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句长长的极为失望的叹息:“罗总您别怪我没支持你,公司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手下的两个项目经理,已经不大听我,他们有什么事直接请教曹总。我想....”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辞职信,头始终低着,很汗颜抱歉的样子:“我在这,的确帮不了您什么,您对我不菲....我跟家中内人关系一直不太好,就是因为没有孩子。我的年纪又大了。是你搭着关系叫省城的妇科主任亲自给她做试管,这些我后来才知道....如今孩子也快出生了,我想是不是回家先陪内人一段时间。” 罗西搅动手中的咖啡杯,拿铁上面铺一层灰不灰白不白的泡沫,喝到嘴里并不解渴。许松并非见利忘义之流,看他面色,估计最近实在不好受,不断受着看不见的侮辱和夹击。 “是我不对,这事不怪你,我把你叫过来,不仅没有给足良好的办公环境和生态关系,还让你如此专业人才处处掣肘,是我委屈了你。这样,你先回去放假,辞职就不要再说了,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么?” 公司的动乱的风声传扬得很快,叶飞那边打来电话,一定要请她吃饭。沈子昂的电话也是接连进来,罗西想了想,还是先去赴约叶飞。 仍旧是他市中心闹中取静的私人小洋房内,酒水佳肴早已备好,阿东几个也在,就连久不露面的向东阳后脚跟跟着进来。大家说着要给她撑腰的话,罗西心中感动,可公司内部种种人事斗争,不是外人顶两句就算数。 酒过三旬,罗西想要告辞,叶飞把人送下来道:“这种事哪里都有,罗西,你是个不服输的女人,我知道,不要太气馁,话说风水轮流转,现在你要挺住再等时机。” 叶飞不是个多口舌的男人,打趣安慰也会点到而止,这会儿觑见罗西实在不对,深知她遇到巨大的职场瓶颈与障碍。这样的女人,看起来舞动八方,若非实在遇到叫人难受的情形,否则绝对不会神色黯然。 他在门口多陪了她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地,从马路边上缓缓滑行而过。车内死寂,气压沉沉,顾城伸出手指在车玻璃上描摹,描摹着罗西的音容笑貌。因为备受打击,反倒使她显露出温婉柔情的格调来。出事的第一时间,她联系的不是他,而是这些东城货色。 一只黑色爬虫自顾城手背上不断上爬,一直从袖口钻进去,毒液由尖刺似叮入血管。罗西身边,总不缺形形色色的男人。在来东城之前,便有数十位男友前仆后继。这个世俗的欲望的世界,信任永远是最高昂的奢侈品。她将他彻彻底底地抛弃过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么? 手边的电话骚动着响个不停,顾城冷脸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便是笑意吟吟的曹志友,曹志友道:“顾总,我还以为你早就放弃与我的合作了。” 顾城皮笑肉不笑着,声音很淡:“怎么会,我一直记挂着。” 曹志友在那头仿佛是拍了个愉快而响亮的巴掌:“我还以为您也掉进咱们罗总的温柔乡里,拔不出来了,哈哈!” ———— 38.背叛的成本 罗西怀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奔赴医院, 推开房门后双眼一空,床铺早已收拾妥当,像是静静等候下一位住院病人。 正逢顾城的电话打进来,罗西抱怨:“你去哪里了?怎么没通知我?” 顾城嘶哑着嗓子咳嗽,解释道:“早上就办了出院手续,本来想先去看看你,但是上海这边急等我回去开会。” 罗西失落地挂掉电话,委顿地往床上坐,似乎还能触碰到男人遗留的体温。感情太过盛大就不好,在时一切满意,离开时骤然皆成空。 晕晕乎乎地,想不大通。人类的语言在此刻显得格外贫乏。它有过去时,现在是,以及未来式时。跟光阴一起流动。始终无法表述绝对的确切。 顾城这边已经脱下外套,女人不乏柔和又颇有分寸感地将衣服接过去,挂到衣架上。 她将房门带上,套房内陈设简约雅致,一张浅灰的麂皮躺椅设置在中央,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百合。 “想喝点什么么?”李碧华医生架上眼镜,表示即将进入工作状态。 顾城照例在躺椅坐下,调整了角度,半靠的姿势,双手交叉着置于胸前:“不用,谢谢。可以开始么?” 李碧华点点头,端着水杯坐过来,隔着六十公分的距离,窗外是星星闪耀的万家灯火。 顾城闭上眼睛:“很抱歉耽误你下班。” 李碧华笑笑,顾城给的咨询费足够负担一年的租赁水电费用,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们签订的合同是每月一次心理咨询,顾城已有半年没来,今天却突然从别处飞来,想必是发生了不小事件。 顾城睁开眼,耷拉着,无神又麻木:“还是那件事。” 李碧华了然:“既然你们已经重新在一起,感情上有点磕碰也很自然,有时候,不用太过深究。” 顾城点头:“我明白。” 随着他停止倾诉,室内变得落针可闻,又一会儿,他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些,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沉沉下坠。 焦虑几乎自没根毛孔散发出来,他的情况不太乐观,李碧华心道。 李碧华自茶几抽屉中捡出一包香烟来,拆封过的,是半年前顾城遗留下来的,给人递了过去,顺势给人点火。 顾城深吸一口气,… 罗西怀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奔赴医院, 推开房门后双眼一空,床铺早已收拾妥当,像是静静等候下一位住院病人。 正逢顾城的电话打进来,罗西抱怨:“你去哪里了?怎么没通知我?” 顾城嘶哑着嗓子咳嗽,解释道:“早上就办了出院手续,本来想先去看看你,但是上海这边急等我回去开会。” 罗西失落地挂掉电话,委顿地往床上坐,似乎还能触碰到男人遗留的体温。感情太过盛大就不好,在时一切满意,离开时骤然皆成空。 晕晕乎乎地,想不大通。人类的语言在此刻显得格外贫乏。它有过去时,现在是,以及未来式时。跟光阴一起流动。始终无法表述绝对的确切。 顾城这边已经脱下外套,女人不乏柔和又颇有分寸感地将衣服接过去,挂到衣架上。 她将房门带上,套房内陈设简约 |