姑娘了。” 待杨嫣儿离开。 许陌城松了口气,将荷包珍视收入怀里:“很好看,我会随身带着。” 顿了顿,他还是开口跟安知卿解释。 “刚刚之事,确实失礼不妥,不会有下次了。” “好。” 安知卿微笑点头。 可她心里却在想:许陌城,不要踩过我的底线。 再来一世,她的心眼太小了。 小到想起前世她想起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等着许陌城过来的每个日夜,都觉得窒息。 由于姑姑安玉婵离府时间过于久。 尽管有老夫人的严申禁令,这事虽未曾传出侯府,却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 安知卿不过是在后院散心。 就听见几名修剪花枝的下人在窃窃私语。 “这安氏都入宫快一个多月了,还不回来!说是陪皇后,未免也太久了些。” “你还真信啊!什么陪皇后,我看是陪到龙床上去了!” “什么?真是下贱!”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安知卿冷下脸就要上前。 却听见许陌城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安言乱语,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下人吓得忙跪成一排。 许陌城脸色冷厉:“再让我听到有谁再安乱猜测母亲,侯府绝不轻饶!” 见到这一幕。 安知卿怔在原地,暖意自心间流淌。 许陌城还喊姑姑做‘母亲’,他恐怕是侯府如今唯一还会维护姑姑的人了。 几日后。 是盛京一年一度的靶场马球赛。 像安知卿她们这种闺阁女子难得也能去观看。 靶场上。 许陌城鲜衣怒马,胳膊系着代表阵营的蓝丝带。 赛场战况激烈。 纵然安知卿早已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也依旧看得激动不已。 当队伍以许陌城为首,绕圈一周,似有所感,许陌城远远朝她看了一眼。 隔着人群相望。 安知卿心口涌现说不出的甜意,就连突然来到她身边的杨嫣儿都不在意了。 谁料这时。 场上一匹马突然受惊,朝安知卿和杨嫣儿的方向撞过来。 许陌城神色一变,当即疾驰赶来。 可下一秒。 安知卿眼看着他毫不犹豫一把将杨嫣儿捞上马! 那失控的马匹便朝安知卿迎面冲来! “小心!!” 许陌城瞳仁大震,拉紧缰绳再想拉安知卿时,她已反应迅速躲过去。 安知卿重重摔在了地上,马蹄从她身上跨过去。 周围很吵,可安知卿却听见了清脆的玉碎声。 她低头看去。 只见许陌城送她的定情玉佩已经被马蹄踩裂成几块。 第8章 安知卿再抬头看见许陌城和杨嫣儿同乘一马。 这一幕刺眼夺目。 她的心好似跟着玉佩一同裂了。 许陌城匆匆下马,赶过来:“卿儿,你没事吧?” 安知卿没回答,只将那碎裂的玉佩攥在手里。。 许陌城也意识过来,主动解释:“杨嫣儿是恩师所托,我不能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以当时的方位,救她是最顺手的。” 他的解释挑不出错来。 安知卿却冷冷打断:“我没事。” 她将那碎玉掩在手心,起身离开。 看着她孤身远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许陌城许名心乱,他冲上前拉住她:“卿儿,明日我们去祖母跟前交换庚帖,订下婚契吧。” 安知卿眸子微颤。 对上许陌城墨黑的瞳仁,她心头一滞,最终还是同意:“好。” 次日。 如许陌城所言,他带她去了许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虽仍不满意,可却拗不过许陌城的坚持,这婚事终究是定了下来。 侯府也自此变得热闹喜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