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医院之后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场景。 两个小时后,任雪身上的高烧总算退了下来。 顾医生看着贺云洲嘱咐:“她这是身体还没好全就到处乱跑,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受了寒,牵引旧伤,发了高烧,后面几天一定要好好看住她,别让她乱跑了。” 贺云洲仔细听着,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周北。 旁边的周北立马反应过来,看着医生连声应着:“好的,顾医生,谢谢您,我送您。” 顾医生不在说什么,看了眼任雪之后摆手独自转身离开。 任雪还没有醒,贺云洲坐在一旁看着她,神色逐渐软了下来。 见此,周北悄悄走了离开,往护士站走了过去。 病房内,贺云洲握起任雪满是针孔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朝任雪微微开口:“你知道吗,张元说对了。” 那天,张元对他试探问着,‘洲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任雪了?’ “只是我知道的有些晚了,你会怪我吗?”贺云洲喃喃自语。 房间内一片寂静,没人回答他,也无人听见他的话。 …… 等任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眼神朝四周看去,一下顿住了。 视线所在只见贺云洲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桌上开了一盏小灯,他正低头办公。 任雪眼中出现怪异,她只记得贺云洲出现在墓园。 后来还抱住了她,后面她只觉的浑身发冷,再次醒来时就是这副场景。 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贺云洲,一动不丽嘉动。 两人之间从没有这么宁静的时刻。 下一刻,贺云洲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电脑,转身看过来。 任雪立马慌张的转移视线,像是害怕被发现一般。 “你醒了?” 不知何时贺云洲已经走到了床前。 任雪无处可避,只得抬起眼眸看过去。 两人视线相交。 贺云洲伸手抚在任雪额头,任雪身体在被子里僵住了。 只感觉到额头异常发热,烫的她心里发颤。 好半晌,贺云洲的手才终于移开,她才感觉到呼吸正常,身体放松下来。 “呵呵……”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 任雪脸上不自觉发烫:“你笑什么?” 贺云洲有些揶揄的声音传来:“连死都不怕,还怕我轻轻碰触吗?” “你……” 任雪喉中干涩,一下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眼睛看向别处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不应该早就回去了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醒来就看到有人守在一旁了。 刚刚看到贺云洲在那里的时候,她竟一下看呆了。 “怕你饿。” 贺云洲轻声回答,把任雪轻柔的扶起来坐躺在床上。 然后从一旁的保温杯里拿出一碗清淡的海鲜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任雪嘴边。 任雪愣住了,垂眸看着嘴边的勺子迟迟不敢动。 “不饿吗?” 贺云洲手不动,一直举着勺子等在原地。 任雪抬眸,下意识的张嘴,一勺海鲜粥顺着进入嘴里,鲜嫩可口,软糯细软。 贺云洲见此嘴边露出一抹微笑,整个人看起来柔和无比,温暖似春。 贺云洲一口一口的喂着,任雪也没有拒绝,喂一口吃一口。 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是从未有过的和谐。 很快,一碗粥已经完全被任雪吃完。 贺云洲拿出帕子轻轻帮任雪擦了一下嘴角。 任雪回过神来,仰头看着贺云洲,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你……”为什么要如此。 贺云洲没有回答,把任雪放躺好,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 “别想太多,睡觉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任雪睁眼看着他,不想睡觉,她有些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像上次姑妈一样,醒来就不见了。 见此,贺云洲小心把手覆盖在任雪的眼睛上:“睡觉。” 任雪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随即闭上眼睛。 细长的睫毛刷在叶丽嘉云航掌心,让他觉得心里有些痒,后面任雪闭上眼睛之后他反而觉得有些失落。 片刻,慢慢把手从任雪眼前挪开,往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翌日。 任雪醒来后,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看,一切都跟之前一样。 随后细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失落。 原来昨天真的是一场梦境吗? 任雪在心里苦笑,也是,贺云洲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温柔,他一直恨不得自己早点去死。 她慢慢又侧卧身体蜷缩在一起,手从枕头下拿出一片枯叶,就这么拿在眼前看。 在枕头下压的太久,枯叶已经有些碎裂。 这时,房门被打开,任雪没有回头,她以为是医生护士过来。 直到一双修长的腿站在她眼前,她这才僵住,双眼逐渐往上看去,只见贺云洲正皱着眉头看着她手里的枯叶。 下一刻,一只大手从她手里拿过枯叶,随后把视线转向她:“一大早想的太多对病情不好。” 随手把枯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任雪见他出现,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 她看着贺云洲,试探开口:“昨晚,你……”是不是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贺云洲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低沉着嗓子肯定她的猜想:“你没有做梦。” 任雪此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百感交集,紧紧攥着手中的被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贺云洲见此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她柔声道:“我刚刚去了医生办公室,顾医生说你过三天就可以出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